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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舍,苦笑,“我是不是很没骨气?”阿舍摇头:“不是的,你是情之所衷,无可奈何。”“好一句情之所衷!可我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爱他什么?除了这张脸,他还有什么?可笑我明知道他不是治世安邦的材料,还是为了一己之私把他推到这个位置。”“你才不是一己之私,是皇上的密旨叫你肃清太子党,整顿朝纲!”“傻丫头,密旨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易无痕笑了起来,“就算没有密旨,只怕我最终也会出手的。”阿舍终于忍不住道:“既然你心里有他,又为什么不放开怀抱接纳他?这样苦了别人,又何尝不是苦了你自己?”易无痕疲倦地摇头:“你不明白,有些事情,永远没办法忘记。”被他一句话勾起了心事,阿舍沉默半晌,悠悠一叹:“你们男人都是这样,总喜欢一根筋的钻牛角尖,放不开这放不开那,累得别人也跟着受罪。”易无痕睁开眼睛,见她满脸幽怨之色,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又想那人了?对了,那晚我用言语试探他,他还是很关心你,险些跟我翻脸呢。”阿舍扯出一丝笑容:“才说我,你又来了。那次你故意带我去馆娃阁,当着他的面说我是你娘子,他还是没什么反应,我的心就凉了。这么多年他放下我不管,每次回去,放下银两就走,连我的面也不见,我就知道他心里还是放不开。他总觉得爹娘是他害死的,所以我一定会恨他,他、他其实根本不明白我是怎么想……”说到这里,悲从中来,阿舍的声音有些呜咽。易无痕伸出手臂,将她圈在怀里,低声道:“别哭了,那种男人不要也罢。这京城虽好,总是是非之地,我这官也越做越没意思,等登基大典结束,一切安定了,咱们就离开这里,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安家。他不要你,我要你,我照顾你一生一世,好不好?”阿舍不答,埋头在他怀里,哭得越发厉害。易无痕轻轻抚弄她的发丝,目光转向窗外,坚定而悠远。四十二本以为这回同澹台仪隆交恶,他定然不会再想见到自己,哪想得到第三天上,居然有人来传旨招他入太子府。易无痕惊讶之余,心里疑云大起,但他什么也没说,倒是阿舍担心地问:“不会是鸿门宴吧?”他笑了笑,拍拍阿舍的肩膀:“你放心,我自有对策。”然而更令他吃惊的还在后面。到了太子府,澹台仪隆已然在一间雅阁里等他,那满脸春风般的甜美笑容看得人背上陡生寒意。这实在太不合乎澹台仪隆的为人了,若不是那天被气傻了,便是他心里又有了什么计较。易无痕不动声色:“殿下。”“你来了,坐。”易无痕看向面前的一桌酒菜,问道:“殿下,这是……”澹台仪隆笑吟吟的指着自己项间:“你看,我的玉佩回来了,是你帮我赎回的吧?”回来的这几日,他为易无痕烦恼不已,玉佩的事情早就忘到了九霄云外。想起来,除他自己之外,唯一知道这事的就是易无痕,除了他还有谁呢?想到这里,他就笑逐颜开:“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的。”见易无痕不答,他把手轻轻的放在对方手上:“那天是我不好,可我真的没有伤害嫂夫人,只是你逼问得紧了,我才赌气承认的。你……你别生我的气。”从没见他这么低三下四求过人,易无痕只觉得自己都要不认识这个人了。这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澹台仪隆么?好像从在华阳县时开始,澹台仪隆的态度就开始变了。这个天之骄子可以为他吸脓血,为他当掉护身的玉佩,为他煎药敷药,甚至甘心地被他压在身下……他知道,尤其最后这件事是心高气傲地澹台仪隆绝对无法容忍的,这是为什么呢?难道……他忽然想起阿舍的话,心中一动。可是,很快的,他就告诉自己,易无痕,你被骗一次不要紧,同样的伎俩若被骗两次,那就太蠢了。你不是已经决定,永远不再被这人迷惑了么?于是,他沉声道:“不要紧,阿舍已经跟我说了,是我错怪了殿下。”澹台仪隆如获大赦,长长松了口气,笑道:“没关系,你不生我的气就好。来,我敬你一杯。”易无痕见他笑靥如花,脸颊双手都雪一般的洁白无瑕,只有额头上一道伤疤格外清晰碍眼,心中微感歉意,也不推辞,仰头把酒喝了。澹台仪隆脸上笑意更深:“吃菜,吃菜!这是我专门叫御膳房的人来做的,看合不合你胃口?”易无痕象征似的夹了两口菜,他怕阿舍担心,不愿在这里多作停留,起身道:“若没别的事,微臣告辞。”澹台仪隆也不阻拦:“请便。”易无痕站起身来,脚才一落地,心里便是一惊,这脚下竟然虚虚浮浮地不着力!难道……酒菜里有毒?他到底久经沙场,应变神速。脚步一错,已然闪到澹台仪隆的身后,一只手扣住了对方那纤细的脖子:“解药交出来!”澹台仪隆故作无辜:“什么解药?”万万想不到他贵为太子,竟然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易无痕心中又惊又怒,手上一紧:“不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澹台仪隆微笑道:“我知道你不会的。”轻轻一拨,将他的手拨开。易无痕再也支持不住,晃了一晃,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黑暗中转醒过来。眼前一片红光明灭,却是桌上的红烛,看来他已经昏迷好一阵子了。身上有些酸痛,微微动一动,却又大吃一惊。原来他的手脚都已被布条绑住,固定在四只床脚上。再瞧身上,外衫都已经被卸去,只留一层中衣。这情形透着说不出的诡异。他暗暗运气,想要脱离尴尬的境地,却发现丹田里空空荡荡,刚刚凝聚的一点真气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暗自心惊,这澹台仪隆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非但无嗅无色,令人难以察觉,药性之强烈,更远胜普通迷药。发现这一点,他便不再徒劳的挣扎,沉声道:“澹台仪隆,你出来!”虽然看不到澹台仪隆,可凭感觉,他知道他就在这间屋子里。“果然是处变不惊,这样的情形,也不见你有丝毫惧意。”轻轻的赞叹声中,澹台仪隆从帷帐后面转了出来。四十三易无痕沉声道:“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