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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近,几句话的功夫,你身上怎会沾了她的香粉味!”“属下不曾——”“够了!还敢狡辩!”苟梁怒从心生,几乎控制不住地将手边的茶盏砸在他脚边。瓷器碎了一地,有尖锐的碎片划破了钟诠的脸,苟梁的怒气一顿,一时醒转过来,又怒又悔,捏紧手心压着怒气道:“罢了,我乏了,你且退下吧。”“主人——”“我让你滚下去你听不见吗!”见他双目泛红,怒不可遏的模样,钟诠哪里肯走?他站起起身走向苟梁,复又跪在他膝前:“主人您莫动怒,属下与她当真清清白白,从无往来。”苟梁扭头不听,钟诠情急之下,捧住他的脸急切地直起身说:“您相信我,钟诠对您绝无二心!”被他的大手覆着脸避无可避,苟梁牙关紧绷,突然出手捏住钟诠的喉咙,冷冷地说:“你老实告诉我,你与那汪漓是不是早就有了首尾?她是不是早就爬上你的床了?!”“没有!主人,今日是属下第一次在这船上碰见她,与她说了两句话便赶回复命。盖因她身上脂粉味过浓,这才沾染了些许。”他没有闻出来,但苟梁近日跟着老头闻香辨药,鼻子异常灵敏,钟诠不疑有他。只恨那不知羞耻的女人,也不知到底用了多少香才会让他受此无妄之灾,平白让主人生气。想及此,他眼中闪过一道杀气。“是么,你倒是能耐,能让千金之躯为你如此不顾矜持仪态。”苟梁捏着他的喉咙越发用力,“你最好老实回答我,当日,你可是对她做了什么让她对你另眼相看?是英雄救美了,还是碰了她?”他盯着钟诠,眼神告诉钟诠:你的左手碰了她我就剁了你的左手,若是右手,我就断了你的右手!分明杀意腾腾,钟诠却心中悸动,看着他气得通红的脸反而心里生出几丝欢喜来。“都不曾!”钟诠像是感觉不到喉咙的痛感,连声说:“当日属下奉命而行,只救李惜一人。或许是她与李惜离得过近,才会有此误会。”“是么。”苟梁的手指松了些力道,低头看着他,双目里的杀意不仅没褪反而越发明显起来,他凝声说:“她对你芳心暗许却是事实,你说,你可心动?”“绝未!”钟诠忍不住将他紧紧抱入怀中,嘴唇贴在他耳边哑声说:“主人明鉴,属下此生唯愿常伴主人左右。若她惹您不快,属下这就去杀了她!”苟梁眼中的猩红之色这才算散开,他松开扣着钟诠脖子的手,也没有推开他,只是淡淡得说:“他们既是我请上船的客人,岂能说杀就杀?只是,我确实很不高兴。”“主人……”钟诠侧过头来看他,但凡苟梁有所意指,他都会为他做到。但苟梁却未再说下去,停顿了好一会儿,才拧了拧眉头,叹息道:“也罢,你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便好。钟诠,记住你自己发过的誓言,若你敢同……一般与他人有染,我定将你碎尸万段!”他的声音冷到了极点,谁都不会怀疑他只是恐吓。钟诠却只觉心跳如雷,过近的距离让他眼中的热烈无所遁形,看着苟梁红润的嘴唇突然有了以下犯上的念头。他极力忍着,答道:“属下谨记在心。”苟梁继续要求他:“便是心中想着他人也不行,一时一刻,都不行!你若敢想,就要藏好了,若叫我知道,从此以后,你便不必再出现在我面前。”钟诠心跳更加剧烈,苟梁眼中冷漠和杀气如蜜糖一般,让他沉醉。【叮,目标好感度更新,当前好感度:95。】他忍不住将侧脸贴着苟梁,抬手抚摸这他的脖颈,轻声道:“主人,我从没有想过别人。诠心中唯有您,无时无刻不牵挂着您——”“咳咳,你二人这是作甚?”老头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苟梁一惊,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猛地红了脸,也这才察觉到此时与钟诠的姿态过于亲密,猛地推开他,低声呵斥道:“放肆!”他又连忙正了正衣襟,不再看跪在身前的钟诠,极力保持常态地看向老头:“外公,您怎么来了?”老头嘿嘿一声,“打扰你们叙话实在是我的错,不过么,今日该诊脉了。”苟梁脸色更红了,忍不住恶狠狠地瞪了钟诠一眼,后者松开手站了起来,眼睛里含着前所未有的笑意,站在他身后,默默地凝视着苟梁耳尖的红润。老头把住他的脉搏,过了须臾,一脸正色地说:“平心静气,不要多思。”苟梁赧然,虚咳了一声,竭力平复过快的心跳。半晌后,老头收回手满意地说道:“恢复得不错,日后可多行走一刻,坚持下去你的腿或许比我预想的还要早恢复些。”苟梁难掩欣喜:“多谢外公!”老头摆摆手,瞧了瞧苟梁又瞅了瞅钟诠,坏笑了声,说:“那你们继续。”这才走了。苟梁原本已经恢复如常的脸色又泛起红晕,他再瞪了钟诠一眼,不悦道:“无事便出去吧,今日不必伺候了!”钟诠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蹲下身给他理了理膝盖上盖着的毯子,这才说:“属下,遵命。”他走出苟梁的视线里,脚步声远去……苟梁看着大盲点悄无声息地折返,落回他屋外站岗,不由勾了勾嘴角:谁说忠犬不会撩?心跳都要被他玩坏了(〃w〃)!*九月十三日,安王在邢唐遇刺,险些丧命。刺客被活捉,严加拷问之后逼供出幕后主使,矛头直指太子!此前,太子受伤回京时就安排人散布言论,隐晦地将自己遇刺的事推在安王身上,不过后来因为地震灾情过重,这样的言论就显得苍白——毕竟安王现在是身替太子进了那九死一生之地,此为大仁义之举。现在,安王为赈灾立下奇功却遭逢刺杀,哪怕皇帝有心把这件事压了下来,但仍然让太子的声望直线下降。民间传言再起,言道:太子当日并未遇刺,只因听闻钦天监所测天象,心中恐惧不敢身涉险地这才假意借伤逃离。皇帝将信将疑,把为太子诊断的御医提来问话,天威之下果然诈出这位太医为李彦伪造病情的事实。皇帝心中震怒,但值此多事之秋也只能帮太子遮掩,他将此事按下,又着自己的亲信去为李彦重新诊脉。李彦当即知道事情要完,然而王太医是御林军护送来的,他就是想威逼利诱也无从下手。果不其然,王太医离开东宫后不久,御前总管就来传皇帝口谕,说道:“太子伤重,卧床不起。朕心怜惜,特许太医院院丞驻留东宫为太子疗伤调理,太子安心养伤,伤未愈之前不必担心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