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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的琴童已有八百万到一千万的规模,但和钢琴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这也可以上升到整个民乐与西洋乐的一个普及度对比。”“所以,”向清顿了顿,“在这个讲究流量的时代,受众越广曝光度越高流量就越高,流量高就意味着效益好。打造一个知名的演奏家,造一颗古筝界的明星,已经不能按大先生和姑奶奶他们那一套来了,他们太低调。咱们年轻人太低调,赚不到钱的。”弓翊“噗嗤”乐了:“向清啊,你把小津当一件商品了。”“我是小津的另一半灵魂,只是不住在小津的身体里而已。”向清说着扭头笑看了覃小津一眼,在她口若悬河的时候,他总是一副认真倾听却又事不关己的模样,不过向清不在意,因为对小津已经太熟悉太了解了。“小津负责弹古筝,我负责做生意,如果小津既要弹琴又要搞营销,那他的琴艺一定不高。一个搞专业的人,他在专业以外的心思太多,那他的专业肯定到不了最高的段位,所以我和小津是天作之合。”向清侃侃而谈的样子充满自信,仿佛给她一把刀她就能屠龙。弓翊却说道:“如果你和小津是天作之合,那新娘子算什么?”胸口突然被插了一把刀,向清却必须面不改色,但心里已经把弓翊骂了一百遍。没想到十年的时间可以让一个人从笨嘴拙舌变成毒舌!弓翊对向清的内心波澜当然无法感觉,他只是问覃小津:“怎么不见新娘子?”“我让她先回酒店了。”覃小津答,一向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嚯,藏得这么严实。”弓翊打趣。“婚礼那天你反正要见到的。”面对弓翊,覃小津的脸上难得一直带着微笑。正说着,覃湖走出来,笑道:“向清,让你出来把人叫进去吃饭,你怎么自己还留下聊上了?”“姑奶奶,这就来。”向清说着,三个人都动身向饭厅走去。“回头我把我的经纪团队介绍给你,你和他们好好聊聊。”弓翊特意落在覃小津身后,对向清说道。向清立即把适才在心里骂弓翊的话全部收回。“够肝胆。”向清给了弓翊一个摈弃所有成见的笑容,她还正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和弓翊商量这件事呢。弓翊内心的考虑却不只是站在兄弟义气的高度,而是站得更高:可能有人学习古筝一开始就奔着这个民族乐器去的,但更多的人是对这项乐器感到陌生,弓翊小时候学古筝,就有邻居老爷爷敲门问他弹得是不是箜篌。甚至很多老百姓对整个民乐都是排斥和鄙夷的,他们推崇西洋乐,觉得民乐不入流。演奏家可以依靠个人魅力吸引老百姓的关注,扭转老百姓的刻板印象,让更多人因为喜欢这个演奏家,而去喜欢演奏家手上的乐器。乐器和世上的物品一样,如果离开人,它就是死的,但演奏家却是活生生的。让更多人因为演奏家爱上演奏家演奏的乐器,这就是演奏家的使命。弓翊说道:“我是觉得咱们能够多造一个星出来,就多一份影响力,古筝的普及、民乐的普及就多一份力量。”这正是覃湖教授一向教导他的学艺做人的原则:古筝界要团结,流派要团结,演奏家与演奏家之间要团结。“相信我的能力。”向清保证道。会当击水三千里,自信人生二百年。这就是向清。晚饭的饭桌上,气氛十分融合,每个人都在分享,关于古筝的,不关于古筝的,各种话题,畅所欲言,唯有覃小津安静地倾听安静地吃饭。自己是客,覃家人都把更多的关注给了他,弓翊觉得冷落了覃小津有些过意不去,便主动八卦道:“小津的婚礼是安排在我们入住的那家酒店举行吗?”“哪家酒店,有区别吗?”覃山海随口说道。这个幼稚的臭小子为了和他赌气不但领证还要办婚礼,以为戏做足了,他就看不穿他?反正老太太宠着这个孙子,纵容这个孙子,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十年才归家,是要小心捧着他,以防他再次出走。覃小津却说道:“不是的,要在覃家别墅举行。”这话让向清和覃山海都愣住了。覃小津低眉顺眼,补充道:“奶奶和姑姑都赞成的。”向清内心嘀咕着:没必要吧!虽然放在哪里举行都是婚礼,可是放在覃家别墅有种登堂入室的感觉,令她不舒服。这还是不是假结婚了?覃山海把目光投向自己的母亲和jiejie,是一脸郁闷责怪的表情。桑教授笑着说道:“是的,我同意的,放在家里热闹。”覃湖也笑道:“小津高兴就好。”向清是打算在小津的婚礼上大做文章的,届时会有很多媒体,如果放在家里举行婚礼,不是连家里都曝光了?覃山海素来低调,觉得搞艺术,凭作品说话,不喜欢这种炒作的风气。他忍着气,说道:“婚礼都在家里举行,那你有没有打算结完婚以后就从酒店搬回家里住?”这是一个父亲在向儿子低头。可惜覃小津不领情:“婚礼以后,我和白荷直接搬去蓝花坞的老房子居住,蓝花坞的继承权已经归了我,我当然要过去守护属于我母亲的东西,毕竟我母亲没有丈夫,只有儿子,许多事情也只能靠我这个儿子去守护她。”覃小津抬起头,带着抹嘲笑看着覃山海。第二十章秋月扬明晖,姐弟抖机灵月圆如画,月缺是诗,晚秋的月抛洒明晖,亦画亦诗。覃湖正打算回卧室休息,保姆过来说:“姑奶奶,大先生请您去书房一趟。”覃湖走去书房,一路上都听到书房里传来的筝声。晚秋的月光清亮、明净、温柔,将书房里的筝声修饰得悠扬悦耳、婉转连绵。书房的门洞开着,站在门口望进去,但见银白的灯光下,覃山海正坐在那台月牙古筝前信手弹筝。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滩。覃山海的指尖俨然用乐音绘出一个令人无限思量的世界,白衣的弹筝人与那世界融为一体。筝乐有忧思,覃湖笑了。她的突然出现打断了覃山海的指尖世界,筝乐里的忧思戛然而止,却都聚集到了弹筝人的眉宇间。“大姐……”覃山海的呼唤带着责备,又含着弟弟对jiejie一贯的依赖。“被自己的儿子嘲笑了,你不服气?”覃湖笑容更深。覃山海有些无奈,被儿子嘲笑完,又被jiejie继续嘲笑,他好苦啊!覃湖走到覃山海跟前去,两人一筝之隔,一坐一立,画面分外和谐。“自己的儿子,被嘲笑就被嘲笑呗,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