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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印是属于女人的鞋码,在三十七到三十八之间。自然,也不排除季冬允这一路过来,透过微弱的光线扫到过地上的脚印,大约知道是个女人。不过就在她抛出那两句话之后,季冬允没有否定掉女性和同行的推断,甚至还在后面陆俨来之后,非常客观的作出分析,没有丝毫隐瞒。想到这里,薛芃闭上眼,撑着头叹了口气。从她心里上说,她是希望季冬允秉公办理的。如果凶手真是茅子苓,季冬允一定是第一个发现且确定这一点的人,他们一起上的医科大学,同一年从医,又是男女朋友,茅子苓的医术如何,用刀如何,季冬允必然最有机会知道。而且就像是在尸检中的分析一样,分尸手法往往能反映出凶手的性格、职业、脾气等等,通过这些就能做出一点人物画像。想必在那个过程里,季冬允脑海中的画像已经很清晰了。……凌晨两点半,仍在办公室办公的韩故,手机上进来一通电话。韩故扫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季冬允。安静了几秒,韩故并没有触碰手机,而是眯着眼,琢磨着这通电话的来意。这个时间直接打电话过来,而不是用其他联系方式,看来这件事真的很急,急的季冬允都顾不上避嫌了。韩故垂下眼,又等了几秒,见电话还是没有挂断,便将手机拿起来,按下通话键。“季法医,以你我的身份,不适合这样私下联系。”韩故提醒道。“少废话。”季冬允口吻很淡,也很冷,说话也十分不客气,“你知道我找你是因为什么,别装蒜了。”韩故笑了下,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夜景,刚下过一场大雨,这会儿还有点毛毛雨。韩故不咸不淡的搪塞:“我还真不知道,欢迎告知。”几秒的沉默,季冬允没接话。可韩故却在手机里听到他深呼吸的声音,应该是正在调整情绪。等季冬允再开口,说了这样一句:“你上次给我的资料,我已经递交刑侦支队了。”韩故唇角的笑意瞬间凝固,随即皱起眉头,吐出一句:“你特么有病?”“没你严重。”季冬允反唇相讥。又是几秒的沉默。这回深呼吸的是韩故,他抬手揉着眉心,快速思考着季冬允这么做的用意,以及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然后,韩故说:“是你要找茅子苓,我只是好心帮你的忙。”事实上,韩故心里也很清楚,季冬允并没有告诉警方资料是谁提供的,否则刑侦支队早就请他去喝茶了。季冬允:“别把自己说的这么高尚。你是有求于我,所以用茅子苓的资料作为交换,希望我念在这件事上帮助你们。但现在我已经把资料上交了,你没有要挟我的筹码了。”听到这话,韩故笑了:“你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季冬允终于问出口:“子苓在哪儿?”韩故没有丝毫迟疑:“我怎么会知道。”季冬允深吸一口气:“如果你知道她在哪儿,帮我带句话——回头是岸。”话落,电话便切断了。韩故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一声冷笑,随即坐回到桌边,用笔记本登录微博。他随意刷了几下,就看到这样两条热搜:——H少真被分X了!——案发现场打卡!点开热搜一看,原来江城竟然有这么多年轻人大半夜不睡觉,组队跑到南区废弃工厂和村落附近寻找霍雍尸体的。当然大部分人都无功而返,只在自己找到的地方拍照一张,上传微博留念,并配上几句话表示遗憾。还有少数人已经找到抛尸地点附近,却碍于四周被警察拉了封锁线而无法靠近,只能在封锁线外拍照和拍视频,通过微博告诉广大网友,这里有好多警察,别过来了,也不用去别的地方找了,都洗洗睡吧。……同一时间,坐在刑侦支队办公室的陆俨,也刷到了同样两条热搜。热搜里有网友拍到了警察的封锁线,下面引起了热烈讨论。有的人表示很惊讶,说没想到Silly?talk发的文竟然是真的,卧槽,卧槽,感觉自己目睹了一场案件“直播”,太惊悚了,要做噩梦了!有的人在唏嘘,还有点放马后炮的意思,说我们都是侩子手和帮凶,这里每一个人都逃不了干系,H少是怎么死的,他的死法有很多人都给了意见。下面有人回复说:“我可没给意见,别扯‘每一个人’。”又有人回复说:“没给意见但也没阻止啊,也是帮凶。”很快底下就吵起来了。还有人说,这就是人性啊,趋利避害,看热闹不嫌事大,一旦事情闹大了,又一个个急忙摘清关系。下面很快就有人喷:“跑这里甩什么片汤话,好像自己多无辜一样。”还有人回复说:“我觉得这个凶手挺懂人性的,他知道拉这么多人一起下水,还能制造出这么大动静。”不会儿,又有人在微博上说,去搜了一下Silly?talk转载过来的文章,发现那个微博账号已经被封了,问有谁存图了,来晚一步,想看看都说了啥。下面有人劝:“兄弟,洗洗睡吧,别惹一身腥。”还有人说:“翻|墙去境外看吧,只要那个网站上的帖子还在,你会翻|墙,注册个账号就能看见。”接着又有人回复:“千万别,使用VPN是违法的,抓到了就傻逼了,而且现在风头这么紧,夹紧尾巴做人吧!”快速刷到这里,陆俨揉了揉额头,将微博关掉,叹了口气。这些网友的猎奇心理已经被成功的勾了起来,他们不仅好奇,也是在寻求故事真相。只是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我们听到的一切都只是一个观点,不是事实。我们看见的一切都是一个视角,不是真相。这句话出自,是陆俨上学时,偶然看到的一枚书签上写的话,也与他当时心里的想法很吻合。后来做了警察,他也在时刻提醒自己,无论是禁毒的事,钟隶失踪的事,还是刑侦的事,都不要去想真相如何,因为当这个想法产生时,就已经走入误区。没有一个人可以看到每一个视角,自然也就拼凑不出来所谓的真相。既要破案,就要遵守游戏规则,只有在这些迷雾中找到证据,才能被法律认定。……直到第二天早上七点,薛芃拿着洗漱包在洗手间简单梳洗了一番,然后喝了小半杯咖啡,便往楼下的食堂走。忙活了大半宿,到了三点钟她才闭上眼睡了几个小时。只是身体虽然在休息,精神却没有。白天接收到太多的讯息,事情繁杂且刺激,这些东西都会在睡眠的时候进行整理,归纳好,有的会存进记忆,有的会留在潜意识,需要的时候再调出来。薛芃到现在脑子里都是轰轰的,又疲又倦,可她知道自己需要热量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