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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脸色发白,大概是真吓到了,顿觉心情大好,宽宏大量地不理会他的挑衅,直接往前走去。闻琛给叶南期气得吐血,一耽搁的功夫发了几十条语音过来,叶南期在后面一步步地挪着,挑着听了几条,发现全是毫无营养的跳脚大骂,并且每一条都长达六十秒,于是若无其事地关了语音,打字过去:不先恭喜我嫁入豪门?至少以后是不会有艳照门的。闻琛无可奈何,自暴自弃地想,嫁入豪门也行,总比之前得罪了人还没靠山强。叶南期继续安慰自己的经纪人,突然被人一拉,他抬头看,才发现面前是根石柱。这要是一头撞上去,铜头都得凹一块。沈度拿出帕子擦了擦刚刚拉叶南期的手,啧了声:“你几岁了?走路别玩手机。”叶南期发现实在没理由反驳他这句话,有点噎得慌。叶南期答应结婚的条件是不举办婚礼。理由是“事业正在上升期”,事实上他也没瞎扯淡,才刚开始红不久,没几个艺人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公布结婚。不过不举行婚礼了,肯定还是要聚一聚。到了沈家,叶南期就收到两个大红包,人民币若干以及一套房子。叶南期打的主意是坏人不能让他当,现在先暂时结一下婚没关系,反正都是要离的,而提出离婚的坏人一定是要沈度。他没索要赔偿费的心思,也没有理由平白收那么多东西。叶南期暗想,现在不能拒绝,就一一收下,等离婚了再还。重逢之后,沈度多少查过一点叶南期的底细,看他笑眯眯地接过红包房产证,心里愈发不屑。家里家长不知道,他却听说不少,叶南期爬床要戏、背后一溜金主的传闻传得真真假假,沈度不觉得全是真的,但肯定也不全是假的,娱乐圈里有几个是干净的。沈少爷的心理洁癖冒出来,皱着眉头不想再看叶南期,觉得有污心灵的窗户。然而几个小时后,沈度和叶南期被收缴了钱包手机送到了酒店,不得不面对面交流。——家长们的意思是,虽然没有婚礼,但是新婚之夜是不能少的。两人尴尬地对坐了会儿。没有身份证和钱,就不能多开一间房。这要命的酒店房间不知道怎么设计的,有且只有一张床,沙发都没,床上还用剔了刺的玫瑰摆了个该死的红心。叶南期拈起一朵花,插到沈度的领口,露出个毫无善意的微笑:“今晚就麻烦沈总打地铺了。”沈度并不准备礼让自己的新婚媳妇,不过比起眼前的问题,他更在意另一件事:“准备什么时候提出离婚索要赔偿?”这婚结得仓促莫名,叶南期猜出在沈度眼里他是个贪图名利的小人,不准备向他解释什么,抱着手笑得灿烂,顺着他的话一把糊过去:“沈总真是财大气粗,难怪前几天去参加姜师弟的婚礼时送礼那么大方。”话音一落,沈度的眼神就冷了。叶南期并不畏惧,心里恶劣大笑。姜沅予是沈度的痛脚,二话不说使劲踩就对了,他说完调整了一下表情,继续露着让沈度看着就想一巴掌呼过去的笑容道:“赔偿?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别墅随便几套,几辆跑车,要是沈总愿意给贵公司30%的股份让我吃下半辈子就更好了。”听到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沈度懒得理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一脱外套就躺到了床上。叶南期气得咬牙切齿,又不想和沈度有什么身体接触,他家过得比较艰难时地铺也不是没睡过,扯了床被子铺地上,把自己一卷,半宿没睡着,睁大了眼看着黑漆漆的房间,思考自己的人生为何如此cao蛋。还是到了后半夜,才有了点睡意。已经是秋季,天气转冷,就算有暖气,叶南期卷饼似的在地上裹了一夜,还是发了烧,眼眶发红,嘴唇苍白,活像遭了场大罪。闻琛发来亲切问候,得知叶南期生病了,赶紧让他拍个照发微博,博博粉丝同情心。叶南期对自家经纪人无话可说:“……”闻琛又殷勤地叮嘱两句,他只好调整了一下角度,自拍一张,登上微博,配字:最近好冷,大家注意身体,不要感冒了。刚一发出去,果然就涌来一堆回复,粉丝们心疼死了,嘤嘤嘤着要叶南期千万保重身体。不得不说公司给他的形象塑造得不错,粉丝们都很担忧心目中的“太阳”。叶南期定定地看了会儿评论,在沈度嘲讽自己之前,先把手机放下了。沈度让司机开车过来,叶南期上车后就没说过话,恹恹地闭着眼。侧头看他虚弱的样子,沈度仅存的那点良心突然就触动了,到半路时叫司机停住下了车。叶南期才懒得管他去哪儿,等了三分钟没等到人,耐心告罄,指挥司机先去沈度家再说。昨天他们去领证时,搬家公司已经把他的东西搬去沈度家了。司机是知道他们俩的关系的,犹豫一下,还是听了话。沈少爷纡尊降贵去买药,谁知道从药店走出来,就看到他的车一骑绝尘而去,自己吃了一嘴尾气,气得差点把药塞垃圾桶里。叶南期到了沈度家,找到堆着自己东西的客房,锁上门倒头就睡。虽然反锁也没用,这是沈度家,钥匙他都有。沈度回到家,觉得自己对叶南期发善心简直像农夫以身暖蛇,好在叶南期多少算个病人,沈度没有欺负病人的心思,把药扔桌上,转身就走。叶南期没睡太久,从一串噩梦中醒来,一身冷汗,看到床头柜的药,猜出可能是沈度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的,生怕里面投了毒,打了个结扔垃圾桶里,冲了个澡,便换身衣服出去了。虽然给闻琛开玩笑说要休婚假,但这两天推掉的公告已经够他心疼。反正这婚结了跟没结一样,不影响工作。两人在公司见了面,叶南期捏捏鼻子,笑盈盈地道:“闻哥,两天不见,你好像变帅了。”两天就变憔悴许多的闻琛忍住掐死他的冲动,把他拉到个没人用的小会议室里,关了门,敲敲桌子:“身体还没好瞎晃悠什么?吃药了吗?”“吃了,没事。”叶南期身体底子好,睡一觉发发汗确实没什么问题了,不太在意地敷衍了两句。“把事情给我说清了,不然今天别想出这个门。”闻琛敲桌子的声音更大了。叶南期顿了顿,只得实话实说。只说了个开头就被闻琛插嘴:“啧,小姜人是挺好,你怎么就贼心不死呢,还去参加人家的婚礼。”叶南期原本想解释,话到嘴边又打住,笑了笑:“美好的东西谁不想保护呢。”他说的是“保护”而并非“拥有”,闻琛没太注意这茬。姜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