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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烟笑着不理会她。中庭总有些风吹落叶的声响,但听得久了,也不觉得十分吵闹,甚至江楚烟歇下的时间还比往日早了些。窗棂上忽然有轻微的响动。值夜的绀香警醒,猛地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下了榻。窗棂还在轻轻地响,像是被风卷着小石子不经意敲打,又让人不能错认规律的间隔,三长一短。绀香忽然回过头来。江楚烟不知何时已经坐起了身,赤着脚从帐中走到了她身后,轻声道:“开窗。”绀香抿了抿唇,依言撑开了窗屉。玄色的身影微微一晃,沿着开到一半的窗扇落进了屋里。侍女手脚微微发麻,机警地向外看了一眼,又很快将窗子落了下来,去壁间的长明灯上取火。江楚烟已经低低地叫了一声“哥哥”。房中昏暗,一时看不清男子面上的神色,只有极富存在感的目光将她从头笼罩,落在她赤/裸的足上,江楚烟忍不住跟着他的视线低头,身子微微一轻,已经被人打横抱着回到了榻上。地龙还没有烧,泥金的地砖上沁出冷意,片刻功夫,已经将那双玲珑纤细的脚底扎得发白。此刻被谢石握在手心里,掌中的炙热反而让江楚烟觉出刺痛。她不由自主地蜷了蜷脚趾,换来年轻男子眼眸微微的深黯。谢石哑声道:“别乱动。”江楚烟停顿了片刻,谢石的手指拂过她中衣的下摆,将那截白/嫩嫩的足尖遮蔽住了。他轻轻闭了闭眼。少女在短暂的安静之后重新折腾起来,倾过身来握住了他的衣袖,谢石唯恐她失去平衡跌倒,不敢使力,却被她轻易揭开了半扇衣衫。湿/润润的血腥气骤然溢散开来。侍女点起了桌上的宫灯,柔黄色的光明里,江楚烟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看见他腰间一道长长的伤口,被潦草地包扎了一把,还在向外沁着血迹。少女恸楚的神色落在谢石眼睛里。他摇了摇头,感觉掌心的双足已经恢复了温暖,才将她松开了,柔声道:“没有什么大碍。”江楚烟有些气恼。受了伤,还要把她抱到榻上来——是她不会走路吗?她撩起眼来,凶狠地瞪了谢石一眼。谢石却低低地笑了笑。他的阿楚,自以为凶巴巴的,却像是只赌了气的小鹿,又不舍得真的撩起蹄子给他一脚。这一眼就非但没有一点杀伤力,反而只显出温柔和关切来。作者:感谢在2020-05-1517:35:27~2020-05-1519:59: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霜芜30瓶;东隅桑榆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五十三章第五十三章、-江楚烟看得见黑衣男子眼中的温柔戏谑,不由得气恼地别过了头。谢石却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阿楚。”他声音轻柔,似乎还有几分隐隐痛苦:“是我错了,阿楚帮我。”他握着她的手,江楚烟的指尖很快就触及到一片温热坚实的肌肤。她忍不住又转回头看过去,一面低声向绀香道:“拿水和酒来。”绀香没有惊动守在外间的丫鬟,蹑手蹑脚地端了水盆和酒壶进屋。江楚烟扶着谢石的手臂,跪坐着身子倾过来,在他怀袖中摸索着,熟练地摸/到了他惯常放药的暗囊。蜡纸包的旁边多了一点圆润光滑的硬/物,她顺手一并取了出来,看清楚是个拇指大的小瓷瓶。她拿在眼前细细端详,瓷瓶上没有什么标记,倒有一股说不出的幽咽香气,分明陌生,却又让她觉得在哪里遇见过似的。谢石却笑着抬手,从她手中将那瓷瓶取走了,道:“这个使不得。”江楚烟不由得凝眉看他。谢石随手将瓷瓶放在了一旁的多宝格上,微微笑着看了她一眼,眼中神色让江楚烟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古怪,脸上隐隐地热起来。他柔声道:“这不是好东西。”江楚烟两颊莫名其妙地发烫,不想接他的话,就埋下头来,从铜盆中将帕子投了,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伤口两边的血渍。光线微微一晃,谢石舒开手臂,将上身的衣裳都解开了。他姿态极稳,即使是肩臂都在动作,但腰间伤口这一片,除了肌rou自然的拉伸、舒展之外,连一点身形晃动都没有。蒙蒙的烛火照过他胸腹蜜色流畅的方肌线条,像是一尊神灵在人间的躯壳,江楚烟虽然满心都牵挂着他的伤处,但目光一晃,仍旧忍不住地脸热心跳。她极力稳着手,替他擦净了伤口周围的血迹,又取过一旁的酒壶,仰起头轻声道:“哥哥忍着些。”她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咬了唇,谢石目光温柔,抬手却扶住了她的唇角,轻轻揉了揉,答非所问地道:“别咬。”江楚烟睫羽扑朔,重新垂下眼去,提着酒壶浇在他的伤处上。谢石腹间的肌rourou/眼可见地绷紧了。男人的手臂陡然搭在了她的肩上,似乎还在微微地颤抖。江楚烟知道他忍受着极大的痛楚,替他冲过了伤口,就拿过了装药的蜡纸包,她心中慌乱,抖着手指撕了好几次,也没能把纸包撕开。男人修长的手指覆住了她的,即使是巨大痛苦之中,依旧稳定而有力,包在她的手上,微微用力一捻,那纸封就从当中裂开了。他柔声道:“别慌,慢慢来。”江楚烟深深地呼了口气,纷乱的心绪重新平顺下来,将药粉均匀地洒在了长长的创口上,拿过一边的素帛巾,替他包扎好了。她心里却还在“砰砰”地跳,松开手就想要往后退开去,勾在她肩上的手却轻轻一个用力,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瞬,就怕碰到他的伤口而停了下来。她倒在熟悉的怀抱里。谢石环着她的肩,埋头俯在她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低低叫了声“阿楚”。她忍不住抬起手来,勾在了他的背上。他身上有种让她熟悉而安心的气味,让她忍不住地躲避进去,即使有血腥味混在其中,也丝毫不显得刺鼻了。她喃喃地道:“是谁伤了哥哥?”谢石没想到她忍到这个时候才问,眼中不由得带上了些笑意。他轻声道:“没有关系,他已经死了。”江楚烟心中犹有余怒。从前谢石刚到天一庄的时候,受伤是家常便饭的事。但随着谢石威权日重、羽翼渐丰,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他身上带伤,也没有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