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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幸灾乐祸——谁让你爹之前因为我们打架斗殴关押我们!“是秘血宗的高手。”玉靖洲脸色不善,高傲地看了一圈那些剑修,甩甩身上的秽物,“找燕仙子的时候没找到他们,但发现几个鬼鬼祟祟的魔徒,我跟踪了一下后来被发现了,听他们说,这里有他们五十几年前炼制的龙血人罐,已经成了,所以来挖。”他说完,看着符远知问道:“龙血人罐是什么,多厉害,你知道吗?”符远知的额角青筋跳了跳,林道长已经勃然大怒:“这帮魔修!竟然还敢走私龙货?”玉靖洲看了看他,哼道:“龙货?每年玉京都会派人抓黑市交易,可是屡禁不止,海国的龙族已经退居深海了,陆上龙族更是小心隐藏,最凶的那两年玉京还收到过海国的国书,但是黑市贩子也就敢抓一抓不谙世事的幼龙,有本事怎么不去猎神龙?再不行,去幽洲抓魔龙啊,还能为民除害。”这番话颇得林道长的意,他点头:“万年前天灾人祸,洪荒浑浊,深海里的神龙还曾经帮助过人族,行云布雨,洗涤人间浊气,而有些人竟然敢将龙族视作寻常灵兽使用,也实在是忘恩负义。”符远知说道:“秘血宗炼制人罐之法经过不断改进,他们炼制的人罐中,厉害一些的就需要用灵兽血来浸泡,根据我家族里的一些研究,威力最强也最阴毒的,自然就是猎杀龙族和凤凰,使用神龙或神凤之血了。”玉靖洲惊道:“我还以为龙血人罐里的龙血二字是个形容词,竟然真是拿龙族血液去做原材料?云洲境内,秘血宗也真的敢这么猖狂!”而林道长担忧的问题更加接地气一些,他说:“一旦秘血宗完成炼制,起出人罐,你们都不是对手,再加上不知道藏着多少魔徒,我也未必能护你们周全,你们这几个怕是都要成新鲜血食了!”剑修弟子们对师叔的嫌弃习以为常,各自摸出佩剑,比比划划不示弱。对魔徒手段更了解一些的符远知只能苦笑,这些年轻气盛的大宗门弟子,根本没有什么机会和魔徒单打独斗,自然心高气傲,一腔热血;神龙的怨气如果被封在罐子里蓄养,释放出来绝对比普通人罐来得厉害,龙族是海中的瑞兽,他们镇守海域的时间大约和陆地上有人类活动的历史一样悠久,且绝大多数龙族天生有着引动风云的神力,寿命长久,多半睿智祥和,数万年间仅有极少记录有龙族堕落为魔龙。不少凡人至今还认为龙就是天道衍化出的神灵,中洲最大的凡人王朝就崇拜龙。这样天赋之姿,神念被魔徒强行扭曲,势必更加阴邪。十洲三岛内的道者与龙族关系友好,从未交恶,但耐不住龙族天生神力,而个别有些人又总想投机取巧。“哇,天下掉线来个仙长砸了鸡窝,还压死我的老母鸡,抬屁股就要跑哇!欺负凡人没本事啦——”他们正说话的时候,鸡舍边忽然多了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叔,正佝偻着腰坐在地上,捶地大叫,手里掐着一只不断扑腾的鸡,鸡毛飞得满天都是,道者们眼看这鸡是要断气,但大家都没注意是玉靖洲压的还是这大叔自己掐的。大叔一边嚎,一边悄悄观察他们的反应。反正现在他这破锣嗓子一喊,墙头出现了一排排看热闹的村民脑袋,交头接耳,看热闹从来不嫌事大,有几个年轻人还起哄,当然也有骂的:“邱老五你忒不要脸,你那鸡明明是自己喝多了压残废的!”……符远知感觉自己更想叹气了。“大叔您别喊了,我们又没跑。”剑修们无语。“哇!你们一个两个说飞就飞走咯,扔下我可怜老汉和一地死鸡你叫我哪里去喊冤啊!”剑修弟子们一劝,那大叔竟然还嚎得更起劲了,还对周围围观看热闹的人大喊,“你们可给我评理啊,仙长也不能欺负人吧,仙长也得讲理啊——”“欺负我这小老百姓,看你们以后怎么渡得过雷劫呀哇哇哇……”林道长的手差点没忍住掐出剑诀,看着撒泼的村夫,道者们完全瞠目结舌,他们又不是不讲理的魔修,这人可能就是看出来了,才敢肆无忌惮地耍赖,不然换秘血宗魔徒过来,别说鸡,人也一起随便杀的。玉靖洲不厌其烦,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金玉:“陪你钱,别喊了。”几个剑修弟子有些不平:“一只鸡不至于给一大把金玉吧?”大叔一把抢过去,嘴里嚷道:“还有鸡窝和饲料钱呢!”云洲地界现今通行的都是玉京发行的玉币,因为玉京主势力的扩大,整合了云洲内的通货度量,因为设计合理且不容易造假,很短时间内十洲三岛玉币都可流通了,近年来,凡人朝廷甚至也接受道者玉币与凡人银子的兑换,所以玉靖洲出门都是直接拿玉币,不只是他,哪个道者也不会故意换银子来买凡人物品,太麻烦而且不必要。那人喜笑颜开,抓过一把金玉,玉京发行的金玉是圆形的玉片,玉片成色透亮,中央浮着一点金,是道者灵力点进去的金液,还在徐徐流动,正面印了玉京主亲笔提的玉字,背面是玉京城的莲纹,绝对做不得假。“唉?”那人举起一枚金玉,看来看去,“这是啥?”周围一瞬间安静了下去。剑修女弟子嘟囔道:“怎么玉币都不认识,穷凡人。”符远知皱起眉,心理总觉得怪异,忽然咯噔了一下,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问题,大叫不好——已经来不及了。周围围观的人本来嘻嘻哈哈看热闹,忽然之间全都诡异地僵在那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静静地看着那枚被举起来的金玉。剑里的白瑛道:“坏了坏了,五十年前我们这一片,流通的道者钱币还是幽洲的灵币呢!”符远知担心的事发生了,他急忙说:“时间回环里的亡灵生活在虚假的安乐中,时间越久,脆弱的假象越难维持,一丁点微不足道的异常就会让他们发现自己已经死了!”那人举着那枚金玉,嘴里咯咯地响了起来,那只母鸡掉在地上,早就不再扑腾了,他全神贯注地看着金玉,念念有词:“钱……玉币,上仙用的钱……”符远知对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林道长面色一寒,低声道:“走,后退,悄悄撤出村子!”然而后面几个剑修弟子刚退出去几步,就又互相推搡着回到前面来——他们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静悄悄站着一排村民,各个表情呆滞,只有一双眼睛瞪得老大,看着他们。那个还招待过剑修的大妈歪着头,嘴巴一开一合,平板无波地说:“仙长啊,现在是什么时候啦?”符远知不动声色地拦住所有人,平静说道:“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