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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他林云深本人,十年困在窍中,也和死了没有区别,这十年他还是当初那个林云深,心智都未增长,可白隐这十年却是正儿八经地过了十年,如今无论身心,这白隐都比他大上不少。他这么想着,为自己找了许多可以泼皮无赖的理由,裹着被子嘿嘿直笑,就见房门开了,白隐手里端着个碗进来了。他赶紧闭上了眼睛,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白隐关上门,说:“蜜饯拿来了。”林云深佯装困涩,睁开眼说:“你才回来,我刚要跟你说,不要去找了,药我已经喝光了。其实捏着鼻子一口闷,也没有那么苦。”白隐端着碗站在床前,看了看桌子上放着的空碗。林云深故意露出嘴巴上的药渣给他看,问说:“不过这深更半夜的,你从哪里找来的这些?”“我去厨房里看了看,正好在橱柜里发现了这些,”白隐问说:“你是喝了,还是趁我不在,倒了?”“倒?”林云深说:“好好的药,倒哪儿去?这药看着是药,其实是熬药人的心意,药可以倒掉,心意怎么能倒掉呢?”“如此油腔滑调,看来是倒掉了。”“……”林云深猛地坐直了身体,这这这……不至于聪慧至此吧。肯定是诈他!“我当然是喝掉了,我自己的身体,难道我自己还不在意么?”“那我问你,这药是什么滋味?”药能是什么滋味:“自然是苦味!好苦好苦,我要赶紧拿几个蜜饯垫一垫!”他说着就要去拿蜜饯,却被白隐一把挡住:“除了苦呢?”“……这药除了苦,还能有什么味?”“你回味一下,想清楚了,真的只有苦?”“……你这么问,教我如何回答。这药的滋味……自然不止有苦味,有点辛辣……还有点说不上来的味道。我不是尝不出来,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我是诓你的,这药,就只是苦味。”“……”这个白隐,怎么这么会气人,他竟然上当了!白隐嘴角扯出一抹笑意,转身就又给他倒了一碗。林云深接在手里,说:“真的闻了就想吐,不想喝。”没想到白隐又说:“竟然是真的倒掉了。”“……”林云深恨不得往自己脑袋上拍一砖头,再顺便给白隐一脚!“趁热喝,就没有那么苦,喝完了,再吃几个蜜饯。”林云深一手端着药碗,一手端了盛着蜜饯的碗放到被子上,先吃了几个蜜饯垫了垫:“这蜜饯真好吃!”他说着就接连吃了好几块,蜜饯在嘴里嚼碎,弥漫开来,仿佛整个人都是甜滋滋的了。他心情大好,抬头看白隐,正盯着他:“你别药还没喝,就吃光了。”林云深这才端起药抿了一小口,不过是小小的一口,嘴巴都还没沾湿,他就苦的直咧嘴,浑身好像要打颤,赶紧塞了一把蜜饯到嘴里,一边吃一边叹息:“好苦,好苦。”结果蜜饯吃完了,他的药却还没有喝。他盯着药碗看,然后抬头看白隐。白隐忽然坐下来,接过他手里的药碗,说:“既是如此,我倒是想到一个让你喝药的好主意。”林云深还没问他是什么好主意,就见白隐端起药就喝了一口,而他还没有来得及惊讶,白隐就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嘴对嘴就亲了下来。他因为惊讶,嘴巴都是张着的,那药就从白隐嘴里过渡到了他的嘴里,咕咚咕咚几下,就被咽进了肚子里。他连嘴角流下的药渍都来不及擦,看见白隐又去喝药:“等……等……等一下,你……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一碗药,就这么给白隐喂完了。白隐松开他,将碗放在桌子上,擦了擦嘴角药渍,说:“真苦。”可是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背对着林云深的,林云深呆呆坐在床上,像是一个被强盗欺负了的大姑娘,他不知道如今白隐是什么神情。“你这是干什么!”林云深红着脸怒吼:“你干什么你!”他说着就踹了白隐一脚。白隐被他踹的晃了一下,说:“这又怎么了,从前我受了伤不能喝药,你不也是嘴对嘴喂我的……只能你喂我,不能我喂你么?”这……这这……这倒是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一样。林云深沉默半天,竟无言以对:“苦。”他说:“你去,再给我弄点蜜饯去。”白隐也不看他,端起碗便出门去了。林云深坐在床上,也不觉得嘴里苦了,满心满肺地都是苦恼。不一会白隐便回来了,看着他道:“只剩下这些了,你省着点吃。”林云深“哦”了一声,吃了两个便把碗放下了,裹着被子躺了下来。白隐脱了衣裳上床,他就翻身向里。白隐也不言语,吹了灯火,室内便陷入一片黑暗当中。“你还冷么?”白隐在黑暗里问。“不冷,热。”“哦。”“你不要以为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就觉得我好欺负!”林云深说着,竟然带了很委屈的意思。白隐有些急,又有些心虚:“我哪有欺负你。”“你就是欺负我。”林云深说着,忽然又剧烈咳嗽起来。白隐心里着急,却找不出借口来解释,转身看向林云深,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林云深惊道:“你看,你看,你又欺负我!”“我就是欺负你。”白隐急道:“你若再不老实,我欺负的更狠。”第42章坞城篇:兄弟因为下了大雪,卢元鹤睡觉又不老实,老爱动手动脚地,还爱抢被子,所以白鹇很早就起来了。起来之后就看见白隐在院子里练剑。外头还是冰天雪地,雪虽然小了一些,可天气变的更冷。白隐穿的却单薄,他练剑的时候英姿飒爽,极为俊逸飘洒,甚是好看。白鹇抱着手臂站在廊下,喊道:“师叔,你怎么起的这样早。”白隐“嗯”了一声,这才收了剑,额头上已经是细密汗珠。他随白隐进了屋,见林云深还在床上躺着,却也已经醒了,看见他来,就笑了笑。他觉得今天的杨师叔有些不寻常,似乎格外温顺老实。“我今日要和林姑娘一起去查案,就让白鹇陪着你,”白鹇擦了擦脸上汗水,扭头看向白鹇:“你杨师叔我就交给你了。”“师叔放心。”白隐走了之后,白鹇就在屋里头坐着,可是他本是老实人,以前林云深插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