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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人去难逢,在眉峰,心坎里别是一般疼痛……”晋息心心跳如擂鼓,陆子疏的声音很轻柔,很好听,他放慢了语声这样绵长低柔的唱来,像是有一缕旷古幽怨,冷清而缠绵,苦寂而痴狂。绕了他心,一匝又一匝,像要生出个茧,将他层层包裹起来;又像是要将他血淋淋剖开了一个刀口,将自己的影子投递进去。那般剪不断、理还乱。就在他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机,陆子疏猛然住了口,转过了头,紫眸幽深,笑著指了指上游处又一盏随水飘来的莲花灯盏,道:“晋息心,那花灯美不美?”…………如何又会想起当日那莫名的场景来,晋息心揽著怀里似醉非醉之人,心里无端生闷。只觉胸口处有什麽东西堵得慌,细细寻究,却又探不出个究竟。禅房里不知被哪位丫鬟下人提前掌上了灯,红豔豔的烛火在桌案上跃动,染得人眉眼绯豔如春。晋息心进得房中,将怀中人轻轻放置在床榻,烛焰下陆子疏脸颊像浸染了春水那般吹弹即破,半开半阖的淡紫眸色,迷蒙而温软的凝视著俯身看向他的晋息心。“子疏,你醒了?”陆子疏抬起玉白手臂,探入他怀中,摸了那个黄玉暖瓶出来。因为被晋息心贴身收藏在怀里,玉瓶壁犹留有他体温,捧在手心里暖暖的。陆子疏凝了眸,看了那暖瓶片刻,一手圈住了晋息心脖颈,迫得晋息心不由自主把身子朝他更加俯近。两人几乎颊面相贴,彼此气息近在咫尺,交换著略略急促的呼吸。“子疏……?”陆子疏洁白牙齿咬住了玉瓶封口的软木塞,银牙稍稍用力,软木塞便应声拔出,被弃诸一旁。他再仰脖,晋息心恍惚间看见他修长而线条极美的脖颈,动作缓慢优雅如水面游曳天鹅。澄澈晶亮的般若,随著陆子疏仰脖的动作一小半入了他口,芳香四溢,那份风情分明是只有千年古酒才沈淀得来的悠远绵长。醇酒的清香味自陆子疏唇畔略渗出少许,晋息心低著头,默然凝望那芳香扑鼻、看起来秀色可餐的薄唇,脑海中昏昏然,未尝酒味,却已微醺。所以当陆子疏将噙了酒的薄唇,柔软地凑上来覆盖住他双唇时,晋息心同样启了唇,压覆了回去,寻著那淡而色泽诱人的酒意,尝到了陆子疏唇中那片香软。☆、第十五章第十五章津液相渡,气息缠绕交融,唇与唇厮磨吮吻,辗转反复,一遍,又一遍。似是谁也没想要终止这昏然迷蒙的一刻。酒不醉人,人自醉。陆子疏手中拿著的黄玉暖瓶悄然坠地,空著的另一只手也圈揽上晋息心脖颈,牢牢环住压覆於己身的人,抬起身专注而热情的接吻。他揽著他,揽得那麽紧,生怕一个失神,松开手那人就会自自己怀里翩然而去,再著一身宽大的月白僧衣,如冷光冻结住他的心。“息心……”他碾磨著他的唇,喃喃的,迷乱的,只是吟著他的名。“息心……”多少年了,他守著这个尘心不动的男人,看尽春风秋月,沧海几度桑田。眼底望去,万紫千红次第落遍,雁落雁回不知流转几十番轮回;他兀自被拒在他纤尘不染的心门外,举步维艰,进退双难。多少年了,他对他事事用意;多少年了,他对他,时时忘情。“息心……”唇与唇,厮磨得用了力,发了狠,陆子疏开始啃噬蹂躏那人的唇瓣,他想要将这个不动心的男人咬出血来,咬下他皮rou,叫他也尝一尝他心中那万蚁煎熬的滋味,叫他也知晓七情六欲的凡尘之痛。他用了十足的力,晋息心给他吻得红肿的唇果然落了血丝,破了皮;陆子疏一声声情恨交织的呼唤,以及入到口腔中鲜明的铁锈味,却如一记闷棍,著著实实把失了神的小和尚当头敲醒。原本迷迷忡忡的眼神,霎时回复了清明;眼前笼罩著一层拂也拂不去的云遮雾绕,顷刻间随著口中略带腥甜的血味猛然消褪而去。回过神惊觉自己正在做何事的晋息心,慌乱之下,将双臂揽住自己的身子用力往床榻上一推,一个翻身,几乎踉跄著从床榻上滚落下地,撑扶住榻旁好半天站不起身来。他气息不匀的往榻上看去,只见陆子疏给他狠狠推撞到榻上,脊背毫不设防的撞上坚硬床面,闷哼一声,蜷起了身子。“陆子疏,你……我……”他低眼看见脚边滚落的黄玉暖瓶,琥珀色晶亮的般若流淌了一地,酒香愈加浓烈的扩散到空气中。酚香浓郁,他几近又要恍惚乱了神智。“这酒,莫不是……”陆子疏撑了榻沿,忍著背後钝痛,慢慢支起身子,姣美唇边还留有咬破晋息心嘴唇而沾染上的殷红血迹。他凉凉的看著晋息心,再看了看地上流淌无状的般若,凉凉的回答:“是什麽?不就是水而已?”“水怎麽会有那种、那种迷乱人心智的功效──!”“迷乱心智,指的是什麽,你吻我这件事吗?”他伸出舌尖,沿著自己唇形,轻轻舔过嘴角淡淡殷红,动作缓慢煽情。他冷冷的望著晋息心,後者抬眼望著他又豔情,又冷然的目光,一时张大了口,半声也发不出来。“晋息心,你莫弄错一点,方才是你强吻於我。”陆子疏冷冷道,“你趁我酒醉,无力反抗,你强了我。事到如今,拿般若来说事,我决计不会认账。”晋息心大脑一片空白,努力回想一刻前发生的那一幕,是他吗,他趁陆子疏无力反抗,他强吻了他?小和尚快要傻掉,呆若木鸡的半坐在地上。陆子疏居高临下的在榻上看了他片刻,微哼一声。拢了拢方才两人厮磨时凌乱了的衣襟,又理了理鬓边乱乱的青丝。慢悠悠下得地来,伸手给晋息心,把人从地上拉起。晋息心已然一副魂灵出窍的模样,怔怔的低头看著他,大概此刻脑部所有细胞都动员起来在自我谴责忏悔。陆子疏扬高了头看他,心想若是给他三尺白绫,搞不好这人真的就会一踩高凳,当真把自己套进去面见佛祖了事。虽然他被自己倒打一耙,痛苦挣扎的表情很有些可怜,但活该。活该他总要走这条佛路,活该他总要守那些该死的戒律清规,活该,他不解他的情。陆子疏道:“今日之事,你不说,我不言,就当做了一场梦,谁也没有亏欠谁。”尽管一笔勾销远远背离了他要拖他落水的本意,但时机未到,现在还不是把晋息心推到悬崖边上,逼他做出跳崖和就地自尽抉择的时候。若横竖都是死,晋息心坠入无间地狱的那一瞬,必须是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