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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儿去了。他竟然在想就算只是普通的发烧,以安斯艾尔这样孱弱的身体也一定难捱过去。莫尔用力掐着自己的腿,他被这个男人给搞糊涂了。安斯艾尔的体弱多病,全都是装出来的不是么?他强壮到用一只手就能够把戴着手铐的自己压倒在床上,一点点小热度有什么值得担心的。莫尔对自己赌气的同时又松开手,把安斯艾尔的手塞回了被窝里。“出汗吧,出了汗就会好的。”安斯艾尔痛苦地呻吟了几下,又把莫尔叫回来了。他第二次手足无措地在床边坐下,看着神志不清的病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折腾。接下去他该要说胡话了。莫尔想起上次他撞到头之后说的是感谢他——虽然安得烈说那并不是胡话。那么现在他准备说点什么?可是安斯艾尔让这位年轻而缺乏照顾病人的经验、只是满怀着担心和好奇的男人失望了。他不断地挣扎像在做一个恶梦,可吐出来的呼吸全是热的。“好了好了。”莫尔手忙脚乱地安慰他,期待医生能早点来。谁也没有规定过一位贵族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也必须保持礼仪规范,而现在能让他安静一会儿的方法太少了。莫尔坐到床沿,伸手把安斯艾尔扶起来抱在怀里。“好了。”他拍着他的背说,“没什么,人人都会生病,现在您知道自己装病装得有多蹩脚了吧。您应该多观察一下病人,虽然您此刻没办法观察自己,但我能告诉您,现在您病得逼真极了。”他不知道是在对自己开玩笑还是在对安斯艾尔开玩笑,总之后来安得烈推门进来的时候,管家先生和医生只看到他紧紧地抱着伯爵,而伯爵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呃……我只是想让他感到舒服一些。”这个解释甚至比没有解释更添乱。可是医生是高尚的,在他救死扶伤的理想中没有恶念,所以看到这幕景象就大大地赞扬了莫尔一番。“您做得很好,病人们奋力挣扎不是好事,他们会弄伤自己,您让伯爵安静下来了,这措施很不错。先生,就这样抱着伯爵,管家先生,请去找冷水和毛巾来。”医生开始施展他的本领。他就着莫尔的动作来为他怀里的病人诊断病情,医生的表情一开始很严肃,但是很快就松弛下来。“只是发烧。”“是的,我看出来了,是发烧,然后呢?”“我请伯爵先生好好休息,他太累了,而且着了凉。”“和他的伤口没关系吗?”“伤口?在哪儿?”“就在这儿。”莫尔扶住安斯艾尔的头,把他的后脑转过来给医生看,“在这儿。”医生的手指顺着那个伤口摸去,但那里已经结痂了。“没什么,小伤口,而且痊愈了。请相信我吧,伯爵只是太累了。”莫尔低头看了一眼安斯艾尔烧得通红的脸。“他要是再说胡话怎么办?”“您就听着,没准能听到什么秘密呢。”医生开始从他的药箱里找退烧药,安得烈已经把冷水和毛巾弄来了。“用毛巾敷着他的额头,好了,接下去只要按时吃药就会好。让伯爵睡着吧,不过最好找人看着他,有任何事都请来找我。”“任何事?您是说还会有其他问题,难道您不能一下子把他全看好么?”“先生。”好心的医生解释说,“这是我出于谨慎的一种善意的交代,请不要以为我是在敷衍您,任何一位病人对我来说都是重要的。伯爵先生需要的是休息,但是请看护好他,在他额头上洒点凉水,注意别让他碰伤或是从床上摔下来。您需要注意的就是这些,他很快就会痊愈。”医生留下了药就打算告辞,安得烈为他开门并送他出去,他交付了相应的出诊费,回来的时候看到莫尔还在安斯艾尔的床边。“我去找仆人来替换您。”“不,暂时不用。”莫尔在床边用手撑着自己的头说,“反正我没有事情可干。”“那么我去为您准备一份早餐。”“我不饿。”安斯艾尔的额头开始出汗,他整个埋在被窝里,莫尔一面擦着他的汗水一面说:“这事情看起来也不难,您出去吧,等我有需要的时候会叫您的。”“好吧,您随时都可以叫我。”“是的,随时。”安得烈看了他一眼,莫尔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严峻的问题似的。这位先生想必是等着听病人说胡话呢。管家的嘴角上扬了一下,露出微笑。安斯艾尔在迷糊中哼哼了几下,莫尔立刻就把耳朵凑了过去。伯爵都说了些什么?安得烈只能到事后再去了解了。当莫尔把耳朵凑到安斯艾尔嘴边的时候,他听到病人用干枯而模糊的声音喃喃地念着:“……请保护我……”谐谑的康塔塔正文24.被保护者莫尔忽略了自己的需求。他忘了喝水、忘了吃饭,也忘了休息。如果这该死的高烧不退下去,他不得不去怀疑刚才那位医生的医术,甚至怀疑他是否有能力治病救人。医生跑来查看病情才只用了几分钟,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作出诊断是否过于草率了。莫尔显然对病人太没有经验,他还以为只要吃了药,热度就会立刻消失,而伯爵先生也马上能在他面前活蹦乱跳指手画脚的了。安得烈进来看过几次,却没什么能插手的。安斯艾尔吃完药后已经安稳地睡着了。他的脸色还是潮红着,鼻息浓重,也流了很多汗。莫尔所做的事只是定时地更换他额头的毛巾。这位病人有时候会忽然冒出一两句莫名其妙的话来,但大部分时间只是哼哼。对莫尔来说,伯爵始终是以施惠者的身份自居的,这让他反感,所以总在和他作对。一个高高在上的人并不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