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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拦他,季风竹合上扇子支着下颐,”又要去哪儿?”林将酌头也没回地道:“我去找父亲商量。”“你怎么还不明白……”看着那人已经远去的身影,半晌,目光黯淡,幽幽地叹了口气。*“这几日与他可还好?”碧水湖边,前脚刚把杜洗支开,后脚周克殷便直言不讳起来。花钿红上,翠明经秀,眉眼稍稍敞开来,周莲娣睨他,“谁?”周克殷看他,片刻微笑,“杜洗。”“……”伸手抿了口茶水,周莲娣道:“关他什么事?”“你也无须隐瞒,若是喜欢,孤替你与父皇母后做媒便是。”周莲娣不以为意道:“我不喜欢他,你多虑了。”“是么?”他敛下眼睫,平心静气道:“那便不用担心了,再过几日就要去社稷山祈福,正好要预留亲信留居社稷山守势,期任三年,孤看杜洗正好合适……”“等等!”他话没说完,周莲娣突然变了脸色,“你舍得让他去?!”“怎么不舍得?这是好事,加官进爵的好事。”“……”“他跟在孤身边的日子也多了不少,总要替他寻些机会出头。”周莲娣却沉默下来,眉目顿蹙,看不出在想什么,正好这时杜洗走了过来,一见气氛有些凝滞,忍不住道:“殿下这是怎么了?”周克殷微微一笑,放下茶杯,“方才是说要你去社稷山守势的事,不知你可愿意?”杜洗闻言一怔,片刻后点头,“好啊,我……”“砰”的一声响动,瓷盏几乎被拍裂在石桌上,转眼便见周莲娣对他怒目而视,“好你个头!”说罢,一转身直接跑了出去。杜洗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指着周莲娣离去的身影有些错愕。周克殷却收回视线,但笑不语。*“你这意思是要拒绝了?”喻尝祁点了点头,继续道:“臣身体多有不适,恐遗耽搁。”攥紧的手心却不禁析出细汗,心中担忧愈盛,倒不是怕周立宵会拒绝他,只是担心这人会追根究底。只是意料之中的反问没预来,反倒等来了一句应允,“随你了。”“……”喻尝祁有些错愕的抬头,却见周立宵摆了摆手,只留下一个背影,“你不是身体不适么,休息几日又何妨?”虽然心中疑惑周立宵会这般干脆,但到底不禁喜上心头,低头应了句谢,转身便出了御书房。夜里凉风肆意,铺卷长灯,将宫里宫外照的阑珊通明,出了宫门便遥遥见得一人立在街角。他加快步伐走了过去,视线里那身影颀长挺直。叶凡几望见他身影,放下抱臂的双手朝他一笑,“看王爷这么高兴,想必是事成了?”喻尝祁亦是一笑,点了点头。心中似乎是早有预料般,凉风舒卷而过,灯火下眉眼缱绻,暗自松了一口气,只是刚要动弹身子时,背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禁不住皱了皱眉头,喻尝祁察觉有异,忍不住上前扶住他,“怎么了?”他勉强笑了笑,尽量站直了身子,背上的刺痛感却越来越强烈,好似无数跟绵针拼命的扎进肌rou间,想要扎穿他,其实从上一次归府延这么说来,他便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封脊针看起来确实简单没那些独门秘器厉害,却胜在折磨人,如果取不出那便永远取不出,虽然之前大有好转,偶尔的疼痛也能忍耐下来,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养了,只怕到时恶化,自己会承受不住。喻尝祁却像是知道了什么,声音有些不稳,“那些针是不是还没有取出来?”叶凡几不以为意的一笑,伸手推了推他,“怎么可能,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二叔么?其实早就治好了。”“……”看喻尝祁还是一脸心有疑虑的样子,他故作不耐烦起来,“王爷要是不信,我们来打一架试试?”“……真的没事了?”“别不信啊,说好的信任呢?”原本极力想忍住,奈何那刺痛越来越刁钻,几乎让他站不住脚,为了防止被喻尝祁看出来,他径自一转身子,直接抱住了他,耳边轻语,笑得有些无赖,“不如王爷你背我吧?你还记得么?”他伸手在这条街道指了指,“上一次你昏迷不醒害得我背了你一路,这一次轮到你背我了,好欠好还,互不相欠嘛!”喻尝祁却有些无奈,微微伸手拉开了些距离,眼底像是星辉散落的温柔,“我们哪里来的相欠?你若是想,我予你便是。”说罢,屈膝蹲下,叶凡几站在原地看着他,神情在灯火中晦暗不明,片刻后也不再犹豫,直接爬上了背去。双手圈住他脖颈,紧紧地捱在他耳后,气息也洋洋洒洒的喷薄在颈项间。唯独额发间冷汗析出,叶凡几却依旧笑得没心没肺,“这样我们算不算两清了?”“不算。”眼睛看向前方,感受到身后那颗心脏的跳动,唇角微勾,“我想给你的还没得及应允,怎么可能会两清呢?”月色流霜,曳出一池清晖,只是波光粼浅,石子一投进去,剩下的便只有支离破碎。红柱后微微转出一个身影,一身黑衣仿佛融于夜色。远处的掌灯宫婢已经远去,剩下几盏八角宫灯在屋廊间摇晃。手指划过,曳出一圈涟漪,他缓缓出声,“你想要的,朕都允了你,爱卿是否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廊下的黑衣走了出来,拉下脸上的遮掩,露出一张清隽俊美的容颜,只是面色苍猗,透着抹风尘倦怠。“臣要看着事情结束,才得安心。”“哼。”周立宵挑了眉头,“你倒还是老样子,生前是个什么德行,死后还是什么德行,朕说的话你又何曾听进心里一句的?”他站起身来,转眼看过,“莫不是倚仗着朕宽厚你,有恃无恐罢了。”男人微微一笑,眉眼间的风流多情已然淡去,“陛下若是愿意这样想,臣便依言听遵从一次。”眼中笑意淡去,周立宵静静道:“你这次求朕全了他们两人的情意,又焉知朕下次不会出尔反尔毁之杀之?”男人却还是笑,从来这般自信,“臣相信陛下。”周立宵冷哼出声。“臣这半生蹉跎,未得行孝善使,误己误人,如今有幸归来,但愿得偿夙愿,那孩子怪臣有所亏欠,臣也想尽一次责任。”周立宵看他,“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是害他还是帮他,你心里没点数?”“有数。”男人展颜一笑,“臣只是尊重他的意愿罢了。”无声的叹了口气,周立宵道:“你到底还是怪朕,当初慈老若是不跟朕倔,早日交出你们兄弟为朕所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