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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向着远方飞走了。柳阡陌沉下脸,厉声向贺灵道:“到底怎么回事?要是傻小子出了事,你是不是要偿命?”贺灵冷冰冰地望着他:“我怎么知道他要跑进去?”“好好好……”柳阡陌气得嘴唇颤抖,“他要是没有冲进去,现在出事的就是君师弟!你是不是想杀了他?你疯了吗你!”贺灵冷笑一声:“君衍之死不了。”他寻思一阵却也不再说话,脸上又现出一股强烈的怒意,只字不言地飞走了。·这里是慧石峰的峰顶,似乎又同往常不太一样。天边残阳血红,却一点都不美丽,反而狰狞着像要将人吞噬。天空是血红的,四周也到处布满鲜血,恐惧攫住了人的心,像枝叶一般蔓延。地上的肢体残骸血rou模糊,似乎被人摆置过,以成奇怪的姿势排列着。这景象有点似曾相识……在哪里见过,究竟在哪里见过?“滴答”“滴答”,寂静得仿佛时间已经静止,似乎能听到鲜血从树叶上掉落的声音。人头的模样有些模糊,得仔细地看……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是莫少言……这残缺了一半的,是李书……归心壁的眼睛如同死鱼一样……“啊啊啊啊啊——!”文荆恐惧大叫着醒来,全身出了一阵冷汗。他骤然间回归现实,刚才轻飘飘的身体立刻变得比铅块还要沉重,真实到不行的疼痛涌入意识当中,让他恨不得再一次昏迷过去面对死人头,四肢百骸都像被人揉碎了一样。他险些破口大骂,狠狠攥紧拳头:“妈——”那一个“蛋”字还未出口,嘴唇已经咬破了。“师弟,你醒了。”温和的嗓音响在耳边。文荆怔愣。他咬牙望着躺在身旁的人,渐渐有些尴尬不知所措,轻声道:“君师兄……”君衍之的手搭在他的腰上,缓缓抚摸:“贺灵的四冥风不好医治,得修养几天才可以。”“……是。”这是文荆自己的房间,大龟事不关己地趴在地上啃果子,不抬头望他,也没发觉他醒来。文荆不敢多说话,轻声道:“我昏迷了多久?”“两天。”君衍之淡淡地说,“继续睡吧。”文荆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有些发抖。刚才梦到的是师兄们死去的那一天?人头都是自己熟悉的人,看到他们的断肢残骸,就好像噩梦变成现实,实在是太恐怖了好么?只是那景象实在有些熟悉……文荆紧紧皱着眉,在脑海中一遍一遍过滤各种场景。到底在哪里见过呢?衡天门?红枫教?古镜派?清虚剑宗?八风崖……想起来了……那不就是在八风崖,走出那一条长长的山底隧道之后,见到的水月宫弟子那一幕么!“不想睡?”君衍之的声音就在耳边。“睡不着。”文荆含糊地应了一句。难道这个梦的意思是,做下水月宫那一案的人,就是最终害了师兄们的人?八风崖那一案实在不像君衍之作案的风格,而且发生在君衍之获得之前,很有可能就是被人陷害的!这是上天的提示,还是他潜意识里的侦探终于苏醒,脑子也终于开始灵光点了,才在睡梦中给他昭示答案?“师弟……你还生我的气吗?”君衍之轻轻靠着文荆的头。文荆懵了一下:“师兄,我……”“刚才为什么救我?”“…………”因为从今以后,想好好地保护你。文荆望他一眼,心中酸酸楚楚地低下头。这话心里想想还可以,当面说出来却rou麻得不忍直视,他张了张口又闭上,尴尬地移开目光。“我也不知道,就那么冲进去了。”☆、第66章君衍之沉默了很久,把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抚摸他的头发:“疼吧?”“不疼。”手指在发间穿梭,文荆只觉得发根颤动,带动着头皮一阵阵地发麻,轻声道,“师兄,你不恨我么?”君衍之垂下头半晌,缓慢地说:“恨不得杀了你。”文荆的眼睛湿润:“……我知道了。”“你对我没有一点的……”君衍之将他箍紧,咬牙切齿地轻声吐出几个字,又立刻收住收住,抿住嘴唇。文荆苦涩地望着他。“到底为什么又要救我?”君衍之在他耳边低语,“你不是恨我的么?总以为我要害你的师父、师兄们,恨不得把我杀了?”“……我错了,师兄。”新痛旧伤掺合在一起,文荆混乱地忏悔。温热的脸缓缓靠近,骤然间,文荆的双唇被人轻轻舔了舔,又迅速攫住,如同电流通过。身体被搂得更紧,伤口扯动得生疼,含糊着发不出声音。“贺灵要杀我,你让我死不就好了?”“我错了,师兄。”声音略微提高了些,有些激动。“伤了我又救我,你心里究竟想的什么?”“我——”腰间的手摸索着下移,两人的躯体紧紧相贴,文荆的腰被人箍着,身体动也不能动。不久,他受刺激般地抖了一下,轻声喘息。全身的伤口拉扯着发痛,偏偏君衍之又在气头上,不甚怜惜。文荆被他压在床上,脸色苍白,忍耐着不发出一声求饶。“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点的……”君衍之不甘心地逼问,声音里充斥着怨恨、痛苦、委屈、难过,各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在一起,露出乞怜一样的目光,又瞬间转成恨意。“有……”伤痕遍布的腿被人压住,炙热的躯体覆上来。君衍之不再多话,毫不犹豫地将两人裹进被子里。文荆发出痛苦的闷哼,他也没有停止,混乱中只听到交错的喘息、还有文荆偶尔发出的低叫。痛痛痛痛痛啊——一夜无眠。身体的承受能力毕竟是有限的,更何况又受了伤。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几个时辰,文荆终于挺不住了,轻声道:“师兄你慢慢玩,我累了先睡会儿。”紧接着,他的头一垂,晕了过去。“师弟?”跌入黑沉梦乡之前,听到一声紧张的呼唤。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天色已亮,不知又过了多久。文荆动了动身体,疼痛似乎舒缓了一些,轻微的扯动却还是生疼。他心想没死就是好事,头微微一转,却吓了一跳。君衍之在身边躺着,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双目肿胀,满面泪痕,那样子就像……刚刚哭过一样。“师兄你怎么了?”君衍之关上眼睛,一开口,声音却是酸涩不堪的沙哑:“你昏迷了两天两夜。”“…………”文荆轻声道,“吓到你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