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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长宁。他冷冷地看向跪地的秦章,哼了一声道:“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且回去罢!”“在下来此有一事相求,还望高人成全!若是不成,秦某便长跪不起。”秦章观这人气度,便知这必是他要寻的人。“一事相求,可是要付出些代价的。”长宁冷笑,“不知秦兄弟愿以什么来交换。”“只要阁下肯如秦某所愿,就是要了秦某的性命也在所不惜。”秦章说着目光坚毅,只要能知晓陆焱之的下落,他还有什么不能给的?“呵,我要你性命有何用。”长宁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这样罢,你受我十掌,若是还能活命,我便将你想知道的事情告知与你,如何?”秦章闻言,心下一喜。别说是十掌了,一百掌他也愿意受。长宁见状,目中有过一丝狠意,他抬手运掌,丝毫不为秦章留有余地,一出手便是十成功力的落雪掌第一式。一掌击在秦章的心脉上,秦章身子当即往后退出数步,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白雪茫茫。若是换做从前,秦章以内力相抵,这一掌算不得了什么。可现下他身子本就有伤,此时伤上加伤,一掌过后,就是一阵晕眩。他强撑着身子,坚定道:“再来。”他还受得住。想起陆焱之所受过的苦,他吃这么一掌又有何惧。长宁见状,飞快地又是一掌袭出,身子所过之处,大雪飞扬。想到那日他的爱徒从山下归来时,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长宁就目光一寒,气不打一处来。怎么着他今日也得为徒儿出了这口恶气!这落雪掌,是他在玉寒山上潜心修炼而成,共有十招,此时正好供他试炼招式的威力。紧跟着,愈发凌厉的落雪掌便往秦章身上招呼而去!第二式……第三式……秦章每承受一掌,面色就愈惨白。到了第九掌时,他身子一颤,终是撑不住地跪倒在地。口中鲜血大口大口地流出,整个人面无血色。他躬着身子强撑着道:“还剩一掌……再来!”长宁冷笑一声,“你既一心求死,我便不阻拦你。”说罢,一脚飞出,正中秦章那张绝色的面容上,秦章受了这一脚后,整个身子飞出,重重地倒在雪地里。那张美丽的脸上,尽是青紫色的淤青。他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爬起来,口中言道:“十掌已出,还望前辈信守承诺。”长宁却道:“方才我是用脚踹的你,怎可说是十掌呢?我这落雪掌第十式可还未使出。”说罢,这第十掌,说什么都要再往秦章身上招呼过去。秦章虽着恼,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强撑着站起身来,再受长宁这一掌!长宁知晓自己这一掌既出,秦章便无活命的可能。可那又如何?他若怜悯秦章,谁又来怜悯他那可怜的徒儿?当日下山,他曾嘱咐陆焱之不可使用心头血,否则将会受到心绝大法的反噬。谁知答应得好好的,回来之时却险些去了半条命,如今只能每日躺在冰棺里养伤。陆焱之所受的苦,总得有人来偿还。长宁目中掠过一丝狠厉,便是挥掌要取秦章性命!却在这时,一道气若游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师父,放过他吧。”长宁闻言,手中掌既出,便无收回的道理。只得一咬牙,掌风一偏,只击中了秦章的右肩。他收回手,回身看向那个出言相阻之人,冷哼声:“谁让你出来的?”陆焱之缓步走来,身上衣着单薄得很。雪白的长发及腰,面容上有着许多黑色的瘢痕。他看向秦章,微微皱了皱眉。“此人与我并无瓜葛,师父不必与他多做纠缠。”话语中的冷漠,让身受重伤的秦章身子一颤。他趴伏在地上,抬头看向面前的人。还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他曾觉丑陋无比,如今却渴望日日相对的脸。唯一不同了的是,那人的一头墨发成了银丝……秦章不知陆焱之怎么了,为何突然白了头,他心下担忧非常,便要起身,可全身痛得他根本站不起来。秦章只得向前爬去,他缓缓地挪动到陆焱之脚边,拽住他的脚踝,轻声道:“焱之……你怎么了?”陆焱之垂眼看向他。那双眸子似是一潭平静无波的水,没有了往日的爱慕之情。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了~谢谢十七的地雷(づ ̄3 ̄)づ╭?~☆、第四十八章第四十八章秦章却不顾陆焱之的冷漠,只是贪恋地看着眼前这个失而复得的人。并庆幸着,他还活着。那些因为陆焱之的死,而浑浑噩噩的三年,让秦章终于明白了,无论面前的人是美是丑,只要他还活着,便足矣。秦章笑了笑,一张脸惨白得动人。他的双手仍死死地拽着陆焱之的脚踝,生怕面前这人又走了,他就再也找不着了。只是当双手触碰到陆焱之□□在外的肌肤时,秦章手一颤,一股凉意涌上心头。那冰冷的触感,好似不是活人一般。秦章心下愈发慌乱,他看着面前陆焱之那张又变回从前丑陋模样的脸,不禁想起那日在幽冥岛时,陆焱之分明还好好的,为何突然又成了这副模样?在他昏迷过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秦章满面担忧之色道:“焱之……你的脸……”陆焱之闻言,却是冷冷一笑,使得那张脸显得愈发诡异。“看到我这张脸,二公子很失望?”秦章一愣,知是陆焱之误会了,忙解释道:“不是,焱之你误会了,我是……唔!”“关心”二字还未言出,陆焱之就一脚踹开了秦章扒住他脚踝的手,冷冷道:“怎么,你还想再让陆某吃鞭子不成?”说罢,便是不再理会秦章,与长宁一道拂袖离去。风雪渐渐迷了人眼,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的天地里。秦章倒在地上,满头皆是冷汗。他咬牙想爬起身来追上前去,可身上那些未愈合的伤口,在这恶劣的环境里,一一发作,痛得他倒在雪地里,再也爬不起来。他心有不甘,望着陆焱之离去的方向,低声轻唤。耳边是风雪的呼啸,好似是人在恸哭。在这山里头,时日不知几般变幻,秦章的身子被埋在大雪里,渐渐没了气息。直到有人在他耳旁唤着他的名儿,他才悠悠醒转。秦越在床头担忧地看着他,“二哥,你可算醒了。”秦章面露茫然之色。秦越道:“二哥,为了找你,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劲。去哪里不好,非要来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差点就死在这山上了,幸好有那位高人出手相助……”秦越说着,转头看向窗前倚立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