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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跪在床头。陶承柏稍微往前凑了凑,就贴上了郑陆的嘴唇,从车里被人拖出来那刻陶承柏就想要吻他了。他慢慢地伸出舌尖,在郑陆的嘴唇上轻轻舔舐。郑陆打开了嘴巴,将他的舌头迎进来,两人在黑暗里无声地接吻。“承柏?”“嗯?”“我爱你。”“呵呵。”陶承柏轻笑一声,趴在他耳边小声回他:“我也爱你。无论他们怎么反对我们都要在一起。”“嗯。”郑陆轻声回应,声音很小,但很坚定。“承柏?”“嗯?”“他们肯定很失望,我妈会很伤心。他们就我一个儿子。”“跟叔和婶说你以后会生一个就行了。时间久了他们会想通的。我们两以后好好地孝顺他们。”“我和别人生孩子你会不会吃醋?”“傻瓜,当然会。”郑陆闻言无声地笑了。“我得跟下去看看,你躺着好好休息。”陶承柏握着郑陆的手站了起来,“不管是什么情况,我过会再上来,晚上在这陪你。”“不要,你也得好好休息。”陶承柏没说同意也没反对,静悄悄地出去了。郑陆一个人躺在黑暗里,望着白色的天花板,长久地睁着眼。郑爸郑妈陶妈和王晓璇之前下了楼哪都没去,就在住院部前面的小花园里找几个石台子坐了。陶承柏下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几个人。郑妈怔怔地坐着,抬眼看见了陶承柏。陶承柏坐到母亲身边,喊了声:“叔,婶。”郑连山极低沉地哼了一声。五个人这一坐就坐了一个多小时。不管是郑连山对着他发火还陶妈流泪软语相劝,陶承柏一直默默地坐着不言语,等对方说完,他只说一句:我们两不孝,求你们同意。“这事等我去问郑陆。”郑妈半响不说话,忽然站了起来。被郑连山拦住了,“这个时间上头的病人全睡了,等明天问吧。”郑妈不依,用力去拍打郑连山让他放手,拍着拍着忽然就没了动静,抬手扶住了额头。“这两孩子怎么就成这样了呢?”她十分难过地问郑连山,接着被他搂进了怀里。过了一会,她从丈夫怀里抬起头,鼻音很重地说儿子还没吃晚饭呢。郑连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陶承柏和王晓璇将陶妈送回宾馆。房间里陶家父子两个在抽烟。一家五口人站的站坐的坐,一备齐不出声。陶建元将烟屁股在烟灰缸里拧息,抬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小儿子,“你两这什么时候的事?”陶承柏低着头想了一下,答道:“高二。”陶承柏算的是两人挑明了关系的时间。这下又把陶建元给气毁了,两个兔崽子在一块都有三年多了,那还不得什么该干的不该干的全干过了啊。他抓起手边的烟灰缸向着陶承柏就是狠狠一掷,陶承柏丝毫不躲,咚一声就被敲在了额头上,立即就流了血。陶妈叫了一声,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连忙找毛巾给儿子擦血迹,一边骂丈夫手狠。“承柏你怎么不躲啊,你怎么这么不让妈省心啊。”陶妈一边擦一边哭。王晓璇站在一边也红了眼框。“两个男人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会怎么看你?亲戚朋友会怎么看你?还是你打算一辈子都留在外面不回来了?”陶建元看着儿子头上被自己心磕出来的疤痛心疾首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陶承柏坐在地上抹了一把眼睛,一翻身直挺挺地跪在了地上:“爸,妈,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你们。可是……”陶承柏说到这抬起了头,眼里滑下一串眼泪,“可是我真的想和他在一起。我要和他在一起过一辈子。我都想过,我老早就想过。爸,我会努力让别人看到我的成功而忽略不记我的性取向的,我一直都很努力,从来没有松懈过,我能做到的。我真的……妈,儿子不孝。”陶承柏抬手用拇指擦去母亲脸上的新掉下来的泪水,“您别哭了。”陶承业走过来,蹲下身体揽住了母亲的肩膀,“妈,别伤心了,不是还有我和小璇吗?他们两个好成那个样还是一天两天的么?变成现在这样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到时候让小璇多生一个过继给他两就好了啊。”陶承业转过头去对着父亲说:“爸,您也歇歇火吧。承柏今天刚出了车祸这会又挨了您一下子,他身体再好也要吃不消了。有话明天再说吧。”王晓璇红着眼也蹲了下来,搭着丈夫的手将婆婆搂在了怀里。陶建元再次颓然。回了房间,陶承业帮着陶承柏用热水擦了擦身,这才看见弟弟身上的众多伤口。“没事,已经用过100ml的消炎药水了。”陶承柏不在意地说,声音因为刚才哭过,有点沙哑。“明天得继续吊水。”陶承业命令。“哦。知道了。”过了一会,陶承柏又开口:“哥,跟你商量个事。”“说。”陶承业说着话已经拿着毛巾进了浴室,重新用热水将毛巾打湿。“我想跟人合伙注册一家公司,做游戏软件的。”“靠谱么?”陶承业拎着热毛巾出来。“嗯,都是认识的学长。大概要四五十万。嘶——烫死了。”“烫死你也活该,别动。”陶承柏擦好澡换好衣服,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他悄悄出了门,路过父母和大哥的房间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宾馆离医院不远,步行要不了十分钟。不知道郑陆睡了没有,陶承柏发了一条简单的短信:睡没?郑陆很快就回了过来:没呢,你呢?陶承柏回:没有。晚上吃东西了么?郑陆没吃,但是没有告诉陶承柏,他怕陶承柏会跑过来给他送吃的,只回:我妈和我爸刚走,给我带了吃的。实际上吃的已经冷掉了,郑陆虽然饿,但是丝毫没有食欲。刚才老妈哭了,就是无声地一直哭,什么也没有问。和老爸坐了一会,就走了。他也哭了,枕头都哭湿了。看到老妈那么伤心他心里好难过。医院附近的这条街依然还是很热闹。陶承柏进了一家干净的小吃店,要了一碗鸡汤小馄饨,一份鱼丸面打包。去住院部的这条路是个上坡,此时很安静,只有昏黄的路灯和偶尔经过的行人。五月的夜风仍有一丝清冷,陶承柏提着两份热乎乎的外卖,抬头看着漆黑的黑空,忽然觉得很轻松。虽然这一天有点漫长,经历了车祸,接着就是出柜,他让父母伤心了难过了,可是他真的是觉得轻松了。病房的病人肯定都睡了,陶承柏在病房外面的一头靠窗的拐弯处找到一个可以吃饭的地方:一张闲置的病床。将东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