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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宗主出门了?”那弟子的声音有些古怪:“宗主每年这个时候都要离开几日,拜祭家人,让师父代管剑宗大小事务。大师兄怎么忘了?”文荆有点奇怪。席放出身于修仙大族,族内每隔十年祭祀一次,声势浩大,平时倒无人拜祭。这席放的父母兄弟们早就死了几百年了,又没有娶妻生子,想不到还如此惦念家人。他却不能乱说话,忙掩饰道:“这几日修炼走了些弯路,头痛难忍,连这个都忘了。我需要静心调息些时日,你暂且帮我管着,吩咐师弟们不要来打搅我,等我好些了自然会去找你。”那弟子安静半晌道:“知道了,大师兄好好休息一下也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大师兄想开点。”文荆不知道闻人慕三年前闹出的事,立刻懵了。这什么意思?他陷入情网了?他却不敢开口问,只好装腔作势道:“说得也是。天衡峰多少师弟都在等着我指点,我不能只惦记一人。”门外那弟子沉默了很久,终于道:“师兄要指点师弟们的意思是……”说着又有些尴尬,道:“算了,我明白了。你放心,咱们师兄弟一场,你变成什么样我也站在你那边。“闻人慕在文荆心里是一等一的直男,不但订亲,还私下里乱搞,根本想不到他喜欢男人的传闻。他心想这话越说越没边了,忙掩饰道:“那就好!你快去忙吧,等将来有空了,咱们也可以互相指点。”这话本来就是句客套敷衍话,没想到门外的人又沉默很久,道:“……大师兄先好好休息,这事容我考虑考虑。““……你慢慢考虑吧。”文荆擦擦额头的冷汗。三年不见,与大家都有代沟了啊。门外那弟子一离开,文荆把十几道灵符、两件法宝揣在怀里,脚底抹油开溜。等闻人慕出来,那也是十几日之后的事了,到时候自己早已离开清虚剑宗多日。他又变幻成一个路人甲的模样,低调地穿过层层山峦,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来到离洵阳山脉最近的洵阳城。他在洵阳城停留一日,置办好了一些行头用具,开始思考如何下手寻找君衍之的事。既然红枫教出了事,君衍之也许不会离太远,不如先去那里打听看看。红枫教的弟子们身上长出小伤口,流血不停,直至干涸。根据下卷大纲提到的、十分皮毛的魔修科普,这应该是道行高深的血修所为。魔修分为血修、气修、神修三种,修炼方法各异,都有些损人利己,因此颇受争议。君衍之是个神修,惯会控制人的心智、心魔,应当不会特意修习放血、吸血的术法。现在多想无益,先去看看情况再说!他打定主意就立即行动,也不瞻前顾后,脚底像生了风一样,不吃不睡地赶路。十几天的路程只用了八日就赶到了。一到临风城,他便听说了一件大事。这天他风尘仆仆地站在临风城最热闹的茶馆门口,里面热火朝天地吵成一团。“听说没有,隋让说在李清然手里!”“啥!在他手里?!”“真倒霉!”“怎么会在他手里?”“接下来临风城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声音忧心忡忡。“什么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有些好奇。“这都不知道?两年前君衍之放出消息,说这剑法是他恒阳宫的传承,如今要物归原主。谁若拿在手里,要赶快连带身家性命双手奉上,否则他慢慢地杀,不慌不忙地杀,将五大派杀个精光。”“君衍之杀人何曾断过?两年前在古镜派杀人时被抓个正着,脸上全身都是死去弟子们的血,差点被席宗主等人收了。”“以前杀人不找借口,现在杀人找借口,也就这么点区别。”“隋让是谁,李清然又是谁?”“一看你就是外地人,隋让和李清然都不知道。他们是我临风城修仙大族的弟子,投在红枫教下修习。这次红枫教遭难,看来把隋让吓得不轻,昨天喝酒时抖搂出来,是当年李清然偶然间买到的,如今就在他手里!”“李清然怎么会买到这部传承?”“谁知道?我是怕君衍之一时不高兴,把临风城给端了。”文荆缓缓走进来,安静地坐在一个角落,招呼一声正在紧张聆听的店小二:“店家来,上壶茶。”店小二没听见,反问道:“李清然去哪里了?别躲起来不见人啊。冤有头债有主,君衍之要杀就杀他啊。”“谁知道?他那宅子从今早就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了。”人群顿时像炸了锅一样。“捅出篓子就走?!我们怎么办?”“也就是说,君衍之随时会来临风城?”“本来只说与五大派水火不容,现在要牵涉到我平民老百姓了么?”一个年纪六十多岁的老人捋着胡子道:“先别慌,这都是他们修仙者之间的恩怨,未必扯到我们凡人身上。“文荆又道:“小二,上茶。”店小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命都要保不住了,还喝什么茶?”文荆挑了挑眉,心道这话也有道理。他四下里一望,邻座空着,茶杯、茶壶却摆在桌上,微冒热气。他心想这人反正离开了,便随手抓过他的茶杯,用壶里的茶水冲干净了,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继续听那些人高谈阔论。君衍之威胁五大派一事纯属无稽之谈,多半是遭人陷害。文荆房间里那本不见了,多半是被君衍之收走。他既然有了传承,怎么会无缘无故要人还他?红枫教的事,只怕也是陷害计划的一部分,只是具体情况如何,文荆就猜不出来了。他把茶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又端起茶壶倒了一杯。不远处缓缓行过来一个男子,没有修为,面貌普通,与茶馆里的人混成一体。他淡淡地扫了文荆一眼,却发现自己的茶杯正被他端在手上,时不时放在口边大饮。他微微敛眉,露出一丝不快之色,低头在热闹的人群中转身行了出去。他出门没多久,专挑小街小巷地行着,拐弯抹角地来到一家其貌不扬的小客栈。他垂头行进去,安静地走进一间破旧的小房间。床一坐便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他也不在意,从储物袋里抱出一只大龟。大龟今天似乎有些不安顿,黑豆子似的眼睛瞪得浑圆,四条腿乱蹬。男子的声音没什么抑扬顿挫,轻声道:“我说过,他死了。你再找也没有了。”大龟张了张嘴,有些着急。“师父和师兄都是骗我们的,你还不明白?”男子把大龟放下来,淡然道,“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