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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钱?你爸每个月都要去医院不要钱?程安好你认清现实好不好?赶紧找个条件好的嫁了!”程安好不自觉冷笑。“妈,我有时候在想,你是迫不及待想嫁女儿还是卖女儿。”“程天骄要娶夏芊蕙那是他的事,我也不计较这些年我寄回家的钱你私底下给了他多少,他没本事结不了婚,你就惦念着我结婚的那笔彩礼钱。”“我告诉你,我的钱给我爸治病天经地义,我也心甘情愿,但给别人,我死都不会同意!”孙明兰在那边气急败坏,正要破口大骂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个清甜的女声。“阿姨,安好不懂事,您别跟她置气,我来劝她几句。”是她哥程天骄谈了五年的,有B市户口的女朋友夏芊蕙。孙明兰瞬间把电话给了她。“安好啊,我是芊蕙。”“我们正准备出门吃饭呢,阿姨可大方了,毕竟我难得跟天骄来你们家一次不是。”“只可惜叔叔,因为心疼钱不肯去医院透析,我们去酒店吃大餐,他只能瘫在床上,怪可怜的。”程安好本来不打算跟她计较,听到这里,她无力闭上眼,怒火中烧。“我上个月不是才转了两万回去吗?你们有钱去外面吃饭,没钱带我爸去看病?”“你那点钱哪够花的,老家的房子要交房贷,你哥的车贷每个月也得还,叔叔一周要做三次透析,去一次就是六百,你当你那点钱能花多久?”“不跟你说了,我们要出门了。”“阿姨让我转告你,今年不带结婚对象回家过年,你就别回来了。”说完,那边冷冰冰把电话挂了。程安好嗓子很涩,堵在喉咙那句:我想跟爸说说话,被活生生咽下去。“什么时候回去?”赵霁山倒了一杯热水,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眼神关切地递给她。他跟她都是B大毕业,是她的师兄,现在已经评上副教授,成了她同事。她初来乍到,赵霁山没少照顾她。“下周的票。”赵霁山跟她的出身很像,靠读书这一条路,慢慢走到现在的位置。他还清楚地记得,他大三那年迎接新生,一个瘦小的姑娘背着一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像一株发育不良的小豆苗,形单影只地从校门走进来,一开口是纯正的东北口音,问他宿舍怎么走。小身板不结实,眼神却格外的亮。一晃就让他想起他的当年,一直以来,他对她多有关心。“那一路顺风。”男人露出温和的笑,在学校浸润了十几年的男人,身上自带书卷气,温润的一双眼,望着你说话时,总能让人感觉宁静。程安好礼貌地点头。她低头看了眼腕表,时间差不多,她该去跟他约定的地方了。***今天是KPL团聚夜,相当于王者荣耀职业联赛的年会。每年的流程差不多,各个俱乐部准备一个热闹喜庆的表演,然后是颁奖环节,表彰一年的最佳俱乐部、经理、教练和解说,还有各个位置的电竞选手的最佳荣誉。今年Z.W战队成绩不好,但因其强大的粉丝基础和管理能力,他们还是拿到了“最佳俱乐部”的殊荣。许箴言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西装,坐在角落,气质清寂疏冷。听到获奖时,身边的小屁孩们还有些激动,他自嘲一笑。电子竞技,不是冠军,其他任何花里胡哨的奖,都是狗屁。俱乐部的经理怀孕八个月在家安胎,这个奖只能是他这个俱乐部老板兼教练去领。当他出现在红毯,慢步走上台时,台下的女性呼吸一凝。有人生来是聚光灯下的宠儿,利落干净的发型,狷狂的眉眼,这个男人身上自带野性和置身事外的寡淡清冷,冰与火的融合,足够撩人心扉。不知是不是联盟刻意买的热搜,反正当晚,#KPL最帅教练#的话题,进了热搜前五。有人只为他的外表着迷。有人为他带领Z.W战队拿下三个冠军开辟王朝的光荣历史赞叹。有人深扒他的过往,二十岁打入电竞圈,打职业时拿下六个冠军,六次FMVP的殿堂级天才选手,出道即巅峰。程安好在咖啡店等到晚上十点,打开手机看到微博推送的关于他的消息,她才懂了他为什么失约。她平静地从咖啡馆走出来,去了另一个地方。团聚夜结束已经是十一点,大家在车里都昏昏欲睡。俱乐部的司机老陈跟保安唠了几句磕,正准备踩油门开进别墅大门时,副驾驶的车窗被敲响了。许箴言不耐地皱眉,他睡意很重。车窗是黑色的,外面是暗沉沉的黑夜,不知不觉,还开始下起大雨,他完全看不清外面是谁。车外的人格外执拗,淋着雨,指骨重重叩在冰冷的车窗上。许箴言冷着脸把车窗摇下来,看到车外站着的人后,心一震,脸色瞬间白了。程安好穿着一件黑色的修身羽绒服,瘦小的身子,像是融进黑夜里。盘的一丝不苟的长发,被雨打得湿淋淋,狼狈、凌乱。她脸上的雨水一点一点没入她的脖颈,打湿里面白色的毛衣,许箴言清楚看到,她的下巴在抖。今天他把手机落在俱乐部,跟她的约定,也被这几天接踵而来的琐事落得一干二净。许箴言喉结滚了滚,心里蔓延的愧疚让他第一次在一个女人面前感到无地自容。到嘴边的对不起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擦了把雨水,冷得发颤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许先生,能谈谈吗?”很多年后,他扪心自问,他一个从不做没把握的事的人,怎么愿意跟一个他看不透的女人莽撞结婚,许箴言觉得,人性奇怪的化学反应,发生在这晚。他把她领回俱乐部,机灵的妖猫要来一套新的队服,让她能去洗一个热水澡。洗完澡后,她跟他上楼顶的观景台,正式开始他们今晚的谈话。“许先生,结婚毕竟是两个家庭的结合,许先生的家庭我通过许教授多有了解,我想我家里的情况,你也有知道的权利。”“嗯。”迎着冷风,他开了火机五次,才点燃一根烟。“我家在H省H市,中国最北边的省份,我父母是靠馒头铺卖馒头包点为生。两年前我爸查出有尿毒症,我妈要照顾他,馒头铺租了,家里一直是入不敷出。”“我还有一个哥,大我四岁。他在B市一家软件公司工作,这几年一直在准备结婚,自身难保,我爸的病,一直靠我撑着。”“所以我的家庭条件很一般,甚至有很多拖累,用以前的话说,我跟你是门不当户不对。”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