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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空空如也,据好心的同事说,闻人易应该去了健身房。萧秦坐在门口的沙发上,四周人来人往地往外走,他面无表情地等着,牛rou面由温变凉,直到周围安静下来。也不知等了多久,只见走廊里远远地出现一个擦着汗的人影。“你来了?”闻人易朝他走过来,“你没给我打电话。”“嗯。”打电话你会接?萧秦把牛rou面递给他,又低头看看时间:“你吃吧,我要去上班,该走了。”“萧秦,我不知道你会来——”萧秦背起自己的包:“是我不对,我没跟你说。反正等了也不算太久,45分钟刚刚好,我还有半个小时赶去医院。”“我送你。”“不用。”萧秦走了几步,忽然间又转过头来。“闻人易,上个月我给你打了二十三个电话,发了七十多个短信,你接了我两个电话,回了我四个短信。”闻人易一言不发。“算了……我最近工作有些忙,住在你家上班比较远,我想,今晚我暂时搬回去了。”萧秦低下头,“闻人易,我们从大学在一起就没分开过,现在都参加工作了,是不是该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闻人易的薄唇间蹦出几个字:“你什么意思?”“我觉得我们应该暂时分开冷静一下,你觉得怎么样?”☆、独立闻人易像是被人扇了似的没动静。他手上有萧秦递过来的牛rou面,放在旁边的桌上:“萧秦,我已经说过了,今天我不知道你会来。”“我知道,今天的事不怪你——”“萧秦,早上我们没说清楚。”“不是今天的事,我真的需要时间——”闻人易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以为你有多年轻,分手之后能找到更好的?”萧秦已经不想再跟他强调“暂时分开冷静一下”和“分手”的区别,深吸一口气:“医院还有事,我得走了。”闻人易将他往后一拽,压着怒气提高声音道:“萧秦,你非要分手是吧?你别自以为是,我一天都不会等你。你信不信?”萧秦的心头冒火,忍着气心一横:“我信。”闻人易看着他转身要走,怒道:“你分手就别想再复合。”“不复合。”闻人易听到那三个字好似噎住了似的,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怒道:“你说到做到,今后永远也别见面。”萧秦怒气攻心,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摘下两把放在桌上,钥匙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这是你家的钥匙,物归原主。”闻人易的胸口起伏:“你等着瞧。”萧秦一声不吭地低下头走出去。等着瞧什么,都永不见面了,等着瞧什么?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下午精神不能集中,做事也慢,他平时正常六点下班,今天拖到了八点半。萧秦习惯性地走进地铁站,坐了两站才忽然想起,今天该回自己的家了,闻人易那边已经不能去。真是不能更好。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他现在就是麻木。自己的小公寓离他工作的地方只需要一趟公交车。他行尸走rou般回到自己原地,跟上夜班的同事笑着打招呼,上了公交车,一路上摇摇晃晃地出神。他已经想不清楚白天究竟是怎么跟闻人易分手的,其实这么多年来事事迁就,已经是习惯成自然,他从没想过自己还有这么敢说敢做的一天。打开门,有些许久没人空气停滞的灰尘味,空无一人的客厅黑漆漆的。现实突然间沉淀下来。跟闻人易终于分手,从今天开始,他要独自一个人住在这里了。一觉醒来,床边的手机发出悦耳的铃声。萧秦惺忪着双目捡起手机,意识顿时清醒,浑身一个激灵!七点半了!糟!要准备早饭,要洗脸刷牙,要赶一个小时的路程上班,闻人易早上总不爱吃早饭,得给他煎鸡蛋,衣服昨晚没有烫,还要烫衣服……不对——他望着自己陌生的卧室,昨天混乱的记忆突然间回笼。他已经跟闻人易分手了?萧秦一个人静坐着。心有些沉有些黯,现在不能细想,一想怕是会钻牛角尖,他刻意控制着不去分析这件事。很陌生,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闻人易已经是他生活里的一部分,生生这么消失了,总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一时间找不着北。这是必然的结果,昨天不论决定是对还是错,现在他就像是不倒翁低端的重心被人抽了,天旋地转,一下子站不太起来。可是他得适应一个人的生活。萧秦提起裤子,走到厨房里翻了半天,从橱里找出一包方便面。他看了看包装上的日期,过期一个多月。算了,可以吃。他自己不经常回来住,没留着什么吃的,冰箱空空如也,只有这包方便面可以充饥。萧秦把那包方便面打开,煮上水,一边嚼着干巴巴略有些变味的方便面,一边环视着落满了尘土小公寓。这是父母留给他的房子,虽然破旧不堪不值什么钱,比闻人易市区的房子小了四分之三,却是他自己的。生活不可能太富裕,可是不欠人也不求人,自己有工作有能力,感觉很踏实。他想记住今天这一刻。今天是最坏的日子,将来再怎么坏,也不会比现在这一刻更坏。萧秦从床头捡起自己的手机。同学和朋友群里每天都在刷屏,萧秦随手翻了几下,不小心看到闻人易写的一句话:“到时见。”闻人易平时很少在群里刷存在感,就算说话也是偶尔说说要紧事,萧秦看到他的短信时就觉得心里钝钝作痛,不想管他究竟在说什么,把群消息屏蔽了。他走进洗手间里刷牙。其实,除了孤单点,也真的没什么不好。这里距离医院只有不到半小时的路程,今后他每天早上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吃饭、梳洗、烫衣服。想到闻人易还是会心情不好,可是萧秦却有种刚涨了薪水不用束紧腰带可着花的心情,下了班可以早回家,早上可以多睡半个小时,家务活想干就干,不想干就暂时丢着,轻松自在,心里负担真的少了许多。床上的手机嘟嘟作响,萧秦擦干净嘴,走到卧室里拿起电话。“顾真啊,什么事?”萧秦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拿起昨天穿过的衬衫,打开电烫斗。“要跟你确定后天孙志生日聚会的事,你来不来?”对方单刀直入。这是萧秦来往了十多年的至交好友和大学同学。他和闻人易共同的朋友很多,一分手就很复杂,朋友也要小心站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