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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韩青越,劝完吏部尚书任志伦后,却突然,目光炯炯的扭头看向沈维明,有些好奇的开口问到:“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好像,特别高兴,难道,除了这件事情外,你还有,其他的喜事不成?”“这都被你看出来啦!”沈维明满脸得意的回到:“不过,现在还不能说!”☆、第七十四章朝堂上,因为户部账册造假一事,闹得沸沸扬扬,户部尚书许广文,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便上了自辩的折子,说明了,户部账册造假的原因,全是因为其他部门,回款不及时,又多有打白条的现象存在,户部也着实是,没有办法,为了把账目做平,才将账册造了假。在这其中,并不存在贪墨,或是其他,违法事情的存在,户部也将采取措施,加紧追回钱款,补平账务,并在今后,坚决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虽然户部尚书许广文,自辩的折子,写得声情并茂,看起来有理有据,又迅速补平了钱款,皇上最终,也没有太过追究,只是罚了他,一年的俸禄,并让他,在家闭门思过半年,好似事情,并不严重。但其实,朝中之人的心中,大多都明白,这件事情,其实是怎么回事儿,那户部尚书许广文,明明就是,贪墨了户部的银子,不过是因为,此事牵涉的太广,事发的时机,又是在,每三年,才有一次的春闱前,为了大局考虑,皇上才没有深究的。不过,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皇上并没有深究,处罚的也不重,可是,实际上,却不尽然。户部尚书许广文,在家闭门思过这半年里,户部所有的事务,可都是要由,户部侍郎于先然,主持打理的,等半年后,许广文再回户部时,户部早已是物是人非了,他能不能,再重掌户部大权,可就不好说了。而且,在这半年里,手握户部实权的户部侍郎于先然,想要进一步,收集许广文贪墨的证据,简直不要太容易,到时候,事态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可就不得而知了。而且,户部尚书许广文,此次出事的时机,也太过巧合了些,正是他设计陷害了,有着文昌星下凡之称的贺书渊之后,没几天的时间,要知道,许广文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已经做了好多年,而户部的账册,更是年年,都是如此做的,却从未,出过事,怎地今年,就偏偏被查出了,账册造假呢?!倒不是,大家以为,那还未入仕,无权无势的贺书渊,有如此能耐,能够让户部尚书许广文,吃了这样的大亏,而是,经过这件事情,大家觉得,那贺书渊,果然是文昌星下凡,连老天爷都会帮着他,整治陷害算计他的人,这就更让人,对他害怕,顾忌起来,毕竟,谁也不敢跟老天爷,过不去,不是!就在大家,背地里议论纷纷,表面上,却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之时,户部尚书府,却又突然发生了,一件引人侧目之事!贺书渊竟然亲自,找上门去,退婚了!“学生饱读圣贤之书,自知忠孝节义之意,然忠孝不能两全时,学生只能舍己,而取国之,但凡有所异也,学生一力承当,绝无二话!”很快,贺书渊在户部尚书府门前,退婚时,说的这番掷地有声的慷慨陈词,便传遍了整个京城。一时间,民间朝野,一片赞誉之声!想那户部尚书许广文,虽然出了事儿,可到底还是,大权在握的二品高官,任谁都得顾忌几分,可是,那无权无势,一届平民的贺书渊,竟然能够,因为他贪墨户部的银两,便主动上门,退掉了这门亲事,着实是让人敬佩。在民间,不明就里的老百姓们,四处宣扬贺书渊的贤名,让他文昌星下凡的名声,更是响彻京城,再无一人,敢有异议!而在朝中那些,勋贵高官们的心里,则更是佩服,贺书渊的胆量,即使知道,他之前,被户部尚书许广文,设计陷害,也没人能够想到,他竟然敢,如此高调的,去户部尚书府退婚,结结实实地打了,户部尚书许广文的脸,但也同时树了,户部尚书许广文这个,手握实权的二品大员的仇敌,也不知,该说他,“无知者无畏”好,还是该说他,“初生牛犊不怕虎”好!不过,这一切,对贺书渊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摆脱了,户部尚书许广文的钳制,可以彻底脱离,他的掌控,不必再与他,虚与委蛇。而且,退掉了这门婚事,他以后还可以,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贺书渊一想到,沈云初那张,动不动就会害羞,红彤彤的漂亮小脸,就觉得,从心底里高兴,原来,一直以来,与他相谈甚欢的沈世然,竟然就是,漕运总督沈维明的女儿!而此时,户部尚书府中,许沐晴正跌跌撞撞的跑进,许广文的书房,脸色惨白的仰头看着他,凄声问到:“父亲,这是真的吗?他…他真的要跟,我们家退亲?”许沐晴漂亮的眼睛中,满是泪水,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让怒火中烧的许广文心中,更是火烧火燎的疼。“他根本就配不上你,爹爹以后,一定会给你,找个更好的夫君!”许广文勉强压抑下,心中的怒火,低声安慰女儿。许沐晴眼前,不禁浮现出那个,俊朗少年的身影,狭□□仄的包子铺里,一脸正气地站在,自己面前,维护与他无亲无故的老两口,还有,那个会细心记录下,自己meimei成长中,每一个细节的温柔少年,眼中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缓缓地落了下来。屋外,细碎的雪花,在空中飘洒,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天。几日后,又到了贺书渊,国子监休沐的日子,这也是他,在春闱前,最后一个,休沐之日,再有两天,三年才有一次的春闱,就会开始了。冬日的夜,黑得格外的早,贺家院子里,早早便已经熄了烛火,安歇下了,院子里,很快便安静了下来。只是,贺家院子里,虽然一片静谧,院子外,角落里的阴影处,却有几条人影,在微微晃动着,时不时向贺家院子里,探头探脑的张望。丑时的梆子声,刚刚敲过,那几个躲在角落里的人影,便从角落里的阴影处,猛地蹿了出来,几步来到贺家院墙外,将耳朵,贴在院墙上,侧头听了听院中,确实没什么动静,才手脚利落的翻了进去。几个身着黑衣黑裤的人,悄无声息地翻进了院子,在墙边,停顿了片刻,四下里看了看,确定没有惊动,院子里的人,这才蹑手蹑脚的摸到了,贺书渊所住的屋子前,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十几把,浇了煤油的火把,迅速地点燃,互相对视了一眼后,便抬起手来,想要把手里,已经点燃的火把,向一片漆黑,毫无动静的屋里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