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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一哄而散。双尾黑猫脖子上的度魂铃响了起来,它该离开了。双尾黑猫最后看向苟梁,“我观你脸上有厉鬼印记,凭我百年修为可以为你抹除。如此一来,我们两不相欠——”“不,我这样很好。”苟梁连忙拒绝。双尾黑猫疑惑地看着他,但也没有强行为他消除因果,一道金色的光芒从黑猫灵魂上流出,钻入苟梁的手心,双尾黑猫再次道谢。它也固执,还是将自己的百年功德赠予苟梁。苟梁莞尔,将三只猫捧了起来,温柔的灵力将他们包裹住,送他们最后一程:“太上敕令,超汝孤魂。脱离苦海,转世成人!”话音落下,清脆度魂铃声渐渐远去,直到再听不见。阴冷的房间蓦地恢复光明,被挡在门外的明名终于撞开了门,因为用力过猛而惯性地踉跄了两步才站稳:“何豁,门坏了吗……咦,你和阿姨怎么哭了?jiejie她怎么了?”*十日之期,弹指而至。临行前,苟梁平心静气,郑重地给此行卜了一卦——龟壳裂了。苟梁:……他看向毕厦,微笑:“这是大凶呢,还是大凶呢?”毕厦抬手摸了摸他脸上的印记,安慰他:“别害怕,就算别人有事,你也不会有事的。”适合重塑魂魄的盛阴之地在首都这样人杰地灵的地方没有几处,他们选择了最佳地点蹲守。虽然认为厉鬼不会退而求其次,但还是谨慎地在别的地方也做了两手安排,为了对付这只千年厉鬼组织几乎倾巢而出。张窦也参加了这次行动,持枪负责后勤保卫工作,看见了苟梁这次却没敢凑上前来。他前几天点背到了极点,几乎是喝口水都差点被噎死的程度,后来请教了高人,去寺庙吃了几天斋饭,又把一整年的工资薪贴都捐了出去,才算消了霉运。苟梁看到他身上的金光回升到初见时的强盛,好笑地摸了摸养魂玉。刘一乙看到他,招招手让他过来,“小孟来啦,这是陈法师和林道长,此番来助我们一臂之力。”苟梁和那和尚与道士问了好,此二人的修为比刘一乙三人要差一点,但也是半步天师的道行,是有真本事的人。袁清的掌心躺着袖珍的司南,此时司南杓正在灵力的驱动下高速旋转着,方云舒则在诵经静心,席地而坐拨弄着手中菩提子。苟梁脸上的印记开始发热,他抬头看了看星辰,说:“时辰快到了。几位前辈,我这里有一种阵法或许可以困住他,只是我道行有限还需要各位的帮忙,才能把阵法的威力发挥到最大。”几人对视一眼,袁清说:“小孟年纪虽轻,但上次他单打独斗都能制住那厉鬼一时,我想没有把握他不会开口。”随后他看向苟梁,“我需要怎么做?”苟梁布的是八卦阵,他们此行加上他总共是六个方士,还差了两个,他把张窦喊上了。“我?”张窦诧异。能帮上忙他当然愿意,只是他什么都不会,若是因为自己坏了全局那就糟了。苟梁点了点头,“此阵唯一的生门在乾位,届时我会在那里放置法器据守,其他七方位都是死门。张窦守在震位上没问题,他一身罡气,震又主雷霆,最为凶险,就算厉鬼要闯这个门,也不会伤到他。”如此,由张窦守震,袁清位坎,刘一乙据艮,刘云舒处巽,林道长占离,陈法师护兑,苟梁自己则守在较为薄弱的坤位上。阵眼的乾位上,苟梁请了法器——一尊从系统购换的九重宝塔,这可是比养魂玉更贵重的、价值4444积分的收魂法器。刘一乙眼力不错,惊叹道:“竟是九重魂归塔!这等天级法器我虽曾听师门提过,却就是我师祖也从未见过。没想到今日竟有幸见到传说中的法器,真是死而无憾。”“呸呸,老刘我们这还没开始干活呢,什么死不死的?”方云舒啐他。刘一乙笑着赔礼,目光痴迷地看着九重塔。苟梁说:“这是孟家的传家宝,因威力过刚烈,祖训有言不可妄动,已经有许多年不曾面世了。今次,若不是为了对付那千年厉鬼,我也不敢动这法器。”孟家家学渊久,还出过几位天师,他如此解释九重塔的出处合情合理。这时,袁清的司南杓猛地停了下来,指向东北。“他来了!”袁清肃然。七人立刻就位。方云舒和陈法师念起金刚经,声音不大,穿透性极强,方云舒上方悬着泛着金光的金刚菩提子,而陈法师则持法杖,一声接一声的鸣杖之响在天地见荡开。刘一乙的法器则是一枚三清铃,素有“掷火万里,流铃八冲,振动法铃,神鬼咸钦”之称,与林道士同诵杀伐除魔的金光神咒,威力十分了得。袁清的法器则是她的司南,此时放大了数倍,统阴滋阳,纯正心灵,用以防御之外还能加持其他人的攻击。苟梁脸上的印记泛出一丝黑气,随即一个阴冷的声音迫近。“阿宁,你如此盛情,当让我如何回报你,嗯?”厉鬼不复初见时的一团黑气,他果然重塑了身体,此时的容貌和毕厦一模一样。只是他嘴唇青黑,目光阴冷,半张脸上还烙印着一道业障留下的符咒刺青,让他整个人显得阴诡邪肆。苟梁勾起嘴唇,“你我既已结冥婚,我自然该盛情待你。”在一声声的吟诵中,道道金光符咒围绕厉鬼身边旋转,厉鬼身上本就不稳固的魂魄开始消散,被九重魂归塔吸收。厉鬼仿佛感觉不到自己用秘法练成的身体开始从内部腐坏,面不改色地踏过对他来说犹如刀刃的金光灵力,一步步走到苟梁身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他笑着说:“阿宁,你既知自己是我的人,为何还要阻止我。若我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同我逍遥自在,岂不更好?”他抬手想要摸苟梁脸上自己留下的印记,一只手突然从苟梁胸口的位置伸出,扣住他布满业障刺青的手!毕厦从养魂玉中冲出,一脚踹开厉鬼。厉鬼敏锐地向后一翻,单手按在地上半跪着稳住身形,凶狠地看向毕厦。毕厦护在苟梁身前,皱眉看着厉鬼:“别碰他,脏。”他一身白色广袖长袍,端的公子如玉,与厉鬼宛若双生又仿佛云泥之别。厉鬼站了起来,冷笑道:“原来是你坏我的好事。我脏,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这才杀多少人,一百,还是一千?哪比得上无战将军。生前一将功成万骨枯,死后连屠十城,所杀之人不知凡几,我可不敢在无战将军面前班门弄斧。”毕厦皱了皱眉,“你说的这些,我已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