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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选,决计不会有错!”温如故却是非常不耐的,听得非常恶心的——这老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拿他与中原正道的剑圣与他相比,真是莫大的讽刺!宋与天看了无华一眼,而后看着温如故道:“天下万剑,有灵之剑屈指可数,然而有灵必然有邪。心智不坚者恐为那剑中邪灵所cao控。温衍,我们想要知道的是,你能否接受万剑门镇派之剑的本质并非仁德的事实,而顶住压力固守本心,真正成为能驾驭湛卢剑的人?”温如故若有所思地听完宋与天的话,而后道:“此剑仁德还是至邪我并不在意,一柄剑真正的力量强大与否,在于剑主而并非剑本身。废人持剑比不上剑者握枝。温衍以为湛卢剑亦是如此,若持剑者为圣,则属仁德。”他微微垂眸,很好的掩饰了自眼眸中一晃而过的讽刺。“倘若持剑者为魔,则为至邪。”虽有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注)然人之本心,迫于命而毋宁死,岂能如此轻易的被一柄剑所cao控!温如故现在的居所叫‘剑嵘阁’,位于无华门主一系弟子居所偏南的一个小厢房。宁琛现在因为变相由温如故接手的缘故,他的住所也离温如故的住所非常的近。而此时,宁琛抱着怀里的那柄如今看上去与普通的长剑无二的纯戮剑,下意识地摩挲着剑柄处缠绕着的锁链,坐在温如故的床上默默地发呆。差一点,就差一点……如果没有那两柄古怪的剑出现的话,温如故就真的死了。宁琛抿了抿唇,右手将剑柄握得紧紧的。想要强大起来,强大起来!他不愿再见到温如故为了他再流一滴血,然而只要他不强大,昨日之景很快便会重现!不强大,连身边之人都守护不了,何谈其它?而陷入纷乱思绪中的宁琛没有注意到,随着他心绪的波动,那纯戮剑之上开始闪动着若有若无的一层浅淡红光。“吱嘎——”一道推门声顿时将宁琛惊醒,他立马紧张地从床上站起,而后眼睛死死地盯着来人的面庞。“你回来了……好慢,你去了哪里?”推门而入的温如故看着那个不请自来、鸠占鹊巢的小鬼皱了皱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用手指着他道:“是谁让你进来的。”宁琛一怔,而后道:“我想找你,你没在,我便问了附近的师兄,他告诉我你住在这里。我进来的时候也没有遭到任何阻拦,你的门也没有锁……”“好了,我知道了。”温如故揉了揉眉心,这几天接受的讯息过大,他得好好消化一下。首先这个万剑门门主是宁琛的,他可没有丁点兴趣。还有,这莫名其妙蹿出来的两柄剑……“头疼!”温如故低低地吐出两字,而后抬起头来看着宁琛,道:“你的心魔看来与这柄剑融合为一体了,但据万剑门那些人的说法是,湛卢剑一旦择主,便无法将之丢弃。而你手中的纯戮亦然。既是如此……宁琛,我想你必须跟我去一趟灵禅古寺,除却继续修习上善若水诀与太极两仪道,你必须修习更多静心清心的心法,才能抑制你那随时有可能反水的心魔与纯戮剑。”然而,宁琛咬了咬牙,而后抬起头来看着温如故说道:“不!”温如故一愣,他万万没想到一项表现得十分乖顺的宁琛这次竟然会拒绝他。可是,为什么?“温如故,我想要变强。”宁琛静静地看着温如故道:“学习静心净气的心法也许可以帮助我压抑住我的心魔不错,但也只能是压抑而已了。为何你不敢让我在学习更高深的武功心法,从而锻炼加固了我的心性,从根源上拔除心魔的存在呢?”一番话说得叫一个有理有据,有序不乱。除却他那因为有些激动而克制不住的脸红,温如故还真不敢相信宁琛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想要变强,嗯?”温如故唇角微勾,眼神戏谑地打量了宁琛全身上下好一会儿,然而对方那坚决固执的眼神却一直没有动摇。温如故终于收敛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神色凝重地看着宁琛道:“你清楚你在说些什么吗?”“……”宁琛只是看着温如故,没有说话。温如故的脸上少有的表现出些许的烦躁恼怒,他将手中的湛卢剑陡然亮了出来,而后眼神一厉,‘刷’地将剑尖抵住宁琛的心口!“你知不知道……”温如故眯起眼,声音略微有些喑哑:“你一旦再次入魔,危害可能比上次更胜,宁琛,我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倘若你像杀了李誉那样,杀了别的无辜之人,那么——”温如故将手中的湛卢剑猛然攥紧,“那么我只能杀了你!”明明宁琛被温如故用剑威胁着,脸上却没有丝毫恐惧或是害怕的表情。他反而……看着温如故露出一抹清浅而温柔的笑容来:“我知道,温如故,我不害怕死亡。有你在我身边,有你阻止我,我也不惧怕我会沾染上无辜者的鲜血。可我唯一害怕的就是……”宁琛眨了眨眼,目光之中似乎凝结着一层水雾。“听他们说,你已经是下任门主候选人了,如果在你身边的我不强大,只能成为一个靶子,变成你的拖累。”“温如故,我不想再因为我的缘故而害得你流血。”“我虽然现在还不是特别明白,究竟什么才是正义,但是……我只知道,只有强大起来,才能扞卫自己心中的坚持!”温如故垂眸,自嘲般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从何时起,连一个十二岁的小鬼的勇气也比不上了。因为宁琛的心魔,所以他应该选择一直修习静心的心法,一直规避着、害怕着某一天那心魔复发?不……这不像他温如故的作风。按照他的性格,的确应该做出类似宁琛话里的,即便是死也要去与那心魔拼一拼,而不是因为惧怕,就放弃强大的机会。温如故看着宁琛的眼微微黯淡,他其实非常清楚自己为何变得胆怯了——他虽可以杀了入魔后的宁琛,阻止其伤人。但是这样也就意味这,他温如故的手,粘上了宁琛的血。温如故发觉不知从何时起,连死亡也从未惧怕过的自己,竟然会害怕有朝一日,自己的手上会沾染上那个一直以信任与依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孩子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