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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钧浩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叶维盛。他不自觉地稍稍侧过身子,微眯着眼,打量着不远处的男人——是的,男人。与六年前已经完全不同了,不再青涩不再稚气,虽然依旧是斯文温和的,但匀称高挑的身量和神情间被岁月浸染着墨过的沧桑让他几乎蜕变为了另一个他全然不能熟知的陌生人。“怎么了,你?”坐他对面曾裴顺着他直勾勾的目光看过去,了然一笑,“什么时候换口味儿了?你不都好糟蹋那些比女孩儿还水灵的吗?”张钧浩回过神来,笑骂道:“你当我到处发情呢。”是了,刚认识叶维盛的时候,他还没结婚,他名义上的大舅子曾裴自然也就不认识叶维盛。“少来。咱什么关系——你贼眼一瞟,我就知道你春心动了。”曾裴长的明明是一表人才,这么故意地挤眉弄眼一脸怪笑,把张钧浩也给逗笑了,却没回答,眼神还是不由自主地朝不远处的叶维盛飘了过去。这是F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他和曾裴原是在这约了朋友谈点生意上的事,谁知道竟然能撞上——他原以为他们的世界已经南辕北辙永远不再会有交集。叶维盛象是在等人,频频看表,骨节分明的手腕也比记忆中的粗了不少,顺着他手臂古铜色的肌肤纹理往下,是被牛仔裤包的紧紧实实的臀部和修长结实的双腿——张钧浩端起水来喝了一口,以掩饰自己轻微的失态。。曾裴的眼神儿果然够毒,他还真是感觉到了一股久违的原始的冲动,一如当年。那时候叶维盛刚上高一,是托了关系转学来的,因而比同级的学生大了一岁多,但是因为生的白净粉嫩,看上去却好似比同龄人稚气的多。张钧浩那天回家刚推开门,就被“刹”住了,差点以为他在外头的小情跑家里来闹,那小模样整一个就是为他的喜好而量身打造的。还是他老妈乐呵呵地出来说:“钧浩,这是你刘阿姨的儿子,叶维盛。上次和你说过的,要来S中念书,他爸妈工作关系还不能马上转到Z市,所以暂时住咱家,你可要好好待你弟弟。”张钧浩早不记地这点小事了,只是胡乱点头乱应,还弟弟呢!叫他哥的都早被他摆弄上床了。叶维盛腼腆地冲他微微一笑,惹的他禽兽的心差点就此沸腾,一把拉起那“弟弟”的手,坚定地扭头对他妈说:“妈您放心,从今儿起,我就当他是您的私生子!”本来么,张钧浩玩归玩,但有个三草原则:兔子不吃窝边草,好马不吃回头草,天涯何处无芳草,甩“朋友”跟掷铁饼似的,滥则滥矣,倒从没惹下什么麻烦,让张母一直以为她宝贝儿子在外是规规矩矩勤勤恳恳地和人做生意。当然这三草原则也有不顶用的时候——因为这株草实在诱人的紧,脆生生软绵绵地一句“浩哥”就能让他该站不该站的地方全都起立站好。张钧浩敲了敲门,“维盛?”门没关严实,轻轻一推便开了,张钧浩不是第一次进他的卧室,却是再一次大大地感慨,地板桌椅干净地就要反光,井井有条地不象是个十来岁男生的房间。叶维盛生来懂事,他知道自己暂住张家,是母亲舍弃面子不得已为之的方法——他母亲刘月娇同张母是手帕交,从上学起一处玩到大的,毕业分配也进的同一家工厂,但很快地,两人的境遇便天差地别了。刘月娇嫁给了当时同厂里技术员,而洪殷则嫁给了一个辞去工作准备下海的车间主任。当时连刘月娇都在劝她别跟个不可靠的男人走,国企好歹是铁饭碗,端着总比摔了强。十几年过去了,洪殷老公的公司已经上市了,而刘月娇夫妻俩在工厂倒闭后转型做技术,随着新公司居无定所四处扎根,叶维盛的记忆里从来都只有一次又一次的转学经历,以及母亲在与沉默老实的父亲吵架时脱口而出的那句:“我哪一点不如洪殷?!除了嫁的老公不如她!”母亲是好强的,所以对这个曾经的闺中蜜友几乎是老死不相往来,但为了儿子高考能上个好学校,她心一横,还是千方百计将她唯一的儿子送到了省城的市重点念书,并寄住张家。临走时还抹着眼泪抱着维盛:“过去那是寄人篱下,比不得在家里,自己小心些,凡事能忍则忍,别让人看轻了去——你考上了好大学,妈就有指望了。。。”因而叶维盛住进张家一直是小心翼翼,不敢行差踏错,就怕落下什么口实,甚至连门都不大上锁,谨慎地象一只充满不安的兔子。这几天里,也无论他如何主动“勾搭”,都是一副斯文有礼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每每叫他挫败不已。“浩哥?”维盛从作业堆里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他。张钧浩眯着眼笑着坐下,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恩,绒绒的手感好摸极了——“妈让田姨做了点心,我帮你送进来。”叶维盛这才看见桌上的小碗,象受惊似地忙不迭起身道:“不,不用了。。。怎么敢麻烦浩哥——”“都说你在这住尽管当自己家就好了,何必这么生分。”张钧浩竭力装出兄长的和蔼模样,替他端起碗来,叶维盛又推让,张钧浩哪是个服侍人的主儿,一个用力过度,碗便打翻在地,清脆地碎裂声过后,便是田姨在外询问的声音:“怎么啦?”张钧浩看了懊恼不已的叶维盛一眼,忙回头道:“没事儿!”田姨走后,他才抿嘴一笑,小声道:“吓一跳啊?是不是怕我妈听见?”叶维盛咬住唇,哪还顾地上答他,赶忙蹲下身收拾,张钧浩抢着按住他的手:“我来——”见叶维盛还在跟他抢,忽然一把将叶维盛抱起来放在椅子上:“你别这么着,怕啥呢。都说了,在这家里,凡事有我!”叶维盛虽然生的瘦弱,但也是个一米七的男孩子,他万没想到张钧浩竟忽然能把他轻易抱起来,待回过神来,面上却不由自主地一红。张钧浩眼尖,那一瞬间的悄然绽放的风情纵使是久经阵仗的他都不免有些恍神——这个鲜嫩可口的雏儿,他还非得拆吃入腹了!但张钧浩自然知道对这样的孩子,急是定然急不得的,他又揉了揉他柔软的顶发,笑道:“有什么难处尽管和哥说。”维盛抬头与他对视,看到的是满满的真诚,他终于露出一丝真心的笑:“恩。。。”“浩哥,我真有些事想请你帮忙。”“没问题,说吧!”低头说话的样子也可爱~~“我刚转进S中,这的教材和以前乡镇中学的不一样,我虽然重读高一,但还是很多科目跟不上。。。特别是英语。。。”“恩恩恩。”有些懊恼的样子也养眼~~“听阿姨说,浩哥都是和美国人做生意,英语交流一定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