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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秦叔叔身为院长,这种事处理不好的话,还挺麻烦的。”“你怎么又去医院了。”谢老爷子疑惑的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前段时间秦让来看我还说在医院遇到你了,不过隔得远,他以为是他认错了人。”谢老爷子沉着声问道,“你病了,还是谁病了?”谢砚没想到自家爷爷的重点是他去医院做什么,心头就有些暖意划过,“我没事爷爷,我就是去看个朋友。”“那就好。”谢老爷子松了口气,“我回头跟秦让提一下医闹的事儿,让他多留意。”谢砚“嗯”了一声,又道:“月底的时候我回老宅来看您,您多保重身体。”这件事就揭过去了,谢砚也没跟赵无眠提。周三的时候天气晴起来了,谢砚上完课打算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刚走到教学楼楼下,就看到了从他面前小跑过去的陈奂。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奂跑过去的方向,他的车旁,站着的那个男人,怎么长得那么像赵无眠……哦,不是像,他就是。谢砚扶了扶眼镜框,快步走了过去。“师娘!你来找谢教授么!”他隔几步远就听到陈奂欢脱的声音,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谢教授他——”陈奂回了下头,正准备给赵无眠指路,就看到了站在他身后的谢砚,“诶!谢教授!你下来了啊。”谢砚:“……嗯。”他纠正陈奂:“叫赵医生吧。”陈奂这个时候稍微有了点自觉性:“啊……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约会了。”“那你还不走?”谢砚挑了下眉头,“等着我请你吃饭?”陈奂被他怼得无言以对:“……真是,一点都没有师生情。”“你的期末成绩会告诉你,什么叫,师生情。”谢砚笑了笑,陈奂却看得后背一凉。“我,那个,我想起我还有点事。”陈奂摆了摆手,退着往后走,“师……赵医生,回见。”谢砚盯着他走远,这才回头看赵无眠:“怎么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赵无眠抬手压了压他被风吹起来的呆毛:“你来找我什么时候打过招呼?”“那不一样。”谢砚自己也压了压头发的边角,“我不是怕你找不到我么,教室这么多,你怎么知道我在哪里上课?”赵无眠偏头看了一眼车,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不知道人在哪儿,知道车在哪儿就行了。逻辑没毛病,谢砚也无话反驳。想到之前他让陈奂守着车堵人的事儿,他没忍住笑了起来:“你倒是会举一反三。”“是谢教授教得好。”……大概因为做惯了等待的那个人,这次谢砚查资料,换成赵无眠陪着他等他,谢砚就觉得有些,不习惯。不过感觉倒也不差就是了。从图书馆出来,他就带着赵无眠逛起了学校,闲聊的时候难免谈起学生时代,谢砚就问:“K医科大是什么样子的?”“比Z大要小一些,建筑更密集一些,没那么多风景看。”赵无眠想了想,也没想出K医大什么地方有Z大这么富有人文气息,两所大学相比起来,K医大真的是没什么好说的。但他还是很认真的说了:“教学楼有一、二、三教和逸夫楼,食堂只有一二三食堂,实验楼叫第一、二、三、四、五、六、七实验楼,也个有湖,没有名字,所以被叫成了情人湖。图书馆很大,礼堂也很大,比较有名的,大概就是礼堂那面宣誓墙。”“你们学校的取名还真是……”“毫无美感。”赵无眠吐槽道,“据说校长很直男。”所以都是直男命名,不叫ABCD实验楼就不错了,还指望能取得多诗情画意吗。“听说你们学校是大型单身狗聚集地。”谢砚没想到他那么正经的人也会吐槽,就忍不住也吐槽了一句,“八年本硕博连读,除了内部消化,真的能找到男女朋友吗?”赵无眠想了想,道:“不至于,医大离K大挺近的,两家学校的学生经常串门,没你说的那么惨。”“那你为什么一直单身?”赵无眠:“……可能因为我对学习爱得深沉。”谢砚揽着他的肩笑起来:“你竟然还会讲笑话。”“这是我室友说的。”赵无眠面色不变,语气淡淡的替自己申辩,“我是引用。”谢砚第一次听赵无眠提起除了慎羡以外别的朋友,就有些好奇:“你和你室友关系好吗?”谈及室友,赵无眠就不像方才那样平铺直叙了,而是点了点头,道:“他话也不多,成绩很好,能一起做课题做实验写论文,是很好的对手,也是很好的partner。”他顿了顿,颇有些惋惜,“不过毕业后,他留在了K市,跟在老师身边。我选择了回Z市,我们也很久没见过了。”谢砚摸了摸下巴,怀疑自己一问就问到了个隐藏情敌:“单身吗?”赵无眠瞥了他一眼:“他结婚了。”又补充道,“两年前。”谢砚被他似笑非笑的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就忍不住怼道:“所以就你还单身。”赵无眠:“……”谢砚凑过去他耳边轻声问:“你还很骄傲?”赵无眠:“……”把赵无眠逼得无话可说也是谢砚最近新找到的乐趣,他发现赵无眠有时候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知道怎么回答。这种时候他的视线就会往旁边落,表面上看起来很淡定,其实耳朵都红了。就像现在这样。也不知道是被他怼的,还是被风吹的。在食堂吃完晚饭以后赵无眠就回家了,谢砚不忘提醒他“晚上酒吧见”,然后才心情甚好的吹着口哨开着车回家换衣服。只是到了酒吧,却不见赵无眠人,谢砚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被搭讪得烦了,索性从酒吧里出来,循着来路往外散步一样,打发时间,视线落在街边停车位整整齐齐停着的那些车上,随意的看过去。他在街头看到了赵无眠,也看到了赵无眠对面站着的男人。那个人比赵无眠矮一些,背朝着他,尽管站得笔直却也难掩后背的几分微驼,那是长久的年月留下的东西。他就说这么久还不来,原来是半道,被人堵了……本来就不多的耐心在看到男人伸手按住赵无眠的肩膀时彻底告罄,谢砚快步走了过去,以维护的姿态挡开了那只手。“这位先生。”谢砚摆出了一个礼貌的笑,“无眠不喜欢别人碰他。”目测对方已经是和他父亲相仿的年纪了,两鬓斑白,一身得体的西装,领带一丝不苟的系着,模样斯文,但脸色极差,整个人就显得有些阴沉。“你是谁?”男人的脸色更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