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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事情来。当初,就是顾南城带着齐少来监狱见他的。邢北都打小便与地下赛车为伍,从他记事起,他就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一直跟着父亲过日子。资本家是逐利的洪水猛兽,马克思早在百年之前就对他们判下了处刑书,当利益足够丰厚时,人性也好良知也罢,都会泯灭与暴利之下。邢北都的父亲也是一名地下车手。海是沟通海运,促进商业发展的功臣,靠海的地方往往最为繁盛。许多年之前,在某处靠着海,又靠着边界的地方诞生了一处地下帝国。在那里,黑市、赌场、斗拳等违法产业齐聚一堂,繁荣昌盛,作为最令人肾上腺激素分泌的地下赛车也蛰伏在此。邢北都的父亲是建起黑市的头目不知从什么地方聘来的职业车手,因着欠了头目一笔高利贷,带着彼时还不满十岁的邢北都的他成了地下车场的镇场车王。而在父亲死后,邢北都就接手的父亲的位子,成了死亡赛道上新的亡灵。后来,某一天,他的身后突然多了一个小跟班。对方据说也是欠债者的子女,为还赌债,被父母卖给了头目,成了新的预备车手,跟着邢北都学车,等邢北都死在毫无安全防护的赛道上后接下邢北都的班。对方就是顾南城。直到黑市被警方整个端掉之后,邢北都才知道,当初那个一直跟着他的小尾巴,竟然是警方卧底。对方的生父是警队高干,为了打掉这处黑暗帝国,顾南城的父亲才忍痛将毛遂自荐的儿子派去做了警方的卧底眼线。黑市被打掉后,邢北都也就成了无处可去的孤家寡人。顾南城的父亲本打算收养他,但邢北都却是拒绝了对方的好意,只是拿着顾父资助的钱,把以前因着开黑车而落下的学业补上后,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似的混日子。他时常会去监狱探探以前在黑市里工作的打手们的监,因为这个世界上,还记得他父亲的人,除了未曾谋面的母亲,也就只有这帮违法份子了。直到——有一天,要去国外就医的顾南城带着齐少到监狱来找他,把他介绍给了齐少当车手。“像不像托孤?”他还记得顾南城走之前是这么调侃他的。想想以前的事,邢北都就有些嗤之以鼻,明明年纪比较大的人是他,当初在黑市照顾小弟的人也是他,怎么搁顾南城那儿,那货就把他当儿子看待了?收起脑中的万千思绪,邢北都沉了沉眼,难得的有些愉快地推开了病房大门。然而。“哎!小jiejie,我跟你说,我们家二四是真的靠谱,那什么劳什子综艺真人秀的邢总?嗨!同名不同命,那种王老五是不靠谱的!人帅又多金,指不定天天都有莺莺燕燕来倒贴,多让人没有安全感!这种人,谈恋爱可以,但结婚一定要找居家适用型!真的,小jiejie抽个空和二四见一面吧!保管你满意!”敞亮整洁的病房内,一名坐着轮椅,容貌端正斯文的青年正热情地拉着给他换药的护士的手,喋喋不休地推销着自家兄弟。护士一脸尴尬,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青年这宛如居委会大妈拉皮条的架势。邢北都一脸冷漠:“……”跟着进来的齐少:“……”走在最后的陆执:“……”二四是顾南城给他起得诨名,因为当初在黑市,他的最高纪录就是一打二十四。第21章护士讪笑:“那个……顾先生,真的不用了,虽然你说的那位邢先生和邢总刚巧重名,但正如你说的那样,同人不同命,可我还是比较喜欢邢总。”顾南城还想说些什么,护士便朝他躬了躬身,示意顾南城病房里来了其他人,自己先走一步。然而一转头,她却和站在门口的邢北都打了个照面。护士眼睛都瞪大了:“啊哎哎!邢总!?还有陆总!?我是在做梦吗?”陆执有些不愉,冷淡道:“对,没错,你是在做梦,回去睡吧。”齐少察言观色,赶忙拉住小护士的袖子,将目光呆滞,有些神游天外的护士送出了病房。邢北都忍不住笑了一声,似乎被顾南城之前的推销行为给逗笑了。“你拉着人护士推销什么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大龄剩男,讨不到老婆还要哥们儿帮着介绍呢。”他开口道。因着护士的离去而怅恨了片刻顾南城这才注意到邢北都来了,他忙不迭地将手放至轮椅两侧,推着车轱辘滑了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邢北都一番后,想着护士刚才的那番惊诧表现,顾南城蹙眉:“邢总?”齐少适时插话:“哎,南城,好久不见。想着你不吃水果又花粉过敏,我和北都过来的时候就没提东西。对了,北都的事儿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措金山公路那边封山了,我看北都闲,就把他介绍给我一经纪人朋友去录节目了,那节目昨天播的,你没看吗?”“我昨天还在美帝那边医院里躺着做手术,做完就搭飞机回鞍海来疗养,哪有功夫看节目啊……”顾南城挠了挠后脑勺,赶忙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现状,齐少也咋咋呼呼地凑到了顾南城的身旁,给顾南城指明真人秀的名字。邢北都就把手揣在西裤裤兜里,安静地看着顾南城搜索他的信息。陆执走到他身边,对着邢北都低声耳语:“这位就是你说的……‘儿子’?”说及儿子这个词,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还带了些笑意,似乎是因为意外发现,邢北都还有着这般与非要与旁人争长幼的幼稚一面而有些愉悦。对方呼吸炙热,微暖且潮的热气倒灌进邢北都的耳朵里,让邢北都微微皱眉。他习惯了赛车时的风驰电掣与刺骨寒风,这样温热的气息对他而言着实有些陌生。便是自己那早亡的父亲,邢北都也未曾和对方这般亲密过。“嗯,他叫顾南城,是我的……”邢北都微顿,“算是弟弟吧,我老爹死得早,他是……我唯一的家人。”陆执也稍稍怔忪了一下。他还是头一次听邢北都说起有关自己的事情。想起简略跟他说过的,邢北都的地下车手出身,陆执便陷入了沉思。他是地地道道的太子爷,虽然本人不若那些浪荡子弟们一般喜欢吃喝嫖赌,但对某些游走于法律边缘的产业还是有些了解的。地下车手吗……“那我这算是跟着你一起见家长了?”陆执轻笑,他声音低哑,如同醇酒佳酿。邢北都嗤笑:“陆总说笑了,我们只是‘朋友’。另外,这儿还有个齐少呢。”陆执沉思:“他算宠物怎么样?”邢北都:“……”片刻后,搜索完了的顾南城猛地抬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