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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他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摔回墙上,后脑磕出一声闷响,她的双眼短暂地进入黑幕,震荡的痛感消失后,更让她恐惧的是接下来的余震。Alex掐着她的脖子问:“你见到了谁,又听到了什么?是哪个巫婆告诉你的?嗯?”有一瞬间,乔予洁觉得他真的会掐死她。这才是他真正愤怒的样子。这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想起了那场雪崩。雪崩来的时候,其实只有一瞬间,世界从白色变成黑色……惊人的是,雪并没有彻底将她掩埋,她的眼睛还能感受到光,她的手臂还有知觉。在意识清醒的前一秒,她其实已经和死亡很近。……他松手了。家暴后的男人总会在第一时间道歉忏悔保证,恳求女人的原谅,但Alex并没有这样做。他知道有些错误是无法挽回的。“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这样叛逆?”其实还好,除了咳嗽,和呼吸急促,她甚至不觉得有多难受。刚开始学游泳的时候,她尝过很多次溺水的滋味,无助,恐惧,绝望……她拼尽全力在水里挣扎,却怎么都无法让自己的身体漂浮起来,她害怕水,因为她知道自己控制不了水。很多人学不会游泳的原因,都是因为潜在的恐惧。战胜恐惧,是学会游泳的前提。“你想知道原因?好。”“BecauseIcareaboutyou.Isthatenough?”乔予洁用颤抖的声音重复了一遍,“我在乎你。我想知道睡在我枕边的人到底是不是魔鬼。”·回到酒店,余珊在大堂等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乔予洁问:“我们什么时候回国?”“你没有时间回国,下周需要进组拍摄,结束了这边的工作就要飞纽约。”对,这个工作还是她自己谈下来的。乔予洁点了点头,问:“你陪我一起去吗?”余珊说:“我可以陪你呆一段时间,但我的语言不好,美国经纪公司那边会安排人陪你。”“要拍多长时间?”“至少一个月,如果你没有别的工作安排的话。”余珊看见了她脖子上的红印,问:“你和Alex怎么了?”乔予洁欲盖弥彰道:“没事,吵架而已。”她换掉身上的衣服,全身都没劲,像是得了一场重感冒。“机票订好了吗?”“嗯,15号晚上的飞机。”那就是还有一周的时间。余珊回去了自己的房间,夜已经深了,但乔予洁睡不着。或许她应该抱着被子大哭一场,这样会舒服一些,但今晚她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她很清楚自己应该做什么。她应该逃,逃得越远越好,无论还有没有眷恋。趁现在,她还有机会离开这个深渊。乔予洁拿起床头的手机,翻开相册,跳过今天的秀场照,她找到那张白天路过证交所广场拍下的照片,点下了分享。发送成功,她关掉屏幕,但很快,对方就打来了视讯电话。乔予洁迟疑了一下,没有接通视频,只是选择了语言通话。“晚上好。你在做什么?”听到他的声音,她突然就开始鼻酸,“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是,我很累,心情也不好。指望你能说几句话让我开心。”“嗯……我该怎样让你开心?”“或许你来见我。”他没有完全理解她的意思,“如果你比我晚回去的话,我可以去机场接你。”乔予洁握着电话说:“我是说现在。”“现在?”电话那边安静了一会儿,她有些失望。“……苏黎世有直达米兰的火车,只需要三个小时。”他是在用手边的电脑查火车时刻表。现在是时装周,所有媒体都聚焦在这座城市,无论是偷情还是寻常见面,都太危险。“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泡温泉。”“在哪里?”“北部山上的一个小镇。”“……你希望我去见你吗?”“最好是开车来。”他笑了一下,“那你需要等我完成工作。”“别太久,不然我会改变主意。”他问:“一个晚上算不算久?”“最好明天我醒来时,你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Wewillsee.”挂掉电话,她觉得心里满满的。他偶尔也会为她制造惊喜,有一次她从家里回北京,希望他能来火车站接她,但他在电话里告诉她自己有事不能来,让她感受够失望后,然后捧着花出现在出站口。接过花,她心里是开心的,但面上还是要闹脾气,说这是幼稚的把戏。他告诉她:“你知道吗?失望之后的惊喜,会让喜悦翻倍。”——那是否失而复得的爱情也一样?惊喜之前,往往是漫长难熬的等待和失落。乔予洁是在第二天下午四点接到电话的,在这之前,她已经看了无数遍的手机。他的语气轻松,“你住在哪里?”乔予洁找到酒店的名片,将地址报给了他。“嗯……那你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梳妆打扮。”“你在哪里?”“准确的说,刚刚经过科莫。”挂掉电话,乔予洁从行李箱中翻出一只帆布包,往里面放了化妆包还有一套比基尼,一套睡衣。她是有期望的,但她更害怕落空,所以在接电话之前,她没敢收拾行李。这些年,她积攒的失望够多了,甚至已经不再抱有期待。但他真的来见她了,因为她的一通电话,一个任性无理的要求。德系越野车打着双闪停在路边,窗户半开着,他戴着墨镜,是雷朋最经典的Wayfarer款式,茶色的镜片,深琥珀的边框。许楷文自驾驶座上倾身,从里为她拉开门,抱歉道:“我尽力了,没能赶上早餐,但至少没有错过晚餐。”乔予洁把包扔到后座,给了他一个贴面吻。“……你知道吗?这里不能停车。”这男人根本不给她感动的机会。乔予洁坐直身子,系上安全带。没有目的地,他也不熟路,只能在中心市区漫无目地绕圈。“来的路上我想到了一件事情。”许楷文转头对她说:“没有人会在九月份泡温泉。”“Butyouarehere.”“Yes,I’mhere.”连他自己也不可置信。“我就像十七岁第一次邀请到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