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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回过神来,说道:“到了该寻看商铺的时候了,约莫去个三四天,公子既然在庄里,这一趟我想着就不麻烦凌云崖抽人过来了,不知公子意下如何?”郑千澜颔首笑道:“也好,平日里总是辛苦你,让美人cao劳我总也过意不去,这几日便交给我好了。”连颖山庄立足江湖百年,除了是武林世家之外,还另行经商,底下的商铺少说也有几十家,个个都是经久不衰的大户,也是撑着山庄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吃穿用度的主要来源。“那事不宜迟,我即刻就启程。”郑千澜笑道:“我送你一程吧。”韩子墨微微一愣,也不知自家公子这是吹着哪阵风,也就由着他把自己往外推。叶临寒眯了眯眼,他看着郑千澜匆匆离开的身影,嘴边满是噙不住的笑意。“哎,叶宫主,这人怎么满身是水啊。”赫楚喂那少年喝完药,见他稍微消停下来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叶临寒笑道:“他自己跌下床,把盆子给弄翻了。”赫楚看了看那被丢在角落里的铜盆,疑惑道:“这么远……不过也好,我看他这药性不知怎的有加重的趋势,拿盆凉水醒醒神,就是他发着热……哎,也是为难他了。”叶临寒但笑不语,又将目光投向了门外。院子里的碧桃开到了尽头,从枝桠上洋洋洒洒地飘下,郑千澜负手凝视着那些落下的花瓣,神情显得有些复杂。叶临寒悄无声息地走到他的身后,他抬手拂开落在郑千澜肩膀上的那些碎花,低笑道:“可是在恼我?”郑千澜扬了扬唇角,他转身面向叶临寒,笑道:“这些日子,类似的问题你可问过我好几回了。”叶临寒但笑不语,他伸手从那碧桃树上折下一支长歪了的枝桠,连着几片还未掉下的花瓣一起递到郑千澜面前。郑千澜挑挑眉,笑道:“这花生得还没你好看。”叶临寒笑道:“碧桃意在消恨,折给你,叫你消消火。”郑千澜用手掌拢住叶临寒的手,一通豆腐吃下来,他堪堪拿过那花枝,笑道:“向来只有我哄美人,想不到遇见宫主,却是倒过来了。”叶临寒抬手捻了捻郑千澜尚且湿漉漉的头发,他把头凑到郑千澜的耳边,沉声笑道:“我若同那些人一样,又怎能将你捆在我身边?”郑千澜微微一愣,他凝视着叶临寒那双如深潭一般的眼眸,那笑容里溺着的东西,仿佛能将人淹没一般。郑千澜叹了一口气,他慢慢抬起手,一点点环住叶临寒的腰,半响,他悠悠笑道:“从此君王不早朝……你又何必为难我这市井小民呢?”世上有些事,即便不宣之于口,到了该明白的时候,谁也逃脱不了。接下来的几日,赫楚忙前忙后,一头照料着那少年,一头又要研究怎么调和陌青花和青陌木的方子,实在是叫苦不迭。而郑千澜和叶临寒却成日游手好闲,绕着连颖山庄兜兜转转,一会儿钓鱼,一会儿弹琴,又乐乐地做回了他们的富贵闲人。到了第五日的时候,那少年的神志总算清醒了不少,脑海里依稀留着前两日对郑千澜做过的事,脸顿红得跟个西红柿似的。“青龙帮遭不明歹人袭击,一夕溃灭,我与爹爹和帮内几位长老失散,又遭人毒手,被……”那少年咬咬下唇,似是羞于开口。郑千澜半靠在叶临寒身上,他看着少年欲言又止的模样,忍不住道:“我生平最讨厌这样的事,想想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哎,与其被那些牛粪糟蹋,倒不如送给我。”叶临寒眯了眯眼,郑千澜在这方面,是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言者无意,闻者有心,那少沉默片刻,缓缓道:“我如今无处可去,只盼能找机会报血海深仇,此前多有冒犯公子,如今又得公子相救,实在……如果公子不嫌弃,在下愿意……”少年抬头望了望郑千澜,那坚韧不屈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春情,明眼人一看便知他意欲何为。郑千澜的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正是思量之际,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感。转头望了望身后笑意盈盈的叶临寒,后者道:“打蚊子。”郑千澜嘴角微抽,他看回那少年,脸上的神情顿时正经不少,“实不相瞒,在下多年来留恋美人花丛,欠下不少风流债,如今痛定思痛,决心痛改前非,弃暗投明,所以……”那少年急道:“我只想报公子救命之恩,是我心甘情愿的,公子不必顾虑其它。”叶临寒看了看那少年,嘴边噙起一个冷笑。郑千澜暗暗叹了口气,如此心急要投怀报恩的小美人可谓百年难遇,本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只是……看了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只手,郑千澜显得有些无奈,他沉默片刻,对着那少年摆摆手,说道:“你先去歇着吧,养好身子,回头我再去找你。”那少年眼前一亮,以为郑千澜允了他,也不再多作纠缠,行了个礼便退出门去。叶临寒轻笑道:“养好身子,共度春宵?”郑千澜拍拍他的手,说道:“这人在情/欲高涨的时候最容易露出破绽。”叶临寒冷笑道:“也最容易没命。”郑千澜一阵语塞,片刻,他叹道:“你不会真杀了他,我嘛……弃暗投明了,也不会真要了他。”叶临寒挑挑眉,笑道:“那你可有别的法子?”郑千澜看了看叶临寒,两人的视线在空气中交汇,半响,郑千澜笑道:“你可别忘了,这是谁的庄子。”叶临寒微微一愣,他的脸上浮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来这些日子,你对郑大侠只字未提,还以为……”屋外阳光正好,透过敞开的大门洒入房内,郑千澜静静地望着远处,悠悠笑道:“他是美人还是艳鬼,在那人面前,总也无处遁形。”☆、第二十八章烛影曳动,晚风透过窗棂吹进屋内,卷起床畔边静静垂下的帘子。少年端坐在门前的一张椅子上,他的指腹摩挲着手里的玉佩,神情讳莫如深。“咚咚——”门前传来敲门声。少年微微一愣,他把玉佩藏进袖子里,盯着那门看了片刻,脸上忽然浮出一个灵动的笑容。他兴冲冲地拉开房门,唤道:“郑……”“公子安好。”门前站着的并非少年心里期盼的那人,而是一个身着藏蓝布衫的小厮。少年让出一条道,那小厮嘿嘿一笑,他躬身进门,将手里的药碗放到桌上,笑道:“赫公子晚上有事腾不开手,让小的把这药替公子送来,叮嘱公子千万要喝,才好根除毒性。”少年点点头,心思似乎不在这上头。他看了看那药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