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些账册分门别类先写好了索引,然后把索引装订成册,摆放到一边。这才开始从头撸账册。粮草篇,军械篇,战马篇。三大总类下面还分别列出栗米,小麦,稻米,猪羊……横刀,长、枪,铠、甲……伤马,好马等若干小类,最后按照复式记账法的形式将整个账册重新整理一遍。如此一来,一应事务不但清晰了然,薛衍还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查出了几项贪墨事宜。而这些仅仅是许攸试探性的交给他的一小部分账册。因为许攸压根儿就没想到看起来稚嫩懒散的薛衍办事居然如此“老辣”。他最初把薛衍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方便就近观察他,然后等到年末的时候把他带到京城,交给卫国公府。所以他在安排了薛衍留在军营后,不过打发人似的交给薛衍几卷陈年的账册。因为保管不善有的地方被虫蚁磕蚀了,许攸让薛衍照着账册内容再誊写一遍则可。可是许攸却没想到,不过几日的工夫,不过这么简单的事情,薛衍居然能折腾出这么大动静,给他制造出这么大的惊喜——或者说是惊吓也无不可。跪坐在低矮的桌案前,许攸默然看着手中的书册。这是一本被裁成长约七寸,宽约五寸,每篇书页都裁成一般大小的线装书。之所以叫他线装书,是因为在每本书册的左侧都均匀的打着一排小孔,小孔用麻线穿订成册,方便人拿在手中读阅。许攸手中拿着的这本书书名恰好是。翻开皮纸包裹的封皮,许攸发现第一页是空白的。第二页则用楷书端端正正的写了壹到玖几个大字,每个字的旁边还对应着一个看着很是古怪的符号。许攸看着费解,却并未多问。而是直接翻阅下一篇。只见书册顶端两行留白,第三行用楷书端端正正写着“目录”两个字,下面写着显德九年元月幽州大营后勤篇,第一格第一列;显德九年二月幽州大营后勤篇,第一格第二列……许攸一篇篇翻阅过去,然后顺着的指示走到百宝格子前,果然找到了上面记载的账册。许攸惊奇的发现,这书架上摆放的账册依旧如手中的线装书一般,只是在书脊的位置上直接用楷书写了,站在书架前拿着索引端看,不管想找那本账册,都是一目了然。许攸心中好奇更胜。他放下手中的,从书架上拿起的账册,轻轻翻开。只见第一页仍是空白,第二页仍是用楷书端端正正写着壹到玖几个字,每个字的最后依旧对应着一个古怪的符号。第三页仍旧是目录,下面写着元月一日,元月二日……其后都附着一个古怪的符号。许攸回头看了薛衍一眼,仍旧默不作声,继续翻看。这一细看,许攸心下大骇,一时间对薛衍亦是惊为天人。而在许攸与薛衍所处的军帐之外,幽州大营另外一处军帐内,几位身着明光铠的将领和两位身着绿色官袍的文官面色沉重的聚在一起,忐忑不安的议论道:“怎么办,他们好像觉察出了什么?不会查到你我的头上吧?”“这些都是显德年间的旧账了。如今新皇刚登基,便闹着要削减封王,可见朝廷看我们这些显德老臣很不顺眼。倘若叫他们拿到了把柄,事情恐怕不妙。”“如果事情真的到了最糟糕的地步,不如我们一不做二不休……”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家里有事,一直没能更新,从今天开始恢复更新(づ ̄3 ̄)づ╭?~愿逝者安息,为天津祈福!☆、投敌第六章并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龟毛行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茫然无知的薛衍正跪坐在帐篷里,向许攸解释什么叫做“复式记账法”——其实不过是后世最基本的财务知识,就算不是专业的财务人员,只要工作过一段时间,必定能懂的常识。然而这种经过多少代人的智慧积淀下来的所谓常识,放到了千百年前的大褚,却足以叫许攸这样自诩见识不俗的少年英才惊为天人。默默听了好一会儿方才消化掉薛衍的话,许攸喟然长叹,“少时总听人说读万卷书莫如行万里路。今日听君一席话,果然是胜读十年书。可笑许某自诩见多识广,却没想到远在大褚万里之遥的阿拉伯,竟然有如此英才,居然能想到如此妙计。如此一来,朝廷再不惧旧账沉珂,官吏沆瀣瞒上矣。”薛衍闻言轻笑,觉得许攸这话还是天真了。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政策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别说是在大褚刚刚立国没几年,朝廷制度还不健全的大褚,就算是在法规制度都比较完善的后世,偷税漏税,贪赃枉法,欺上瞒下者同样不少。可见人的智力是无穷尽的。“复式记账法”的出现,顶多是能打某些人个措手不及而已。等到那些官员皂隶们熟悉了这一套规则,相应的作弊方式也会随之而来。不过薛衍没开口扫兴,只是淡然笑道:“几年前我随家师远赴阿拉伯,见到他们的商人都使用这一套记账法来记录账目往来,家师很是好奇,遂倾心学习了一回,我跟在家师身边,耳濡目染,也听了几句,不过不甚精通罢了。”薛衍并不知道“复式记账法”到底是什么时候发明的,不过他在跟许攸讲解“阿拉伯数字”的时候,为了避免麻烦,索性将“复式记账法”也硬套在阿拉伯帝国的头上。当然,为了确保谎言不被拆穿,薛衍还是留了个小心眼儿,只说这是他“师傅”跟某位阿拉伯商人学的,并没有说阿拉伯的每个人都会。届时就算有阿拉伯的商人来幽州经商被许攸盘问,薛衍也就不怕了。只是许攸的想法并没有薛衍担忧的那般深远。事实上许攸并不在乎这个“复式记账法”究竟传自哪里。相比这些,许攸更在意薛衍账目中的那几笔贪墨事宜。他面色有些沉重的指着桌案上的账册,肃然说道:“敢问小郎君,这几笔帐上的亏空可是证据确凿?”薛衍顺着许攸的手指看了一眼,是去年元月到三月间记录粮草军械损耗的几笔账。单一一笔的数目都不算大,不过几项相叠加的话,数目也不小了。而且薛衍清晰的记得,似乎这几笔坏账都是同两个人的手笔。薛衍下意识的抿了抿嘴唇,沉吟片刻,意味深长的道:“证据确凿不确凿的,我并不知道。只看账面上的记录,确实有所疏漏。不过这些账目本来就不甚清楚,跟流水账差不多,也许是有人出入库时忘了记录也未可知。具体情况如何,还得许将军派人亲自验过府库才能得知。”作为一名凭借手艺混饭吃的剧组道具师,薛衍的情商并不算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