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晰得像昨天发生一样。那样的时光当时身处其中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但现在回想起来却满满的都是幸福和甜蜜。还有和曾子牧在大学里的点点滴滴,一起吃饭,一起逛超市,一起上自习。曾子牧身边那些莺莺燕燕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哀怨的眼神,偶尔回想起来严幼微还想直想笑。这一路上她就一直在想这些事情,几乎把每个和她有交集的人都想到了,但唯独没想到柯建中。或许不是想不到而是故意不去想吧。这个男人她曾真心爱过,但最后却伤她最深。如果时间可以重来,她还会选择和他在一起吗?当这个问题在脑海里出现时,的士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把她生生从回忆里唤了回来。严幼微探头一看发现已经到目的地了,就付了车钱摇醒了曾子牧,两人一起下车沿着商业街慢慢走着。他们谁也没说要去哪家餐馆吃饭,但最后却同时停在了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饭店门前。那家店还维持着几年前他们毕业时的模样,走进去一看不仅桌椅板凳没换,点菜的餐单没换,连老板的长相都没变。老板自然是不记得他们了,但还是热情地招呼他们自己找位子随便坐。这个时间点正是吃饭的时候,不大的小饭馆里挤满了人,几乎全是在校学生。像严幼微和曾子牧这样打扮的人很是显眼,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严幼微有点不好意思,拉着曾子牧去到靠门的一张桌子上坐下。在他们看餐单的时候,她隐隐听到旁边有人在窃窃私语,似乎已经有人认出了曾子牧。这也不奇怪。曾子牧在这所大学就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如今又成了致美的董事长,在学弟学妹的心中就更是神一般的存在了。说不定学校论坛上还有专门介绍他的帖子,里面肯定附了不少偷拍来的照片。严幼微假装没听到那些小声的议论,一心只看菜单点菜。上面的东西还是那几样,名字都一样,就是价格变贵了一些。她从前喜欢这家的盐酥鸡和炸香肠,每次来吃曾子牧都说她饮食不健康,但依旧还是会允许她吃。而曾子牧似乎更喜欢这里的清汤牛rou面,说味道比较干净,没那么多杂七杂八的调味品。严幼微斜眼打量曾子牧,然后冲来点餐的女服务员道:“要一碗清汤牛rou面。”“一份盐酥鸡一份炸香肠,再加一份鸡汤面。”一旁的曾子牧几乎同时开口,两人的话就这么重叠着说了出来。服务员飞快地在纸上记下菜名,转身就交到了厨房。严幼微因为这突然的巧合有点不好意思,就把头默默低了下去,假装看自己手里的杯子。东西很快递了上来。曾子牧把盐酥鸡和香肠往严幼微面前推了推,自己则捧着牛rou面碗捂手。严幼微睡了一天肚子早饿了,当下就不客气地吃了起来。吃东西的时候她觉得心里特别安定,好像找到了事情做就不用担心尴尬这个问题,也就可以理所当然的不去看曾子牧的脸。吃了半碗面后她抬起头来,发现曾子牧并没有动筷,便问道:“怎么,是不是吃不惯这里的东西了?”“从前也没惯过,总是被你拖着来。”严幼微吐了吐舌头,心想那是你大少爷臭规矩多,总是挑三捡四。明明她吃着挺不错的东西,他总是会嫌弃。想到这里严幼微又心安理得起来,像从前一样继续自己吃自己的。等她把属于她的几样东西都吃完后,竟发现曾子牧也把那碗清汤牛rou面给吃光了。这男人不光长得好,连吃相都好看,牛rou面这种东西都能吃得不发出一点声响,简直就是神了。吃过饭后两人也不在饭馆久留,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只留下满餐馆的男男女女停筷目送他们离开。严幼微问接下来去哪儿,曾子牧说去学校边的江岸边走走。他们的母校当年选址的时候很有先见之明,选在了本市一条很有名的大江临水而建。从前这块地方都是农田,荒凉得很,地皮卖得很便宜。现在城市开发日新月异,这里早就成了热闹繁华的地带。那条江也成了城市的一道景观,市政府花大价钱把这里修缮一新,铺了路架了路灯,还修了围栏。从江岸到校区这一段成了禁止车辆通行的步行街,夜晚时分来这里谈恋爱的小情侣特别多,也催生了不少卖花卖小吃的小摊贩来这里兜生意。严幼微边走这看两边的风景,不由感叹道:“几年没回来,感觉更热闹了。从前咱们念书的时候好像还没这么多人,也没这么多卖东西的。”曾子牧一眼看到路边有人在卖花,直接抽了一朵塞严幼微手里,然后很自然地从严幼微的包里掏出钱包来付钱。“干什么?”“看你有点落寞的样子,补偿你一下,钱以后还你。这东西从前柯建中没送过你?”严幼微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她不想谈这个话题,只能把话题往曾子牧身上转:“你今天胃口不太好,是因为东西不好吃,还是有别的原因?”她再迟钝也看出来曾子牧有心事,而且这心事很重。其实今天早上他一身酒气来她家的时候,她就猜出肯定出了什么事儿。只是当时情况混乱没来得及问。“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曾子牧停下脚步,两手搁在江边的栏杆上,两眼直视着前方的江面:“还记得宋立庭吗?”严幼微仔细想了想:“记得,是你朋友吧,在部队的那个?”印象里这个宋立庭跟他们不是一道儿长大的,应该是曾子牧成年后认识的朋友。她见过一两面,没有太多的交集。曾子牧深吸一口报,咬牙道:“立庭昨晚去世了。”“什么?”严幼微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过来,“他昨晚也在星海?”“是。爆炸发生的时候,他就在那家咖啡店喝咖啡。伤得太重没救回来了,人已经走了。”这个消息太过震惊,严幼微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她努力在脑海里回忆宋立庭的长相,却发现对这个人竟没什么印象。但这毕竟是自己认识的人,年纪不大又很有前途的一个年轻人,一夜之间说没就没了。严幼微的心不由难受了起来。就像被人狠狠揪了一把似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向来坚强又理智的曾子牧会喝得那么醉了。她一个不熟的人尚且如此难过,可想而知曾子牧心里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