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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了神,干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做了个噩梦,梦见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打扰你了。”“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确实很容易见到奇怪的东西,毕竟这是传说中的逢魔时刻。”护士随口安抚了两句,转身去茶水间拿点心。钟武川按住蹦蹦乱跳的心口,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安中,他背靠着墙壁往导医台方向退走,心头的不安却是越来越浓烈。突然——滋滋!头顶的一盏灯猛然跳闸。周围三米的走廊都落入昏暗,三米外的世界依旧灯火通明。钟武川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怕,这世上是没有鬼的!然而,墨菲定律告诉我们,怕什么,就会遇上什么。头顶处,更多的灯开始滋滋作响,明灭闪烁中,钟武川的视野开始模糊,他揉了揉眼,看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穿着燕尾礼服带着高顶礼帽的小丑,小丑手中提着一把红气球,他摘下帽子向钟武川微笑,涂成红色的鼻子上流下血红的液体。小丑身后是一个旋转木马游乐场。绚烂多彩的木马载着穿了红衣裳的女孩们,女孩们随着木马的韵律不断地上下起伏,发出咯咯的笑声,手中也都握着漂亮的红气球。但随着视野的渐渐清晰,钟武川看到木马表面的涂漆早就斑驳,木马的表情也是异常恐怖,坐在木马上的红衣女孩抬起头,双眼流血,嘴巴裂到耳朵边!撞鬼了!真的撞鬼了!钟武川的背紧贴着墙壁,坚实的墙壁让他的心渐渐稳定。不适还在继续。阴冷浸透全身,内心深处有压不住的抑郁在涌动,视野变得灰暗,整个人都有些魂不守舍。“你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死掉吧,没人会在乎你的……”“你就是个废物……你是个废物……是废物……”“别再浪费时间了,赶紧跳下去,一了百了吧。”……轻得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每一声每一句都在劝他去死。背后的墙壁隐约有了温度,钟武川不敢转头,但是按在墙上的手却真实地感受到温暖和潮湿。这感觉……这……这是……内脏……哒—哒—哒!小丑踩着带血的脚步向他走来,旋转木马上的女鬼们也都三百度转头看着他,笑得扭曲而狰狞。墙壁持续不断地传送着酷似内脏的温暖潮湿,但此刻的钟武川已经顾不上那么多,深呼吸,背贴着墙壁向走廊尽头的光源处移动。世上没有鬼!一切鬼怪都是幻觉!全部是幻觉!都是假的!全是假的!钟武川在心里反复的念叨着,对自己说:如果真的有鬼,我们医学院剖了那么多的尸体,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嘿……”轻佻的声音响起,然后一只手搭在钟武川肩上。正反复告诉自己此刻的一切都是幻觉的小医生猛然被拍肩膀,吓得心跳都漏了个节拍。他不敢回头,强忍着坚定地说:“这才几点……上早班也不用这么早吧!”“不,不是上早班,是吃早餐。”身后的声音如此说着,一道灰黑色的影子掠过眼帘,钟武川再次昏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天大亮,钟武川摇摇晃晃地爬起,发现自己睡在诊疗大厅的沙发上,前方五米处,两个护士正嗑瓜子聊天。看到钟武川醒来,护士们走过来,说:“钟医生,你可算醒过来了。”“醒过来……怎么回事……”钟武川的脑子有些昏沉。他看了下时间,早上八点半。“是啊,钟医生,你可吓死我们了!”之前去茶水间拿点心的年长护士也走过来,对钟武川说:“我去茶水间拿东西回来,就看到你躺在走廊口,好像晕死过去了。”“晕死过去……”“对啊,晕过去了。”护士们众口一词。钟武川跌跌撞撞地走到走廊口,看到所有的灯都是完好的,墙壁笔直冰冷,走廊尽头的窗户异常明亮。只是梦……钟武川捂了下额头,问:“早上四点多的时候有没有人来过……”“那么早,哪可能有人过来。”护士们轻快地说着,似乎钟武川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这不可能……那个梦……我的梦……”喃喃中,钟武川低头,看到睡衣的裤脚处有几滴好像沥青的污迹。“这是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东西……”护士看了眼污迹,回答说:“这个啊……这应该是钟医生你出办公室的时候不小心弄到的……”“办公室里……”钟武川越加的纳闷。护士们却都是一脸的笃定。钟武川心想,现在是早上八点半,阳光明媚,还有那么多的护士陪着我,如果还会见鬼,那必定是集体幻觉。集体幻觉的理论发生率是很低的。想到这,钟武川松了口气,说:“我先回房间,不打扰你们了。”“我送你回房间吧!”年长的护士主动请缨。钟武川求之不得:“麻烦jiejie了。”护士笑了笑,和钟武川一起走到诊室门口,推开——迎接他的是脏乱的装修现场。破碎的桌椅都已挪走,工人们正在加班加点地补砖补墙修电路,冲击电钻轰轰作响,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灰,还有黑脚印。看进度,这些人已经忙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什么时候的事……”钟武川努力回想:昨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房间里一片狼藉,晚上做完针灸回房间,诊室内空荡荡的,桌椅都被搬空了。“原计划是等钟医生早上下班后,再联系后勤部过来修整。但是不到五点,钟医生你就因为恶梦晕倒在走廊上,我们就擅自做主联系了后勤部的值班人员。”钟武川身后,护士微笑着说,眼角的皱纹透着莫名的妖异。作者有话要说:正在日本旅游,也许是恐怖文看多了,总觉得会出现租借的公寓里三个人都在客厅,但是厕所却有“人”使用的情况第11章穷奇的算计年长护士的话让钟武川心头再度涌过不自然,入职那天莫名其妙遇上断片的事情又回到脑海,怀疑的话脱口而出:“真的是这样……”“哪一样……钟医生……”护士不咸不淡地说着,本就妖异的笑容更显怪异,背在身后的手也握住某样东西,臂肌收缩,蓄势待发。此时,正对着墙壁大打冲击钻、嘴里还哼着“劳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