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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黑暗的日子。杭大明埋葬妻子后,整天呆在屋里,眼睛直瞪着屋顶,不吃不喝。终于他受不了了,受不了发妻不在,自己了却残生的痛苦。就在他将绳子挂上房梁,脖子已经伸进绳套时,喔喔犹如神兵天降,利嘴啄断了绳子,杭大明“噗通”掉落在地,正愣神间,喔喔突然飞起向前,利爪抓向杭大明头顶,把杭大明弄的又痛又叫。自此,只要杭大明一有自杀念头,喔喔一定会冲进来给予杭大明身体与心灵的惨痛教训。渐渐地,杭大明不再进行自杀行为。他拿起妻子养病期间写的日记,抱起喔喔痛哭失声:人生的每一次的离别都是在等待下一次的美好重逢,妻子已经被深埋在黑暗的地底,可她最爱的还是碧洗的青天,雪白的云朵,森林里动物雀跃的跳动,映山红明丽的色调,以及喔喔优美的步伐……这些这些,都在妻子养病期间的日记上出现过。妻子至死都没有迈出房间一步,她没有力气,也没有那个能力。他愿做她的眼,看遍这回荡着阵阵松涛的大山回旋,看遍飞鹰掠过的青绿的、漫山遍野开满二月红的山坡,看遍梦里都想抚摸的野兔柔顺光滑的皮毛,以及喔喔每一次优雅的迈步……他愿意看遍大青山,等到下次与妻子重逢,他一定全部讲给她听,在她温柔的笑容、清澈的眼神中,他们的故事,直到地老天荒。爱拯救了杭大明。每当他看到大青山,就仿佛看到妻子,一样的温柔、安静。杭大明逐渐走出伤痛,开始了正常的生活,并在几年后顺利捡到了杭七。因此,当杭七看完父亲的笔记本,他虽然不是很懂父亲对母亲的那种爱,但还是放弃炖掉喔喔的行为——毕竟喔喔不仅救了他爷爷,还救了他爹不是么。在早上八点时,杨老板的小货车终于来了,杨老板是山下县城一家风味酒楼的老板,为人热情豪爽,价格公道,每次酒楼所需野味都要自己亲自收。在一次杭大明父子被jian商不停压价,打来的猎物快要坏掉时,是杨老板帮助了他们,自此便结下了缘分。杨老板手下的员工小王利落的从货车车厢里搬下一台秤,和杭七一起将野猪rou过秤。“一共121斤,现在野猪rou价格有些上涨,就算你26元一斤好了。”杨老板从腰包里拿出一沓钱,数出了3400元钱递给杭七。杭七一看多了,连忙想要推掉,杨老板急忙应道:“阿七,多的钱我老杨给不起,几百块钱还是给得起的,大明走后,你一个人过的苦,大明又不许你干别的活儿,你又是孝顺的孩子……这些钱啊,就是叔的心意……”杭七推脱不过,只得收下。“阿七,你今天要下山吗,我待会儿还要去大兴村收山货,要不要顺带你一程。”“要的,今天要下山买些东西呢。”杭七应道。收好钱,背上一个帆布包,拿起一个大编织袋和一个小行李拖车杭七爬上小货车后车车厢,和车厢里的野猪rou一起驶向大兴村。大兴村,就是杭七幼时披星戴月徒步八里走去的学校所在的村。这也是县客车站的发车终点站。杭七爬下货车,拜别挽留他的杨老板——后者想收完山货后送他下山——走向车站。孤零零的站牌,孤零零的老旧巴士,司机开着窗,翘着脚抽着烟,仅有的几个乘客无精打采的,仿佛世界末日来了,他们也颓废的懒以应对。吭哧吭哧的沿盘山公路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到了县城。杭七快步走向距离县客运站三里路的农贸批发市场。市场上人声鼎沸,杭七仔细的转过一圈卖榴莲的摊子,经过仔细权衡,终究选定一个精明的中年女人的摊子。选了八个“香味十足”、偏软、尾部微微开裂的榴莲,用编织袋装好后,便装上拖车,继续向卖生活用品的店铺进发。就在杭七拖着今天买完的所有战利品,走向车站时,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一位清洁工大婶突然像抽疯似的,疯狂地扑向她旁边一个正在打电话的中年男人。霎时,血如喷泉般从男人的脖子处汹涌的喷射出来,人群顿时惊叫一片,四下散开。杭七被汹涌的人群推后了十几米,在这一个人们心理上的“安全距离”,一些人顿时有了胆量回望发生了什么事:妇女趴在中年男人的身上,男人的血喷的她满脸都是,显得有些狰狞,她的手不停的男人身上扒拉,将抓到的东西不停的向嘴里喂去。男人的头要掉不掉的拼在身子上,肚子已经破了个大洞,红红白白各种颜色的东西流了一地。让杭七感到震惊和有点害怕的是,当“她”抬起头,那满是血污的脸上,有一双黄色竖瞳的眼。☆、第4章很快的,红绿灯旁两位站岗值勤的交警奔跑过来,一边大声呵斥大婶,一边将她从中年男子的身体上拉开。不想,大婶转身就朝其中一个交警身上扑过去,那名交警迅速用胳膊挡了一下,胳膊顿时连衣带rou被咬下一块rou来,那名妇女迅速用着尖利的牙齿快速咀嚼并吞咽下去。另外一名交警很快反应过来,一只手摁住妇女的头,另一只手抓住她的右手,将她往地上摁去。不料,这个妇女力气惊人,竟挣脱了交警的手,反而转换目标,向这个交警扑过去。不过这个交警的擒拿术学的很好,在这个妇女的“猛烈攻势”下依然没有被咬到,群众顿时发出阵阵叫好。接着,开头第一个被咬到的交警和几个热心的围观群众们一拥而上,终于制服了那个发疯的妇女。没过一会儿,救护车和警车都来了,那个妇女被塞上口塞、绑住身体地抬进车里。在杭七的眼里,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妇女,依旧不停的在挣扎,那满是污秽的脸不停的转动,嘴巴张的大大的,尖利的牙齿和不住往外流的涎水,黄色的眼睛一直睁着,似乎在寻找一切可以下嘴的目标。杭七心中一阵瑟缩,这种不安比他违逆喔喔的要求时,喔喔用高傲的眼睛看着他的感觉更强烈。带着这种不安杭七坐上了回大青山的巴士。巴士此时此刻热闹非凡,不复来时的死气沉沉。“哎,我跟你说啊,当时我就在现场,那女的就跟得了狂犬病一样,到处乱咬。那男的脑袋都被咬掉了!”“对啊,那血啊,都喷的有三尺来高,那地上到处都是血,太可怕了”“你就吹牛吧你,这人得发了什么疯才到处咬人啊!”“嘿,你别不信,我大舅子的表姐夫的邻居是县卫生局的,具体什么情况,我明天打听打听就出来了!”“行了,你就可劲儿吹吧你,看你三十好几了,吹了这么多年,都没看你吹来一个媳妇儿!”…………巴士沿着盘山公路晃晃悠悠的走着,使人昏昏欲睡。但乘客们依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