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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少年时也曾怨恨过,为何我与他人不同,直到后来遇见一位世外高人,我拜与他为师,跟他在深山里习武练剑,每日与虫鱼鸟兽为伴,心境也愈渐豁达。回了卿云山庄后,反倒不太习惯这里的人声鼎沸了。便寻了这么一处地,继续清修。”陆焱之不解,“既不喜这卿云山庄,那为何还要回来?”谢沉玉笑了笑,“我的家在这儿,不管行了多远,总归是要回来的。”家啊……也是,谢沉玉是有家之人,不管天大地大,他走到了哪里,总会有家人惦记着。陆焱之想到这,情绪一下就低落了。他已经没有家人了。谢沉玉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陆焱之强打起精神来,跟着谢沉玉回了石室。谢沉玉将吃食分成了两份,拿了碗碟放在陆焱之面前,让他多吃一些。“上次替你把脉,见你气息紊乱,身子虚弱,怕是要好好调养一番才行。整日呆在这不见天日的地底,对你的身体会有侵害。等吃完这顿后,我便送你出去。”陆焱之低头扒了一些饭,只吃了几口,便有些吃不下了。他犹豫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急着出去。”“为何?”谢沉玉倒是不惊讶,只是不紧不慢地问道。陆焱之沉默了会儿,道:“我……我原本是要出这卿云山庄的,不料半路遭人追杀,不慎跌落至此地……”谢沉玉闻言,挑了挑眉。“为何会有人在卿云山庄内追杀你?”“我也不知。”陆焱之说得心虚,虽然他心里觉着那些人是天魔教派来的,但却不能与谢沉玉说。他与天魔教的瓜葛,越少人知道越好。谢沉玉心下沉吟了会儿,又问道:“你也是来出席家父寿宴的?”陆焱之摇了摇头,“是又不是。”“此话怎讲?”“我一无名小辈,又无门无派的,哪有资格见识武林盟主的寿宴。若不是……”若不是遇着了秦章,现下他或许还在岳城乞讨,或许已经被天魔教抓了回去。陆焱之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只是闷头扒饭。谢沉玉知他不愿说,便不再多问。只道:“也罢,这会儿出去,恐会与追杀你的人正面遇上,我功力不深又患眼疾,怕是难以护你周全。你便先在我这住上几日,待到家父寿辰那日,会有守卫前来迎我,届时你便与我一道出去。我让那些守卫护送你出这卿云山庄,你看如何?”陆焱之连忙点头道:“如此甚好。”谢沉玉便笑了笑,“继续吃罢。”“嗯。”得了谢沉玉的应允,陆焱之便心下稍安。他本就担心出去后会被黑衣人追杀,如今有了谢沉玉相助,在安全上至少是得了保障。只是如此这般,难免会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有秦章在的时候,秦章护着他。这会儿不过才离了秦章几日,便遭遇事端。没了他的保护,陆焱之连基本的自保都做不到,又如何孤身一人在这江湖中游历?可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再回到秦章身边了。毕竟秦章与他,本就是天上与地下的距离。之后的几日里,陆焱之便安心在这石室中,与谢沉玉喝些茶聊些天,偶尔翻阅一下架上的书,念与谢沉玉听。竟也是别有一番惬意。待到了寿宴那日,谢沉玉便拄着碧玉杖,出了这石室,走在前头为陆焱之引路。地下暗道很是幽深,漆黑一片中没有一丝光亮。陆焱之只能靠辨别碧玉杖发出的声音往前走。脚步跟随着那笃笃声,陆焱之已不知不觉地沿着暗道往上走,踏过狭长的石阶,来到了出口处。只觉得一阵刺眼的强光从出口处照射进来,陆焱之下意识地捂住了眼,然后他被毫无所觉的谢沉玉一把拽住,踏出了这座地下密室。因为在黑暗中呆了许久,陆焱之这一时半会儿,还无法适应外头的白昼。待到他睁开眼睛时,眼前出现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脚下杂草丛生。出口处有几名护卫在候着,见谢沉玉出来,便连忙迎上前来。“大少爷。”护卫头子朝谢沉玉做了个揖。谢沉玉道:“让诸位久等了。”护卫头子忙说不碍事。谢沉玉将陆焱之拉至身前,又对着护卫道:“几位大哥,这位是小弟的朋友,一会儿还需得麻烦你们,帮我送他出这卿云山庄,一路上务必护他周全。”语毕,谢沉玉还从荷包里掏出一锭银子,放至护卫手中。护卫接过银子,仔细打量了番陆焱之。见他竟用黑布蒙着个脸,看不出什么样子来,便脸色一变,抬手间猛地一挥。他身后的护卫得了令,立刻上前按住了陆焱之。被制住的陆焱之忙吓得面色一白,他惊讶地说道:“谢……谢沉玉?”谢沉玉的脸色也不太好,他问道:“这位大哥,请问这是何意?”那护卫头子道:“大少爷,我并无恶意。只是这位小兄弟恐怕是秦二公子正在寻的人。”“秦二公子?那是何人?”谢沉玉皱了眉。“乃秦楼的二当家秦章。”护卫沉声道。听了这秦章的大名,陆焱之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冒了金星。“原来是他。”谢沉玉沉吟道:“这秦章寻人与我这兄弟又有何干系?”护卫头子解释道:“大少爷有所不知,那秦二的姘头几日前在卿云山庄失踪了,急得他差点没将山庄给翻了过来。还重金寻赏,谁要是能找到那人,便赏黄金千两!您看,小的这儿有画像,您说是不是与这位公子颇为相像?”画像上的人也是一副蒙面装扮,与陆焱之确实是颇有几分相似。谢沉玉道:“你明知我瞧不见,给我看又有何用?”护卫头子听了,忙尴尬地收回画像。方才他太着急,生怕这谢大少断了他发财的路,才一时忘了这谢沉玉是个瞎子,竟在他面前做出这种举动来,这不是在打人的脸吗?幸得这谢沉玉脾性好,若是换做别的主子,怕是早拖出去赏几棍了。谢沉玉又道:“这画像上的人有何特征可证明是我这位朋友?”“这……都蒙了面?”其实这护卫也觉得这理由略牵强,只是那秦二请人画画像时,只说了蒙面这一特征,不过他又转念一想道:“那秦二长得貌若天仙,想必他的姘头也与他不相上下,待我取了这人的面罩,方可一探究竟。若是长相普通了,那便是我寻错人了。”护卫说得极为自信,然陆焱之听了,心下却有几分悲凉。果真无论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他们不配。罢了罢了,便让他摘了这面罩,等看了这面罩下的丑陋面目后,自会放了他。护卫头子说着正要伸手去摘,岂料谢沉玉突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