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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掏耳朵。弟弟之前告诉他,育陵两岁的时候妻子便从血型得知儿子的生父是谁,从那时候开始便一直隐瞒。如今弟弟连喝醉酒也要称赞儿子,令他忍不住想问,如果一开始就知道儿子不是自己亲生,是否也会这麽在乎?不过,为了避免被比自己壮的弟弟揍,还是把这没有意义的问题收起为妙。“不早了,回去吧!”炎允撤结账後便把弟弟扶著站起来,弟弟高大的身子摇摇欲坠,想到自己的车子停得很远,禁不住暗叹一声哥哥难做。“诶诶!大叔,别挡路!”一个年轻小夥子与炎允赫擦身而过,炎允赫脚下虚浮,虽只被轻轻一推,脚步立刻不稳,跌坐在地上。炎允撤见那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小混混跑向坐在不远处位子的两个男人跟前,便打消要那小子道歉的念头。以他看人的眼光,一眼就判断那两个男人九成九不是善类。“那家夥出事了!在後巷被人堵,一打十啊!”小混混嗓门不小,吸引了周围许多目光。坐著的两个男人起初都没有反应,其中一个较年轻的站起身要走,却被还坐著的男人抬手阻止。炎允撤听不清楚那年龄在这三人中看起来最大的男人说了什麽,年轻男人听後便坐回了位子,小混混站在桌边抖脚,年纪较大的男人则掏出了手机拨打。好奇心会杀死猫──炎允撤想到这真理,便不再继续窥伺这三个人,弯下腰拉著弟弟手臂提起。“喂,起来啦!”弟弟呆呆地坐在地上不起来,炎允撤可没力气把壮硕的弟弟抱起。炎允赫的视线落在隔壁桌的一张空椅上,这桌的客人把一本封面被翻得有些损毁了的杂志遗留在那。他手掌著地爬著靠近椅子,拿起那本杂志凑到眼前。“回去看啦!”炎允撤上前一把抢过杂志,另一只手则抓著弟弟手臂用力提,岂知弟弟冷不防自己站起来,害他差点重心不稳而摔倒。炎允赫把杂志抢回手中,快速地翻页,停在一张把模特儿脸孔拍得很清楚的跨页单人彩照。炎允撤好奇地凑上前看。他眯著眼扫视,再睁大了眼贴近看,然後稍微抬起弟弟拿著杂志的手,察看杂志封面的出版日期,得知这是最新的月刊。“长得真像……”炎允撤摸著下巴继续审视跨页彩照里的男模特儿。“封面模特儿……路卡……炎陵……”炎允赫照著彩照右下角的字念道。“名字也挺像。”“给这种杂志拍照……那衣服……还不如不穿……”炎允赫咬著牙,声量不大,话音却有些颤抖。“不愧是育陵啊!聪明,当模特儿收入一定很……”炎允撤边说边想拿过杂志来翻,弟弟却把杂志抓得紧紧地,他这才发觉弟弟情绪相当激动。“这是给同性恋看的色情杂志!”炎允赫沈声怒道,炎允撤识趣地收回手。“我非把他揪回家不可!”炎允赫粗鲁地把杂志卷起,大踏步往停车处走去。X叶雅曾经有一段勤写日记的时期。那时候,她每天的心情像浸在蜜糖里一样。甜,腻也甘愿。沈,而不愿自拔。那本记录了自己初恋美好时光的日记,仍然藏在书桌上锁的抽屉里。回到娘家後,仿佛时光也倒流了一般,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哥哥,为她处理了一切麻烦事。母亲是这麽说的──小雅,麻烦事交给你爸爸和哥哥,别担心。所谓的麻烦事,其实是自己的家事,应该自己处理才对……叶雅清楚自己懦弱,可她实在不知该怎麽面对丈夫?从相识的第一天,丈夫就一直呵护她,让她,她从没想到丈夫有一天会无情地夺走一切。二哥说──小妹,你只是轻微的忧郁症,很快就可以复原,到时候二哥就可以帮你把小旗抢回来。打开日记簿,叶雅读著自己年轻时写下的心情。二月十三日,明天是和他在一起的第一个情人节,他说有惊喜要给我,好期待哦~五月一日,今天学校放假,我骗爸妈说要和同学去图书馆,其实是到了他的家。他家好漂亮!他mama出国公干了,他爸爸看起来好忙,一直在讲电话,我主动打招呼了他却不理我……十二月二十四日,我睡不著,因为……太兴奋了!明天开始要和他去度假!三天两夜呢!会怎麽样呢?晚上他会抱著我睡吧?我们一起躺在床上看日出,就像电影里的梁咏琪和金城武……读著读著,日记里所用的词汇之贫乏,叶雅自己都禁不住摇头。要是育陵的作文写成这样,手心准要被抽得拿不住笔。啪。叶雅把日记簿合上,用力丢在地上。她缩起双脚,额头抵著膝盖,双手紧紧捂住耳朵。一想到育陵,就会想到他。一想到他,就会想到身上曾被他烙下的痕迹。捆绑,各式各样的绑法,短则五分锺,长则一整晚。殴打,各种不同的工具,轻则淤青,重则脱臼。“不要打了!求求你!不要打了!”不管自己怎麽恳求,不管自己怎麽用尽方法讨好,他依然动不动就暴力相向。身上的伤痕令她不敢去上课,家人打电话来问她近况她也匆匆说几句就挂断。因为他说,我爱你,我答应你,不会再打你,你不要告诉别人,我不想失去你。不记得他说过多少次不会再有下次,反正她已断定每一次都不会是最後一次。起初,是不敢出门。渐渐地,是不能出门。连打电话也不能。她尝试向邻居求救,结果一次就让他发现。那一次的後果,令她再也没有勇气尝试。她只能等,等到有一天他疏忽,留下电话或忘记锁门。叩叩。“小雅,出来吃饭吧。”父亲在房外敲门,叶雅陡地抬起头,尖声大喊:“爸!爸爸!救我!”手脚都好好的,但却感觉自己被绑著,无法动弹。父亲立刻推门进来,就像那时候闯进他的公寓救自己时一样。“爸!你终於来了……我好怕……好怕你都不来找我……”叶雅抱著父亲大哭。此刻,她分不清噩梦与现实。在床上睡了很久,每次醒来,床边一定有人。父亲、母亲,还有两个哥哥轮流看护著自己。不记得过了多少天,房里终於只剩下自己,叶雅才发现日记簿不见了。整齐放置相簿的柜子倾斜了一些,检查之後才知道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