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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在原地,出现在岳轻身旁。他去抓被金光吞没的岳轻,却碰不到金光中岳轻的身影。也这样……这样急不可耐地趋向了生命唯一的光。可是,可是……来不及了……他怔怔地,突然间一只手臂从金光中反向伸出。是岳轻的手臂。岳轻抓住了谢开颜。两人一起被这光所席卷!第三五章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岳轻心想。他们明明被光所吞噬,他却在站在黑暗之中;他自己根本没有向前,但自然有一股力量推着他一路往前……他好像在这黑暗里经历并穿越过无数冗长而广阔的空间与时间了,他不知道自己去向何方,但能够确信自己的手一直紧握着谢开颜的手,没有一刻松开。然而当什么都不能望见的黑暗走到尽头,光亮最终来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身旁空空如也,应该站在旁边的人如同人间蒸发,无影无踪;就连前一刻还充实的掌心里边,也只剩下一片虚无空气。岳轻下意识松开了手。松到一半,也许是心理作用,也许是冥冥感觉,他的指腹擦到了一抹温热,他怔了一下,立刻收紧手掌!谢开颜和岳轻经历了同样的事情。被光吞噬,却走进了一望无垠的黑暗之中;好不容易从黑暗里出来,却发现之前一直拉住的人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消失了。谢开颜心念一动,本想回到珠子之内,但很快发现自己居然回不去。他也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直到感觉那一抹温热出现在掌中。交握双手握着的另一半依旧是一团空气。但这个时候,两人多少都有些明悟,不再松手,而是看向周围。然后,他们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奇异之地。这是……谢开颜微怔。这是……一间佛寺?岳轻有点纳闷。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正处于一间佛寺之中,而且应该是正殿里,殿里供奉的是地藏王菩萨。周围的花纹以及建造的规格都颇显古旧,正当岳轻想要详细辨认这究竟是什么年代的佛寺的时候,突然一群人从门口处涌来。岳轻吃了一惊。但这群人宛若没有看见他一样,簇拥着站在最中间的主持和一个小孩子,径自从他身旁走过,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站好。岳轻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无视自己,各就各位,他试图去碰触这些人,但每每接近到一定距离的时候,就会有一股力量将他推开,让他不能干扰这些人。岳轻百无聊赖之下,只能站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一幕要怎么发展。他看见主持与孩子一同来到大殿的正中央。那是一个很小男孩,也许只有三四岁的年纪,穿着古装,蓄长发,一脸的懵懂。“阿弥陀佛,小施主可想好了?”这时主持宣一声佛号。他面向地藏王跪坐在蒲团上,磕磕绊绊,鹦鹉学舌般说:“我一心向佛,请大师成全。”“谁家的小孩,父母去哪里了?”岳轻自言自语。“我佛一向视众生平等。但你情爱孽债缠身,尘根未断,尘缘未尽,老衲能收你入门,却不能替你剃度。”主持轻言慢语。岳轻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熟悉。“大师——”跪在地上的孩子转过脸来,一张俊秀灵气的小脸出现在岳轻的视线里。岳轻神思一晃,不期然想到了一个人。这时就听面前小孩双手背在身后,背诵说:“昔年有高人言我此生命犯桃花,遍野桃花刀,命如桃花落,此世亲缘情缘,性命前程,全被桃花杀。解决之道,唯有遁入空门,不染尘俗。否则,依旧是万般到头一场空。所以爹娘送我上山来,请主持大发慈悲,救我一命……”真是谢开颜!这难道就是谢开颜小时候的事情?岳轻连忙仔细去看,却发现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变成一团混沌,他被卷入这混沌之中,周围的一切即被拉长,又被缩短,他跟随着谢开颜一起长大,看见主持没有同意小谢开颜剃度的要求,却将他收入寺内。谢开颜于是作为俗家弟子在佛寺之中长大。春有和风,夏有yin雨,秋有红枫,冬有瑞雪。一年一年,岳轻眼睁睁地看着刚及自己腰部小孩子吃斋念佛,洒扫庭院,慢慢长大,成为和自己一样高矮的青年。或许是并未剃度的关系,谢开颜和师兄弟们来往得却不甚亲密,也从未见过当年将自己送上山来的亲人。他并不在意。但这不是因为他对外表现的冷淡,而是因为——一片雪花突然从天空飘落,一直飘到了岳轻的鼻尖上。岳轻抬起手,打算把这片顽皮的雪花给抓住,但他接连两次扑了个空。一次是他的鼻尖,一次是他抬升起的手。雪花接连飘过他的手掌,他的鼻尖,再晃悠悠贯穿他的身体,最后打着旋儿落在地上。夜晚的月被雪洗得发白。岳轻从闭合的门晃悠悠飘了进去,看见躺在床上的青年双手枕头,盯着前面的帐子,自言自语:“我为什么是个和尚呢?”“我应该去找一个人才对啊……”“那个人一定在等我,他一定是我命中注定要见到的那个人。”“可他……在哪里?”岳轻站在旁边听着谢开颜每晚一次的喃喃自语,有点蛋疼。白天里他和师兄弟关系平平,既不是因为他生性冷淡,也不是因为他心怀怨愤,而是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就惦记着自己要去找“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心里有了想做的事情,对于其他人事难免懒得敷衍。想想……对方也真是执着,上辈子惦记,变成珠子了惦记,上辈子如果还有上辈子,估计肯定也惦记着。就是不知道,他惦记的到底是谁。谢开颜的喃喃自语中,远处的天色泛出了鱼肚白,一夜没睡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打开衣柜将小时候带上山的金珠银珠收入衣兜,继而推开门向山下走去。天还将明未明,积了一地的雪射出浅浅的荧光,照亮前方的道路。岳轻跟着谢开颜沿山路走了一段时间,走到天色几乎大亮的时候,才从谢开颜前进的路线中恍然发现对方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