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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裴虔死后,改‘念’为‘忘’。‘忘’字拆开,是为‘亡心’,哀莫大过于心死。感谢在2020-05-3001:32:14~2020-05-3101:44: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卿3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沈伽蓝10瓶;舒克舒克8瓶;daiwazhenlei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六十五章裴敏恢复意识时,人已经到了船上。船身随着水波摇晃,仿佛处在摇篮之中。昏昏然睁眼,不知天色几何,唯有一豆残灯亮着,在舱房内投下一圈昏黄黯淡的光晕。指尖传来温暖的力度,她稍稍侧首,便看见贺兰慎一袭银铠甲胄未卸,握着她的手,倚坐在榻边合眼而眠。年轻清俊的小将军,轮廓已褪去初见的青涩,宛若打磨好的璞玉般越发夺目沉稳。他大概很累了,眼睑下一片疲惫的暗青色。裴敏本不想惊动他,未料喉中干痒,药味混合着血腥味,着实难受,便扭过头低低地咳了声。她刻意压低了嗓音,未料贺兰慎还是惊醒了,一睁眼便下意识倾身,伸手去探裴敏额上的温度。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皆是一愣。距离这么近,裴敏能清楚地看到贺兰慎眼中化不开的担忧和焦急。未等裴敏开口说话,他眼中翻涌的情绪沉寂下来,皱眉将手从裴敏额上撤离,腾地起身走开了些,只拿背影对着她。他还在生气,气她欺他瞒他,将他一个人丢在长安。裴敏的笑僵在嘴角,叹了声,病后的嗓音虚而沙哑:“真心,你同我说说话,好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贺兰慎倒了一盏热水,连着药瓶一同搁在裴敏榻边,哑声道:“吃药。”“我没力气。”裴敏缩在被窝中,厚着脸皮耍赖道,“我头晕,胸口也疼,不如你帮帮忙?”这一次,贺兰慎没有心软。他侧过头去,平静道:“裴司使向来有主见,天大的事都能自己扛着,这点小事又何须我帮忙?”裴敏一噎,讷讷不说话。许久,她等不到对方的体贴回应,只好从被褥中伸出一只莹白的手去取药瓶。劳累过度、身子疲软,她的手有些抖,一个不稳药丸洒出,贺兰慎忙伸手替她接住。你看,明明是在乎她的嘛……得知这个结论的裴敏安心了些,轻轻握住贺兰慎的手道:“多谢……”气氛刚旖旎缓和了些,就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朱雀推门进来道:“贺兰大人,高邮渡口到了……啊,裴司使醒了?”裴敏暗中给朱雀使眼色,迟钝的朱雀不明所以。贺兰慎收敛好多余的情绪,反手将药丸扣在裴敏掌心,皱眉对朱雀道:“服侍裴司使用药。”说罢,也不管裴敏是何表情,转身迈出房门去了甲板上。朱雀依言将榻边的温开水递上,对裴敏道:“裴司使好些了么?您呕血昏迷的时候,贺兰大人都急红了眼,不眠不休照顾了你一宿……呃,您的脸色怎么这般难看?”“呵,你还问我怎么了?”裴敏冷笑,伸手在朱雀的榆木脑袋上拍了把,气道,“谁让你进来的?我叫你打搅我们!叫你破坏气氛!没见我正在哄小情郎么?你若是有沙迦一半的眼力见,我也不至于连个小郎君都哄不好!”“裴司使我错了,属下该死!”朱雀一边躲闪一边将茶盏交到裴敏手中,忙不迭起身道,“属下这就去将贺兰大人请回来!”“罢了!”裴敏就着温水将药丸服下,从嗓子眼一路苦到了心里,放下空盏挥手道,“走走走,别烦我。”唉,生气了的小和尚真是难哄。下了船,拨云见日,久违的阳光倾泻在浩瀚的江面上,一派烟波浩渺,金鳞浮动的盛景。高邮城下,李孝逸并不开城门,只命数百弓箭手埋伏于城墙之上,明显是心虚作祟,欲杀人灭口。裴敏捏着马缰绳,扬鞭示意一旁的狄彪向前,一袭鸦青色的斗篷衬得她的脸苍白没有血色。她低声道:“老狄,你嗓门大,待会儿我说什么你便跟着说什么,将话传给城墙上的人听。”狄彪中气十足道:“明白。”裴敏望着城墙上一排排森寒的箭矢,虽声音虚弱,但气势犹在,缓缓道:“李将军,净莲司此番南下代表的是太后的颜面,若我一不小心死在这儿,您多多少少脱不了干系。再者,净莲司的情报网远没有你想的那般简单,今日我若身死,明日密笺就会送至太后的手中,为了我这么一个臭名昭著之人赔上将军的前程,着实不值得……”狄彪声如洪钟,一字一句将裴敏的话吼给藏在城墙上的弓箭手听。裴敏继而道:“其三,我身边之人乃是天子近臣——定远将军兼羽林军中郎将贺兰慎,贺兰大人。刀剑无眼,若是你的箭不小心伤到这位,打了天子的脸,可就变成拥兵自立、篡位之嫌了。”不稍片刻,藏在城楼上的李孝逸果然坐不住了,身披一身威风凛凛黑甲向前,疾声道:“我怎么知道裴司使身边之人是陛下派来的人,而非敌军乱党呢?”裴敏示意贺兰慎:“贺兰真心……”狄彪立即吼道:“贺兰真心!”“……”裴敏无言,横了狄彪一眼道:“傻大个,这句不用复述!”贺兰慎倒是神色如常,解下腰间的令牌道:“末将贺兰慎,奉天子之令督战!请李将军速开城门!”嗓音掷地有声,清楚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李孝逸迟疑道:“战场之上,需见兵符而非令牌!”“末将受命先行前来熟悉军情,轻装上阵,并无兵符。”贺兰慎不疾不徐道,“但太后已命左鹰扬大将军黑齿常之前援战,三日后便到,到时候自会将兵符递与李将军查验。”裴敏亦道:“想我区区数百人,也不会是你三十万大军的对手,李将军还在怀疑什么?”一听武后派了黑齿常之的大军前来援战,则说明其对江淮的战事心生不满……那个妇人,连自己亲儿子都能杀,遑论一个不听话的部将?李孝逸感到自己的脑袋已悬在裤腰上,当即不敢再消极造次,大手一挥命人扯了弓箭,开门迎贺兰慎进城。核实身份后,李孝逸一改之前的倨傲,主动邀贺兰慎一同商议退敌之计。无他,主要是贺兰慎在边关对抗突厥时的战功实在太过耀眼,虽只戍边一年,但却是朔州近十年来最安定的一年。简陋的军营内,贺兰慎垂眼看着面前的沙盘,而后指了指江河地带:“叛军要攻城,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