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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伙,这家伙不安好心,他打算怂恿我大哥也留下来修行。”顾予任猛地坐了起来:“不行!绝对不可能。”周丰明拍怕他的肩:“放心吧,我大哥还没到万事皆空的地步。他心里还挂着他妈,还装着你,怎么可能去修行!”顾予任松了一口气:“那他什么时候回去?”周丰明抓抓脑袋:“我大哥说还要过些日子,他在色达等几个朋友,然后一起去青海湖还有拉萨。我老羡慕他了,真是像只雄鹰一样自由自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顾予任深吸了一口气,心口有些抽痛,青海湖是他们当初的约定,然而过了这么久,他都没能兑现这个约定,现在他要和别人一起去了,这让他怎么不难受。周丰明说:“哥,你要是舍不得,就直接去找他,然后让他回去吧,总比你们俩这样子僵持强。”顾予任想起袁渊脸上轻松自然的笑容,摇了摇头:“算了,让他自己吧,只要他觉得开心就好。对了,他说的那几个朋友到底是什么朋友?靠不靠谱?”周丰明说:“应该靠谱吧,都是在路上结识的朋友。我感觉驴友还是比较可靠的,谋财害命的事基本不用担心,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路况安全问题。”顾予任闻言没有再说话。他拿起手机,给袁渊发了条信息:“睡了吗?我准备休息了。在外注意休息,更要注意安全,等你回来。晚安!”周丰明又说:“我大哥打算转1080圈坛城,我觉得肯定跟你有关。哥,你转了多少圈的坛城?你说我要不要多去转几圈呢?可惜我心里也没有特别牵挂的人,以后等我恋爱了,我也跑到这里来转坛城,为她祈福。”顾予任听他叨叨,也没接腔,慢慢地,屋子里安静下来,兄弟二人都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顾予任看见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息:“嗯。晚安!”是昨晚他睡着之后袁渊回复的。这信息让他开心了好久,袁渊答应回来了。他们在佛学院逗留了三天,顾予任都没有去见袁渊,每天都是远远地看上几眼,就觉得心满意足了。周丰明实在坚持不住,因为有两天没洗澡了,他要下山去洗澡。两人这才离开佛学院返回色达,住了一晚,翌日早起往成都赶。回程的路况并不顺利,赶上下雨路塌方,在路上堵了十个小时,好在有惊无险地回到了成都。一来一回,花了将近十天时间,电影差不多也该开机了。预计投资1.5个亿,周丰明是主要投资人,他磨着顾予任和秦齐鲁各投资了三千万,美其名曰有钱大家赚。顾予任现在也不差钱,最终的票房将近两亿,加上跟王瑞泽索赔的四千五百万,这部电影差不多就赚了一个亿,现在他也跻身为亿万富豪行列了。除了投资这个电影,顾予任也拿出钱来投资那些新人导演和小成本冷题材电影,以推动电影事业的发展,总之,他越来越像一个合格的电影制片人了。6月28日,开机,预计拍摄时间是半年,加上后期制作和宣传等,上映要到明年的贺岁档了。顾予任出演的男一号,他和周丰明的合作赚足了话题,备受粉丝和游戏迷们的热捧和关注。的电影外景地选在了三清山,这儿峰峦叠嶂,植被丰富,雨水充足,泉瀑众多,常年云雾缭绕,颇似人间仙境。顾予任身着白衣,吊着威亚在青山白云间荡来荡去,颇有点仙袂飘飘的味道。开机半个月后,周丰明去片场探班,正好看见顾予任吊着威亚在和人对打,周丰明看着他们在空中荡来荡去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个不是在摄影棚里拍的吗?万一要是撞石头上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话未落音,那个配角的身体突然失控,撞在了崖壁上,然后朝顾予任撞过去,顾予任躲闪不及,被带得摔在了地上,结结实实当了个rou垫,他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周丰明顿时吓得心都跳出来了:“哥!”袁渊接到周丰明的电话时,人正在拉萨街头,他听见周丰明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哥,我哥拍戏摔下来了。”袁渊只觉得全身血液凝固了,几乎抓不住手机,他张了张嘴,好不容易发出声音:“他怎么了?”周丰明用力吸一下鼻子:“正在抢救,还不知道情况。”袁渊站不住,他跪了下来:“他在哪儿?”周丰明说:“上海。”三清山地处偏僻,出事的第一时间,周丰明就找了私人飞机过来送他去上海治疗。袁渊已经泪流满面:“我现在就回去。”他此刻无比懊悔,如果不出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袁渊的朋友见他情绪不对,赶紧问他:“袁哥你怎么了?”袁渊哽咽着说:“我要去上海,家里出事了。”“我帮你订机票。”时值暑假,航班紧张,最近的机票也是第二天早上七点的。袁渊心急如焚,然而毫无办法,这天下午直至整个晚上,他都在大昭寺门口磕等身长头,一直磕得突破血流,只求顾予任平安。第七十一章苏醒袁渊不记得自己磕了多少头,他爬起来,又跪下去,循环往复,他的朋友试图劝阻他,然而他充耳不闻,继续自己的动作。几个人便轮流着陪他度过了漫漫长夜,直至晨曦微露,这才找了车送他去机场。袁渊的额头已经完全磕破了,朋友心疼他,给他用碘酒消了毒,贴上了纱布,袁渊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临别的时候,才跟几个朋友分别拥抱,真诚地向每个人说谢谢。中途在成都停机半小时,然后直飞上海,赶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距离顾予任出事已经过去了24小时,他还在重症病房里没有苏醒,秦齐鲁夫妇来了,钱一君也到了,本应该是顾予任最亲近的袁渊却是最后一个到的,这点令袁渊内心自责不已。袁渊隔着玻璃窗看到带着氧气罩的顾予任,心口如被撕裂开来,所有的血一下子被放空,几乎昏死过去,他死死地抓住窗台,维持住身形,瞪大眼睛看着那个一动不动的人,眼眶几乎眦裂开来,泪水不受控制地盈满眼眶,自动往下滚落,许久,他才哽咽着问:“医生怎么说?”周丰明艰难地说:“颅内有出血,脊椎有部分受创,现在主要还是观察,看他的恢复情况,如果实在不行,就要动手术了。他的脊椎原来出车祸的时候受过伤,所以这一次……”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后来都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