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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慕子凌皱紧了眉头,眉间满是忧色,他忍不住追问道:“几名大臣?你可知道都是何人?”摇了摇头,暗一道:“刚刚听到此处,属下和暗二便被发现了。”微微颔首,燕文灏对他摆了摆手,淡声道:“好,我知晓了,你先下去让裴御医看一看伤,伤口处理好后,去通知落雨,让她暗中搜寻一下暗二的下落,还有,让暗三盯紧淮王,随时注意他的一举一动,一旦有变,立即禀报。”说完,他又转头看了一眼多元,示意他领着暗一去找裴御医。待暗一离开后,慕子凌便立即往燕文灏看去,神色中有难掩的焦急:“殿下,这个消息,你应当尽快去告诉陛下才是,否则五万兵马一旦入京,后果不堪设想。”点了点头,燕文灏笑道:“谦和不必着急,是要禀告父皇,但是不是现在,也不能由我出面。”否则,他如何解释,他是从何得知的消息?闻言,慕子凌的眉头又皱地更紧了些,他忍不住强调了一次时间:“殿下,距离陛下生辰,已经只剩下五日了,你缘何还能只考虑到自己?”一旦淮王得手,五万兵马入京,战火燃起,京城百姓该如何去何从?他能猜到燕文灏的顾忌,但他完全无法认同。抓着慕子凌的手轻轻拍了拍,燕文灏安抚着他,接着又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知道时间紧迫,不过谦和,你要明白,父皇一向多疑,若是我此时就这般贸贸然跑去父皇面前,毫无证据便直接言明淮王要谋反,你认为,父皇会信几分?”“……”慕子凌安静了下来。想起燕帝的性格,慕子凌不得不承认,燕文灏的顾忌是对的。——如果他们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在燕帝面前直言淮王拥兵五万,准备行谋反之事,只怕反而会先引来燕帝对他们更深的怀疑。毕竟表面上,淮王一直在扮演一个风流懒散的闲暇王爷,整日出入烟花之地,醉生梦死,门下连清客都无一人,如何去谋反?思及此,慕子凌不由地心生叹息,他沉吟了一会后,才抿着唇问道:“那殿下准备如何?”没有直接回答,燕文灏勾了勾嘴角,反而是语调温柔地问道:“谦和可知道姜溪此人?”点了一下头,慕子凌理所当然地应道:“自然知晓,姜溪乃是刑部尚书,官居一品。”顿了顿,他抬头看向燕文灏,疑惑问道:“殿下你缘何要提起他?”燕文灏告诉他:“我需要姜溪的帮助。”闻言,慕子凌十分不解地望着他:“这与姜溪有何关联?”见状,燕文灏嘴角的笑容又加大了些,笑意已然染上了眉梢,他斟酌了一下语句,跟慕子凌解释道:“若是要禀告父皇,我们首先需要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淮王意图谋反,良妃会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她一定知道和淮王理应外和的那些官员名单。”他知道,淮王有去找过良妃。对于慕子凌而言,他并不知道淮王和良妃之间的纠葛,方才听暗一提到良妃的时候,他就已经很疑惑,这会儿又听燕文灏再一次提起,更是满脸的不明所以。发现了慕子凌的疑问,燕文灏便笑笑地替他解答道:“良妃一直爱慕着淮王,因此她心甘情愿成为淮王安插在宫中的眼线,被他利用,替他传递消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慕子凌整个人都震惊不已:“他们……”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燕文灏冷笑道:“他们二人有染,当年,母后便是无意间发现他们在一起,他们害怕母后会有所察觉,便狠心害死了她。”心里忽然一疼,慕子凌犹豫了一会,便用另一只空闲的手,拍了拍燕文灏的手背,轻声喊了他一声:“殿下……”眼里闪过杀意,燕文灏狠声道:“我会为母后报仇的!”抓紧了慕子凌的手,燕文灏沉默了一会许久,慢慢缓和了一下心绪后,又接着前面的话题,继续往下说道:“因此,良妃是绝不会轻易说出官员名单的,若说现在还有谁能让良妃开口,除了燕文志外,便只剩下姜溪一人了。”说着,他轻笑了一声,而后端起茶杯,缓缓饮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姜溪喜欢良妃,痴心喜欢了她二十年,否则以他的才学和孤傲,怎么会伏低做小、死心塌地地去帮助五皇弟?”“而良妃也一直知道姜溪喜欢她,故而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都在利用着姜溪,不过时间久了,或许良妃她自己也不知道,对姜溪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她自然而然地以为,姜溪不会背叛她,因此,只有姜溪去问她,她才会说出那些官员名单。”听到这里,慕子凌不禁生出阵阵唏嘘,他问道:“我能做些什么?”“能,谦和,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燕文灏笑着说道。毫无犹豫地点点头,慕子凌问他:“殿下需要我做什么?”“去说服姜溪答应帮忙。”燕文灏对他说道:“若是我去,姜溪绝不会见我,所以,只能由谦和你代替我出面,劝服他,让他答应从良妃那里,拿到淮王准备里应外合的那些官员名单。”“只要拿到这份名单,我们便有了证据。”眯了眯眼,燕文灏冷声道:“至于向父皇禀报此事之人,想来,三皇弟应该会比我更加合适,他也会非常愿意的。”慕子凌想了想,随即拧起眉,问道:“姜溪若是不答应呢?”如果姜溪真是那么喜欢良妃,又怎么会愿意眼睁睁看良妃死去?因为一旦交出名单,她的罪名便落实了——意图谋反,这是足矣诛九族的大罪,良妃定然是难逃一死的。闻言,燕文灏想了想,片刻后,他温声道:“谦和你稍等我一会儿。”说罢,燕文灏就站起身,然后转身走进内室,不一会儿,他便回来了,而他的手中,多了一封信件——这封信件里,写明了燕文志的身世。把信件交给慕子凌,燕文灏说道:“若是无论如何,姜溪都不愿答应,你便把这封信交给他,看过之后,他会想明白的。”第79章自从那日,姜溪从燕文志的府邸离开后,就陷入了极度的悲愤和哀伤之中,夜里无法入眠,便用酒精麻痹自己,整日整日借酒消愁,甚至这几日,连朝会都没有去上。他告了假,称自己病了。昨夜,他又喝了一夜的酒,屋内还散落了一地的酒瓶,杂乱无比,一直到将近四更天,他才晕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