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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的感受,这种感受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但苏白晓只能感觉到他想哭,不是难受的想哭,是感动的,害怕的,心悸的,快乐的,数不清是多少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他想哭。泪水越来越多,让阎修不知所措,他以为自己这样让苏白晓疼了,可对方的手指却勾着他的衣角,不让他走。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久很久,苏白晓哭累了,眼睛也不像之前那么疼了,阎修的气息让他感到安心,他才渐渐沉睡了过去。阎修见他毫无声息的睡过去时,心脏都快吓停了,幸而他检查过后确定对方真的只是睡着了,才勉强放下心来,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只抱着对方往床那边移了一移,自己也倚在对方边上,一直观察着苏白晓的情况。夜已经过半了,时钟的指针不断的向前走着,转过一圈又一圈,仍不见苏白晓醒来的迹象,阎修心里有些急,想翻过身去探探对方的呼吸和脉搏。脉搏略快,呼吸急促,阎修心道不好,刚想再去探测一番,便听见苏白晓轻轻的呻吟了一声。很细,很柔,像羽毛飘过心尖上,又带着些热与温度,不寻常的温度。阎修沉了一口气,试图忽略掉心中异样的感受。可是苏白晓的呼吸声越发急促,脸微红,唇嫣红,漂亮的锁骨露着,胸口上上下下的起伏。而那一两声轻柔的呻吟声,则像猫儿在春天里的叫声,勾的阎修心里空空。第55章心驰荡漾苏白晓难受极了。他身上很热,像流火在血管中涌动,火苗攒簇,肆意的张扬着爪牙,没了之前那种灼痛,却依旧炽热的难受,好像他被架在一簇火焰之上,反复的烘烤,翻转,而在这样的灼烧之下,他的某些感觉渐渐苏醒。他睁不开眼睛,眼皮沉重,思绪闷顿,但是身体却异常敏感,这种敏感不同于往日,是一种酥痒的,难以启齿的感觉,他从没经历过这种,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述,他不仅难受,还觉得羞耻。苏白晓想将这种感觉隐藏起来,可是却隐藏不了,因为他的身体总是会做出最直接的反应,比如低低的呻吟,比如连绵的喘息,幸而他全身没有力气,不然他或许会忍不住做出其他的事情出来。或许做出其他的事就不会这么难受了。苏白晓偶然冒出这样的想法,还未来的及收回,便感觉心里的火苗蹿升的很高,就好比是在烧得正旺的火焰上浇上汽油,助长了气焰,而后熊熊烈火蔓延开来……苏白晓的脸涨得通红,因为他脑中闪现过无数陌生又旖旎的想法,像海妖美妙动听的歌喉,勾引他去不断的沉沦幻想,他想将其摒除,但为时已晚。“嗯……”当他发出第一声微弱绵软的声音时,比他还要坐立难安的是他身旁的阎修。他不会不知道苏白晓的身体发生了什么,那种动人的声音和反应,是他在梦中曾经幻想过的,也是被他隐匿在内心深处的东西。他是恶魔,恶魔天生情感淡漠,他们能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欲望,也能抵挡住来自世间的各种诱惑,阎修一直是这样的。可他还有一半的人的血统,即使继承于他那多情又无情的父亲,可人类的天性还是印刻在了他的血脉之中,人的感情总是很丰富,尤其是爱情,这是人类所无法或缺的东西。阎修原本不这样认为,直到现在,他才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这两种性格仿若一颗酒心巧克力,恶魔的冷漠作为外壳,坚硬牢固,人类的感情作为酒心,苦涩甜蜜,蕴藏着不知多少种滋味。苏白晓撞破了他的外壳,流动的酒心就会不受控制的涌出,而酒醉人亦醉,阎修自会沉沦。“晓晓。”他靠近,在一旁唤对方,呼出的气体打在对方耳侧,微凉,引得苏白晓一阵颤抖。苏白晓睁开眼,很勉强,眼前模糊不堪,只能看见阎修的影,因为之前那阵灼痛的经历,他的眼睛已经红红肿肿,而这会又经受折磨,险些又要难受的流出泪水。“很难受吗?”阎修问他。“嗯……”苏白晓轻微的点了点头,可那声音却不像是在回应他,而是在引诱他。阎修感到口干舌燥,他强掐虎口,刺痛感让他清醒,也让他克制。“好热……”苏白晓又说,他确实热,体温高的惊人,而相比之下阎修的身上则很凉,那是他所渴求的温度,如果对方贴紧了他,或许就不会再像现在这么难受了。苏白晓头昏脑涨,他想不过来太多的东西,当阎修呼唤他第一声的时候,他就想……可是他说不出口。他看着阎修,希望对方能……能主动一点,或者能懂他的意思,可是阎修在克制自己,对方不是不想过来,而是怕苏白晓不愿意他过来。因此陷入了僵局。苏白晓难受的快哭了,阎修舍不得他,只好问:“你……要我怎么做?”“就……就抱着我就好。”苏白晓说到后面,声音几乎听不见了,他都不敢想象阎修听见这话之后会怎么看他,他光是想想都觉得要死了。阎修听完他的话,心都跟着狠狠跳动了好几下,或许这种事他想过千遍万遍,可都是想着,不敢奢求对方会像这样与自己说道,他自不可能拒绝对方,只是把对方抱起,抱在自己怀里。好像舒服了不少,苏白晓稍稍松了一口气,静静的倚在对方身上,他以为自己再撑一会,身体上的异样就会消退,而他就能从这奇怪的感觉中解脱,可现实往往不能如他所愿。耳朵突然痛的厉害,像被锯齿割着,又被火燃烧着,和之前眼睛一样的痛法,却比上一次还要强烈,明明他已经从地狱中走了一圈,而今又要被拖拽进去。苏白晓顾不上这么多了,他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臂,脸色惨白,像脆弱的白瓷釉面,一碰便会碎裂满地。似乎这一场天谴,需要将他全身各个器官都折磨一遍。苏白晓现在只想死了算了,因为死了就不会有这么痛这么难受了。可他死不成,只是晕过去罢了。这比强忍着痛要幸运多了。似乎过了几分钟,或是过了几小时,他又醒了,身体除了那种不可言说的感觉之外,已经没了疼痛的感觉了,阎修问他怎么样,他摇摇头,缓了好久,才缓回了一口气。“我想回家。”他说,特别委屈,特别想哭,然后就把脸埋在阎修胸膛,真哭了。这太折磨人,以前的生活无论怎么不如意,都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苏白晓记得自己生前是被车撞死的,那种痛到死的感觉与现在类似,可在那里他只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