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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比赛倒是没意思了。”小宝忧心忡忡,“若是明年咱在这京城里头开店,是不是也得来这一遭?”林葳蕤直接给否了,“我们需要那个甲一等的名头吗?”于左棠摇头,“手艺上自然是不需要的。不过要彻底融入京城里,恐怕还是得派出人员参加为妥。”好在眼下有凤来居在北京城的店还没影儿呢,这个争论便也暂且搁置。他们往外走打算打道回府。人群中闪过一道熟悉的背影,林葳蕤皱了皱眉,不等他叫住人,林小弟已经先他一步,“大哥,那是芙萱表姐吗?”林芙萱此刻正手足无措地应付耍无赖的常大少爷,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她没认出已经完全大变样的林蓁芃,然而人群中鹤立鸡群的大表哥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今日穿了一身中西结合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在外的严谨使然,天气再热,扣子也到最上面一颗。即便是黑和白最简单的装束,颀长的身姿也硬是穿出了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气场,裁缝师傅许是担心这身除了剪裁和布料看不出价格的衣裳太过单调,让苏州的绣娘在衬衫上用银色的丝细细绣了一面的花纹,若是在特殊的角度,便能辨认出那是一朵朵绽放的西府海棠。此刻在人群簇拥中微皱眉望来,是一种逼人的清冷禁欲感。“这位是?”她身后的常宴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待见到跟林芙萱面容五分相像、气质凛然的林葳蕤时,忍不住低低吹了一声口哨。林芙萱见他举止轻浮,尤其还是在大表哥面前,冷着张小脸低低呵了一声,“宴西!”常宴西最受不得她皱眉,赶紧笑着举起双手投降,讨好道:“萱儿为我介绍介绍?”此刻,另一边,于左棠出声道:“那不是常都督家的公子?”林葳蕤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看着那个油头粉面的青年,眼光微冷。于左棠像是确认了,接着道:“是他,这位常大少是常家最受宠的,据说常思域最是属意他当继承人,不过常大少是个爱玩爱闹也爱吃的,不太受得住约束。是个妙人!”他们低声讨论的时候,林芙萱已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许是他乡遇亲友,难得的雀跃,“大表哥!”林葳蕤点头,常宴西见萱儿没有将自己引荐给表哥的意思,站直了身体整了整西服,嘴角斜斜一勾,就要开口自我介绍。林葳蕤看都没看他,只对着林芙萱道:“跟着过来。”这里不是说话叙旧的地方。林芙萱点点头,连常宴西都忘了,十分乖巧地小步跟了上去。常宴西被落在一边,脸上懵然,见萱儿走了也急急跟了上去,自来熟道:“表哥好!我是常宴西,芙萱的……”林芙萱怕他说出什么不靠谱的,打断了他的话,“表哥,这是常宴西,我的同学。”她这话说的不假,然而心底却是宛如在堂上被教书的先生抓住开小差般,面红耳赤,心惊胆战。常宴西也不恼,继续笑嘻嘻道:“常听芙萱提起表哥,果然是一表人才,这是小表弟吧!”他伸了伸手要去摸林蓁芃的头,被他用手挡开,避了去。动作太大,常宴西的手背发出一声轻响。不同于他的笑容,林蓁芃紧紧抓着大哥的衣角,警惕地看着这个姓常的人。这个人,有可能,会跟他抢他的大哥!常宴西的动作顿住,脸上闪过尴尬的神色,毕竟极少有人会驳了他常大少的面子,虽然只是一个小孩子。林葳蕤看了他一眼,“蓁芃,你的礼数呢?”林蓁芃立马低头认错,“抱歉。”常宴西一个大男人自然不会跟小孩计较,而且为了追求林芙萱,他心里还打着讨好娘家人的算盘,毕竟芙萱看来对这位大表哥十分敬重。林葳蕤神色淡淡,回头便让人送了上好的药膏作为赔礼。于左棠见场面有些凝滞,便站了出来,“常大少今日也是赏吃的?可有看中合心意的厨子,这次总不会将人拐了去吧?”听他这话,便知这位常大少从前没少做过荒唐事。“去年那位师傅会的一手我父最爱吃的玉田酱rou,我这不也是花了大价钱才把人请回家的嘛,左右那饭店没吃亏!于先生莫怪我呀!今日倒是觉得那忠信饭庄的厨子有些新意,但那是曹坤乾那厮罩下的,不好去请啊!”这位常大少是出了名的吃喝在行,所以跟于左棠也有些话聊。几人倒是没回于府,而是在汇贤堂里头寻了处清净的地方,表兄妹叙了会旧。林葳蕤从她的述说里了解到,这位常大少并非她同校同学——显而易见,林芙萱上的北平女子师范学堂,除非这常宴西是要学祝英台跟林芙萱当闺蜜,而是附近北京大学的学生。一次林芙萱晚归被一群不怀好意的地痞盯上时,是这位常大少路过,英雄救了美。往后,出门都有卫兵跟着的堂堂常大少也不知怎的,便缠上了她,甚至还说心悦她。虽然常大少爷因为从未追过人,有些事情做得还傻里傻气的,甚至让林芙萱在师长面前颇为为难。但林芙萱虽然看着气质清冷不可亵玩,但又哪见过这等人物和追求的阵仗,久而久之便被他打动,今日便是林芙萱耐不住常宴西的软磨硬泡,第一次答应了他的邀约,到这汇贤堂来看人比赛庖厨——或许是因着表哥的缘故,林芙萱对吃食也有些兴趣。个人有个人的情爱,旁人无权干涉,哪怕表妹的对象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林葳蕤听完也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只是平淡道:“你母亲让我多看顾你,我最近会在京城待一段时日,有事便到于府来寻。”林芙萱将地址记下,和常宴西走了。二楼,林葳蕤看着那标着常府家徽的轿车离开,许久不语。第95章癸丑年小满·梁映蝶“大少爷,老爷叫您回来了就去书房找他。”常宴西甩手把身上的外套马甲丢给迎面走来的婢女,转身直接倒在沙发上,脚架在桌子上,边抖腿边颇为不耐烦道:“父亲他不是正和他的初恋小情儿打得火热吗,还有空找我?”传话的人闻言只能低着头,不敢说什么。主人家父子俩的不和,是从两年前都督南下,却从外头接了一位姨太太进门那时候才开始的,就连夫人都被气得在身边人的撺掇下去襄城散心,从那之后,大少爷就喜欢跟老都督作对,愣是从以前人人夸赞的常少帅变成如今京城第一纨绔的玩乐大少模样。不过这些,他们做下人的看在眼里,却是不敢多说些什么的。常宴西虽然心里不耐烦,但还是要去书房听候差遣的,除非他手里的□□不想用了,想自力更生。扣扣扣三声,书房里传来一声威严低沉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