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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下半身的废人!今生,簪子她要,腿她也要!明璋环顾一圈,贵女们皆跨坐马上,紧握缰绳,看台上的家眷们也已入座完毕。她翻身上马,向看台侧面那个清隽淡雅而显眼的身影望去,绽出一个灿烂至极的笑,扬起了马鞭。“秋猎,开始!”女皇声音不大,但十足威严。随着她话音落下,明璋甩下马鞭,一马当先向着猎场围栏奔去。猛地一提缰绳,绝影前蹄高高竖起,后腿用力一蹬,一人一马便轻盈迅捷地落入围场。这是秋猎的第一道关卡,越不过围栏,便没有参与的资格。有几位贵女,许是马力不够,也可能是马术不精,被拦在场外,灰头土脸讪讪离去。明璋背着重弓铁箭,目不斜视直直钻入了密林。身后明钰嘴角扯出一丝阴笑,目光如毒蛇一般直勾勾盯着明璋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为止。今日,就要明璋这废物,有去无回!明璋追着只梅花鹿,渐渐深入了丛林。鹿角被杂乱的枝干挂住,明璋搭起了弓。*傍晚,驰骋于猎场各处的贵女陆陆续续打马归来,将自己的猎物仔细交与侍从称量。只有明璋还不见踪影。季濯缨有些坐不住,却不好太过失态,只得派随身小侍莺儿去打探消息。没等莺儿回来,猎场那边的密林里,缓缓走出一匹马,通身乌黑,无一丝杂毛,是明璋的坐骑,绝影。“太女殿下回来了!”一名女官发出一声惊叫。马上那人,却是不太对劲,她似乎伏着。女皇在高台上坐了一天,虽没耽搁食水,却也浑身酸痛。微微侧了侧身,对身侧明钰道:“钰儿,带几个御医,去看看你皇姐。”明钰领了命,带人上前查看。只见明璋气息微弱,伏在马背上,两条腿软软地耷拉着,手里却还紧紧攥着绑猎物的绳子。她带回两头成年公鹿,活的。毫无疑问,在骠骑将军黄泽没有下场的情况下,明璋夺得了秋猎的头彩。撑着最后一股劲把那青玉簪握在手心,她终于在女皇复杂的神情中,晕了过去。临闭眼时,似乎看到阿缨挤入围着自己的人墙,面上满是令人心疼的泪珠。再睁眼时,双眼所见已是自己房内的床帐了。房中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眨了几下眼,视野渐渐清晰,明璋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她没有尝试起身,直接出声呼唤,“湘兰?”门“吱呀”一声开了,“殿下,您醒了!”,来人却是湘竹,虽语气惊喜,眼中却无什么真挚的情谊。明璋顿了顿,缓缓开口,“今日是何日了?”“回殿下,今日十七,您已昏迷了两日了。”湘竹步履轻缓,倒了杯水,又走到床边,将明璋扶靠在床头,要喂她喝水。明璋接过水杯,“孤自己来。”“孤醒来便觉双腿无力,太医可来过了?”湘竹闻言,跪伏在地,才开口:“殿下,节哀。”“呵,孤怎么了,如何就节哀了?”明璋轻笑出声,似乎对自己的状况毫不关心。湘竹伏得更低,“那日殿下于猎场昏迷,太医院众太医连夜会诊......殿下伤到了脊椎,今后,怕是不能再站起来了。”说完,她略抬起头,看了眼明璋的神色,却什么都看不出,便又额头触地。明璋喝完一整杯水,才缓缓开口:“那的确是要节哀。”“湘兰呢?”“湘兰在厨房给殿下熬药,这个时辰应该差不多了。”明璋把空杯子递给湘竹,“起来吧,去给孤弄把轮椅来。”湘竹应声退下,明璋靠着床头神色莫名。“虎翼。”“属下在!”一道暗影自房梁上翻身而下。“情况如何?”虎翼自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明璋,“殿下昏迷当晚,确实被确诊为瘫痪,后来女皇又先后派了两回太医前来复诊,第三次还请了为民间的大夫。”“几次诊断都与第一次结果相同,女皇便没再派人来了。您快把解药服下吧。”明璋把玩着小巧的药瓶,沉思片刻,扭头说:“不急着服药,总归耽搁不了,你替我送个信吧。”那日将计就计装作残疾,实际只是从虎翼江湖上一个神医朋友那里求了药,做出半身不遂的假象。如此打消女皇和老二的忌惮之心,不再想着给自己添堵,便可安安生生,韬光养晦。只是此计极为重要,容不得一丝闪失,她便没有事先与老师和阿缨通过气。那日阿缨着实吓坏了吧。“把你身上带的碳条拿出来。”明璋撕了块袖子,拿碳笔写了几个字,递给虎翼。“帮我送到宰相府季公子闺房里,要一眼就能看见。还有,你不许进去!”虎翼哭笑不得,“属下不进去如何能放好?”明璋摆着张臭脸:“我不管,我夫郎的闺房,你不许进!自己想办法,反正你武功高强。”虎翼只得领命离去,一路忍俊不禁,险些绊倒在门槛上。作者有话要说:渣渣作者努力日更,但是高估了自己,可能写不了三千那么多,第一次写文心里非常没有acd数,球球宝贝们原谅我,嘤~第11章湘兰端着刚刚煎好的药,急急向后院而去,走到半路却遇上湘兰神色匆匆,便出声喊住了她。“湘竹,你做什么去呀?殿下醒了吗?”湘竹才看到她,停下脚步,“殿下刚醒,正唤你呢,药熬好了就快去服侍吧。殿下叫我去置办个轮椅,我先走了。”说完,便匆匆离去。湘兰神情复杂地看着她的背影。刚刚看到湘竹累得满头大汗,任谁看她对殿下都是忠心一片。若不是殿下告知,她真的难以想到湘竹竟是二皇女那边的细作。她们从小一起长大,姐妹一场,感情甚笃,实在不忍日后反目,希望湘竹能自己悔悟吧!忧心忡忡地迈入房门,把药碗放在桌上凉着,转头看到半倚靠着床头的明璋时,湘兰的眼眶不争气地红了。连礼都忘了行,湘兰哽咽着跪坐到床边脚踏上,“殿下,”她双目通红,“您可算醒了。”“您那日昏迷,当晚就来了三波太医,陛下还派人寻了城西出名的老郎中来看过,都说您......说您......”“说孤瘫了?”明璋抚了下她的发顶,“孤无事,是吃了奇药,如今服下解药便能跑能跳。先前为保计划顺利,便未告诉任何人,叫你担心了。”湘兰怔怔地张着口,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无事,那便是天大的好事啊!”她又哭又笑,“奴担心几日算什么,殿下能健健康康平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