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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说着,只觉得脊背发凉,扭头看看旁边的老树和零星人家,不由朝巫行道靠近了几分。巫行道点头,眉头却紧皱着,说:“只是这凶手,不好找,恐怕是同道中人作祟,他知道该如何防范咱们。”“咱们要不要先回去,明天再来查?”陈星河说:“这里怪瘆人的。”巫行道闻言却笑了出来,眉头散开说:“怕了?”“废话,我可不像你法力高强,我只是普通人,别说遇到鬼怪了,就是遇到盗贼也会怕。”“有我在,你怕什么。”“少废话,赶紧带我回去。”巫行道闻言却转身朝前走,陈星河愣在原地,好一会才追了上去:“你这是做什么,我说赶紧回去。”“我这不是在朝回走么?”“干嘛要走的,咱们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快带我飞,我要飞!”巫行道哈哈大笑说:“我说陈二公子,你以为这凌空而行是儿戏,想飞就能飞么。我带着你飞了这一路,累了,没本事再把你像来的时候一样带回去。莫要娇气,走路不过一个时辰,也就到家了。”陈星河恶狠狠地说:“你莫不是在耍我吧。你本事这么高强,凌空不行,御剑而行总是可以的吧?”“你还一心想要走玄门,这点路都不愿意走,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将来就算走了玄门,又有什么本事?”陈星河一愣,半天没言语,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问:“你怎么知道我一心想要走玄门?”“听你大哥说的。”陈星河闻言冷笑:“那在你心里,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吧?陈明月嘴里,定然说不出我什么好话。”“你怎么会这么想?”巫行道放慢了脚步,说:“你哥哥说你很聪慧,只是不肯好好学。自然也说你脾气不好,这倒不算是污蔑,你脾气确实不好。”陈星河冷笑:“那是自然,我们俩在娘胎里的时候,我便把他不好的都吸走了,他也把我好的都吸走了。你见惯了他的霁月高风,看我的时候,想必心里想着,这同样的皮囊,怎么另一个却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巫行道哈哈大笑:“你可真有意思。你平日里都是这么想的么?”“不是我这么想,我是在揣摩你,是你这么想。”“我并没有这么想,我觉得你这人有趣,和你哥哥很不一样,为什么你要追求和他一样呢,陈氏两兄弟,芝兰玉树,各有各的好,这才是兴旺人家的好气象。”陈星河听了也不说话,显然这好话他并没有听进去。巫行道见他有些不高兴,走了没几步便已经是气喘吁吁,看来真是豪门贵公子,文弱书生一个。他便从袖中掏出一枚纸鸟来,说:“给你看个有意思的。”陈星河却不回头,只顾着往前走。巫行道微微一笑,默念了一句咒语,手指在那纸鸟上划了一下,那纸鸟却突然忽闪着翅膀飞了起来,径直飞到了陈星河跟前。陈星河愣了一下,惊奇地看着那只纸鸟,他伸出手来,那纸鸟便落入他掌心。他要握紧,那只鸟却从他指缝间溜走了,薄如蝉翼一般。“好厉害,这是什么?”“纸鸟。”“这个好玩。”“可不是只是好玩,这个用来刺探消息最是方便。你想,人不能去的地方,人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小小一只纸鸟过去,它能听到的,你也能听到。”“教我教我!”陈星河激动起来,抓住了巫行道的胳膊,一双眼睛满是崇拜看着他:“我拜你为师。”“我听你哥说,陈门主严禁你学法。”“那我不拜师,只学这个小玩意行么?”巫行道忽觉得这陈二公子没了爪牙戾气,竟变得有几分孩子气,脸上晕出笑容,忽然捉住陈星河的胳膊,便带他凌空而起。因为他只抓着陈星河的胳膊往上提了一下,陈星河身体摇摇晃晃几欲坠落,便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巫行道笑出声来,胳膊抱住他,越过树林人家。上面星空璀璨,一盘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天上。“我心里有个猜测,只是不知道准不准,你明日派人去发生命案的村庄一家一户的排查,院子和房间都不要错过,看看哪家有血腥味或血迹,尤其注意年轻男女。要是发现有什么可疑,也叫他们不要声张,只回来禀报你,我们带人一起去。”陈星河听了巫行道的话,第二日便派人去搜查了,果然傍晚的时候差役来报,说在一户人家发现了可疑的血迹,只是那户人家房门紧闭,他们奉命不敢贸然闯入打草惊蛇,所以急忙回来回禀他。巫行道看了看他,站起来说:“走吧。”他们到了事发地点,叫陈星河没有想到的是,竟是在那第九个死者周放家附近。他们来的时候怕打草惊蛇,所以轻车简从,悄无声息。因为发生了骇人命案,所以这天色刚暗,家家户户便已经大门紧闭,倒像是一个鬼村一般,叫人只觉得不寒而栗。夕阳已经落了山,天边晚霞血红,照的这村子也沾染了红色光彩,像是血染过一样。他上前就要叩门,却听巫行道说:“不是说了,这户人家没人。”巫行道说着,竟一脚将那房门给踹开了,一个箭步冲到了屋里。陈星河见状赶紧也冲了进去,却在看到眼前景象的一刹那,惊呆住了。眼前屋里空空,却只有屋子中间一个大木桶,桶里面的人听到响动猛地从木桶中站了起来,赤身裸体的一个女人,披头散发,但这并不香艳,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因为这女子浑身上下都是发黑的血。她在血浴。而等陈星河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那女子形容面熟,正是周放的相好,那个小家碧玉的姑娘孙氏!第49章坞城篇:暗夜“哪里来的妖道,还不束手就擒!”巫行道说着便从袖中甩出几道灵符,正贴到那女子身上。那孙氏哀嚎一声,声音却极为恐怖,她欲从木桶中爬出来,木桶倒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污。陈星河见她赤身裸体,不敢去看,只好背过身去,耳中只听到一阵哀嚎,等到再看的时候,那年轻貌美的孙氏已经成了一个形容枯蒿的老婆子,白发披散在身上,早已经是鸡皮鹤颜。陈星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巫行道说:“你要抓的凶手,就是她,我已经替你制服了他,剩下的都交给你了,我不与你抢功劳,先行一步。”“你先别走,”陈星河抓住他的胳膊,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