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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小的洪林,他比涂玉泉小一个多月,所以就叫他涂哥了。他经常到店里跟周祝美学文化课程。这声音实在不小,又急切,教室里所有人一下都被吓醒了,全都看向门口,黄老师也诧异地停下讲课,被不速之客无礼打断上课,他非常不满。涂玉泉和何黎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涂玉泉看着门外着急的洪林,赶在黄老师呵斥人之前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黄老师,他是找我的,可能店里真的有很紧急的情况,我先跟着他去看看,回头再跟您道歉。”黄老师听涂玉泉这么说,脸上的不快缓和了些,挥了挥手,“去吧。”声音里带着勉强的僵硬,但涂玉泉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拔腿就向外面跑。在他身后,何黎也跟着向外跑。“他店里有事,你跟着跑什么跑?”黄老师当即更不高兴了,生气的呵斥道。“我去看看情况。”何黎立即停步,转身解释。“回来,上课!”黄老师生气,后果很严重,何黎并不想承担惹怒他的后果,他想反正快要下课了,他下课再去也不迟。涂玉泉跟着洪林跑回店里,路上问洪林是怎么回事,他也说不清,只是说来了派出所的人,他们要抓人。很快就回到店里。涂玉泉看见有四个警察站在店里,站着的几人,让本来就不宽的店里,显得格外拥挤。几个裁缝师傅缩着肩膀坐在缝纫机后,周祝美低着头站在几人面前,身子微微的颤抖,平时喝奶茶的桌子上还放着四杯开水,不过显然没人喝过。见涂玉泉进来,站着的几个男人明显愣了一下,周祝美看到救星一样,显然想要说话,但似乎不知道说什么,还没想好,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你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四人中,一个长得比较矮小的男人开口。听这语气就有一种来者不善的感觉。涂玉泉想了想,问:“你是指的法定所有人还是暂时负责人?”毕竟这家店的营业执照上写的是涂大军的名字。“屁话!老子问你,哪个是老板?”那人一下子就火了。这阵头不对,涂玉泉完全稀里糊涂的,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勉强扯出个笑容,“叔叔,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说。”然后朝后让了一步,请他们坐。“我们没得时间跟你两个慢慢说,要慢慢说,跟我们回去后,我好生跟你‘慢慢说’!”他的话里明显带着一种阴测测的恶意,然后示意后面的人,“带走。”后面立即有个二十多岁穿制服的人拿出一副手铐,要给涂玉泉带上。涂玉泉向后一躲,“慢点!既然你们要抓人,至少要说清楚我犯了什么罪吧?”这几人今天就是故意找茬,不让他好过。“哼,逃税,私自做衣服!”然后伸出食指指着三台缝纫机,吓得刘裁缝立即把脑袋垂了下去。“我什么时候逃税了?再说,做衣服的裁缝那么多,我怎么犯罪了?”“吵什么吵?要说就等到了派出所,让你说个够!”那个警察又拿着手铐凑上来。“把手铐拿开,我自己走!”说着他机灵的躲过手铐,向店门口闪。涂玉泉坚决不让他戴上手铐,这个样子在街上走一遭,那还不全县都知道,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周妹子,去找何黎!”最后,涂玉泉对周祝美说了一句,这时他其实什么办法都没有,脑袋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何黎。涂玉泉被带到了派出所的临时监管房里,三面墙,一面是铁栅栏,栅栏外还放了把椅子。不过那些人把他扔里面就走了,临走前还扔下一句话:“老实呆着!”涂玉泉想不明白他们要干嘛,但很明显,有人看他不顺眼了,故意要整人。房间里有一床军绿色的被子,胡乱堆在角落里,另一个角落还有一个塑料的尿罐,一股阴冷的霉味充斥在鼻间。这真是一次陌生的初体验,活了两辈子,有幸进了班房。他把被子对半折一下铺在地上,然后坐在上面,仔细回想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什么人,或者说逃税?一下课,何黎就匆匆忙忙的往奶茶店跑,半路上遇到一脸着急的周祝美。他问周祝美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涂玉泉被警察抓走了。他一听就懵了,然后就怒了:涂玉泉他犯了什么事儿啊,值得被抓走!再问问原因,周祝美说是逃税,私自开制衣店,那些人根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乱抓人!周祝美很愤怒的指控。没有管愤怒的周祝美,何黎直接向派出所跑去。他知道,现在最有效的办法其实是去找小叔帮忙,但是他担心涂玉泉在里面受委屈,必须确定他现在是不是安好。而且,光听周祝美说的,他还是不清楚涂玉泉被抓的确切原因,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肯定有人故意针对涂玉泉。他到派出所打听的时候,一个长得矮小的警员把他轰出来了,嘴里还嚷嚷着:“你们这群学生娃子,一个个都没事儿做了是不?派出所是你能随便进的吗?回去准备一千块钱的罚款,哦,不对,两千,明天再来领人!”何黎长着么大第一次受到这种对待,不给他打听情况不说,还这样勒索他!这哪是派出所,分明就是流氓窝嘛。“你给我等着!”何黎红着眼放狠话,然后转身跑了。“小子我告诉你,毛儿都没长齐,还来威胁老子了,等着就等着,看我不弄死他!”那人望着何黎的背影,浑不在意的说。何黎直接去了他小叔的办公室。“小叔。”有求于人,何黎规规矩矩的跟小叔问好。“怎么,你今天不用上课?有什么事吗?”这个侄子很少来他办公室,而且,现在他不是该上课吗?“我的好朋友被派出所带走了。”何黎直接说了事情。“什么原因?”侄子有求于他,他当然不可能不管。“哦,据说是逃税,嗯,还有私开制衣店。”“逃税?”何明建的眉头皱了起来,这可不是小罪名。“抓人的是这么说的,不过我刚才去派出所,他们却拒绝告诉我原因,嚣张地把握轰出来了。”何黎一想到刚才在派出所受到的待遇,就气愤不已。“谁敢轰你!”何明建也是个护短的,他何家的人可不能被下面的人给欺负了去。再说,哥哥嫂子让他照顾侄子,却在这里受了委屈,那他回去可不好交代,还有老爷子,那也是个护短的。“你那个朋友是干嘛的?”何明建问,他怎么不知道小侄子什么时候交了可以逃税的朋友了?“他是我同桌。”“你同桌?你们班上的?”何明建觉得自己被何黎说糊涂了。“我同桌不在我们班上会在哪儿?”何黎嘀咕了一句,“他自己开了个奶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