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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难道比得过你们在饭局上的部属?」他毫不避讳地直言,接待人霎时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虽他们本来也有开打的准备,但被这位少爷道破,仍挂不住面子。这顿饭,是吃、还不吃?在场的所有人都绷紧了身体,包括程光,紧张得背后全湿。眼角余光瞥见黑衣人细微的动作,直觉他们都配了枪,便更加不安。唯有梁谕,一派悠哉地将枪交给愚鸠。他把枪身在自己的保镖手里放稳,瞇起眼,一脸天真地歪过头。「其实,交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但作为交换,让我叫两百个弟兄来,大家一起热热闹闹地吃饭,不知你们当家意下如何?」「──还是不必了。」接待人正想回话,一道声音却从后头的宴会厅插入众人之间。只见四尾家的低阶下属纷纷让开路,空出通道,恭敬迎来发话者。刘经理慢慢地朝众人走来,他直视梁谕,对着他露出亲切的笑。「这次只预备了十来人的食材。梁家门的兄弟们若要过来,我们自然欢迎,只是怕接待不周──」他示意自己人让梁谕保留那把□□,接着抬手,命附近的属下们将枪全部拿出来,退出弹夹。一时间,数百发子弹叮叮咚咚地落地。「另外,向梁当家郑重道歉,咱们家头头半小时前临时因急事离开了。今天,由我来接待各位。」这番分明把梁家门当家看轻的话竟被他讲得合情合理。刘经理来到面前,向梁谕伸出手。后者的脸有一秒扭曲、露出了彷佛踩到狗屎般的表情。死瞪着那张温文儒雅的脸,想甩头就走──却仍皮笑rou不笑地握住对方。「那就麻烦了。」第20章章之二十 魑魅之路章之二十 魑魅之路1.耳边似乎锣鼓喧天。梁谕最早对宴会的印象,停留在流水席间:各方弟兄纷纷让道,梁老抱着他,迈开大步走过丛丛的人眼。以他的高度,哪里需要去瞧别人目光?低头看见的也只有自己的义兄,亦步亦趋地走在身后。──只是愚鸠,这样,都没关系吗?圆桌,只有五人。饭桌上一片沉默,刘经理仍能维持着笑容问席间贵客:菜色是否还合胃口?一盘蒜蓉虾上来时,阿龙抢着去帮梁谕剥,哪知道当他还粗鲁地对待着那只虾子,隔张桌子刘经理已将筷子伸过来,把一尾剥得相当漂亮的虾放到梁谕盘中。「当家尝尝看。」现今梁谕的身分地位,早不需担心对方使放药之类下三滥的手段。他不客气地夹起虾,留下阿龙一脸茫然地瞪着刘经理。「味道挺好。」梁谕露齿而笑,却看刘经理突然叹了口气。他笑着摇了摇头,拿起另一只虾,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听说当家的恩师在梁家门过得也好,只是少了点活动的机会,大概没法尝到这样新鲜的海产。不如我晚些吩咐咱们的厨师,弄个一大锅,给当家送去。当家的恩师自当也是四尾家的恩师,趁这机会,表达下我们这里的心意。」「我的老师,几时变成你们的老师了?」梁谕起身越过桌子,把刘经理手上刚剥一半的白虾轻巧地夹走,他连着壳放入嘴里,「喀嚓」地嚼完、下咽。彷佛在说:你的心意我收下了,可惜,我不需要。坐上当家不减一年半载前的张狂,刘经理不动声色,径自拿纸巾擦手。难得一顿饭局,对方先给了他软钉子碰,不过不要紧,事情一件件地算,开胃菜不过是最寻常的例行公事。「当家若觉得不妥,那我也只能替自家的厨子表示遗憾。」梁谕不说话,罗森的事目前无解,四尾家自然比他还更清楚。因此他们要谈的重点,不在罗森──而在一旁如坐针毡的程光。又上了两道菜,端盘子的女服务生虽踩着高挑的鞋、身穿包臀窄裙,脚步却轻盈无声,使落地的鞋跟都像嗜人鲜血的利刃。扫过众人的视线,都是猎豹的打量。刘经理怡然自得地夹菜。却没料「啪」的声,梁谕将筷子一放,在无数暗自窥探的目光下,拿出化妆包、便开始补妆。其他人都有些懵,梁谕浑然不觉。他仔细地对着小镜子补上口红,抿了抿、紧接着微笑。「刘经理,贵当家好像还是对恩师念念不忘。」他说了一句,故意停顿几秒钟,才接着把话头转向另一边、看似毫无关连的事情上。「对了,听说最近本地的运毒生意蒸蒸日上呢。可惜,我们输入的货源呀,好像有些供不应求,我很烦恼,不知道刘经理有没有什么宝贵的建议?」「建议不敢有,汉平这阵子世风日下倒是真的。」刘经理给了个不置可否的回应,暗自等待梁谕接话,先有开头后步步逼近,他果真没放弃这话题。「又有人说──四尾家有不少管道,弄来的粉又精又纯。不晓得有没有多的来源可以介绍给我们,算抵上你们那锅蒜蓉虾的心意了?」他抬眼,眉角饱含笑意,恐怕对方却是气到笑出来。刘经理不小心碰翻了他的水杯,水渍顿时蔓延开,浸湿了桌巾上他刚才擦手的纸巾。「这恐怕比较难,我们倒希望梁当家手下留情。近日梁家门的生意占到咱们家头上,怕我们当家不大高兴。」「那你多给他剥两只蒜蓉虾呗。」刘经理笑得更深,不如说更狠。他早备好谈判的筹码,朝远处的服务生招招手,便有两名黑衣人钻入厨房,不知去取些什么。一条人命、加上饭桌上已不动声色地传达了己方的不满。再来刘经理要更进一步,他站起身,掀翻了椅子。「梁当家,我知道您的个性。的确,都是老熟人了,也别拐弯子讲话。今天你们家的负责人踩到我们头上,当家给的底线,要我和你们要个人负责。」「市场自由,不过一般竞争,有需要这样吗?」「失礼了。但今天算卖我刘经理面子,至少我得拿出点成果给自家老大交代。您能理解吧?」我偏不卖呢──梁谕想这么说。一念之间,却没说出来,他紧盯刘经理咄咄逼人的身影,余光却注意着厨房那头的状况,他不知道对方在搞什么鬼?因此留上了心。他收敛想看着一切失控的冲动,缓缓地,吐出他今天的来意。「我想知道,我们家负责人,怎么踩到四尾家头上去了?至于要动到人命吗?」刘经理木无表情地由口袋中掏出一叠折成四分之一的影印纸,隔空递到梁谕面前,打开后其中密密麻麻的表格,全是两家近几月在毒品项目的营收报表。梁谕不问他梁家门的报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