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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怎样的身份,均会背负如此百孔千疮,令人不忍粹读的灵魂。那灵魂如此软弱,以至于,它爱也不彻底,恨也不彻底,渴望着不能渴望的,压抑着压抑不了的,它将所有的情感均处理得一塌糊涂,它让那寄居的身体生活得一团糟。我闭上眼,一股热流冲到眼眶,满心酸楚,竟然呜咽出声。一开始只是压抑的啜泣,后来,在那人宽厚的胸膛上,在他一下一下的抚慰中,我禁不住泪流满面,痛哭流涕。我哭得太畅快,作为林世东的无奈,作为简逸的无力,在此刻,均倾泻而出,发起狠来,还一下咬住那人的肩膀,咬到他疼得发颤,却也不想松口。我哭得太用力,没有察觉身下一软,已被夏兆柏压到床上,随后,有点点落在颈上脸上的柔软触碰,等到我稍稍回神,才发觉,他原来在吻我,极有耐心,极为温柔地吻去我脸上的泪滴,郑重得令人惊诧,仿佛在膜拜,又带着说不出的疼惜,我有些惊呆了,记忆中从未有人如此吻过我,更别说,记忆中夏兆柏从未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我愣愣地任他亲吻,他的唇炙热而柔软,心里那软弱的部分,因为被人好好对待,而更加发酵。恍惚之间,我听到他一声喟叹,抬起我的脸,迅速捕获我的唇,辗转反侧,那灵活的唇舌撬开我的牙齿,长驱直入,纠缠不休。我只觉一阵酥麻自脊椎攀爬而起,身体发软,整个意识混沌模糊,不知过了多久,好容易他放过我,转战我的耳后颈项,细细品尝。恍惚之间,我听见他低声叹息,含糊唤了一句:“东——”宛若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我猛然清醒,关于此人的不堪记忆骤然涌上脑中,他是夏兆柏啊,羞辱过我,背叛过我,设局谋害过我的夏兆柏啊!我到底在干什么?怎能让人欺侮了一次,又让人欺侮第二次?我羞愧难当,反倒镇静下来,一动不动,任他微微喘气,小心解开我的领带,在我裸露的肌肤之间游走徘徊。我微眯双目,慢慢地伸出手,抓住床头一件硬物(后来才察觉,那是酒店配备的黄铜相框)在他解开我胸前第三颗纽扣时,猛地一下,砸到他后脑上。夏兆柏难以置信地抬起脸,我怕一下不够,又多砸两下,下手冷静,毫不手软。看这个总是不可一世,处处打压的男人一下扑倒床上,我心里只觉快慰异常。我迅速爬起,翻身下床,就在此时,脚踝一紧,却被他抓住。我狠命一脚踹去,将他踢开,立即穿好上装,重新整理好领带,套上皮鞋,正要离去,一回头,却见夏兆柏趴在床上,眼神恍惚地微微睁开,似乎刚刚砸的那几下还不够。我四下看看,却见那边地板上有高尔夫球杆袋一个,我跨步过去,拉开拉链,抽出一支球杆,走到床前,举起狠力抽到他身上,冷冷说:“这一下,是代林世东还你的!”他闷哼一声,脸部扭曲,显是痛得厉害,我又一下抽到他身上,说:“这是代简逸还你的!”第三下,我高举球杆,对准他的后脑,有个疯狂的念头怂恿着我,再打一下,一下过去后,这混蛋便从此在这世上消失,再不能威胁我欺侮我,再不能给我压力,迫我就范。我的手微微颤抖,这人真是身体健壮,如此被我袭击,却仍未丧失神智,迷迷蒙蒙地看着我,眼神似乎,很无辜纯良。我心中一颤,松了手,扔下球杆,到底下不了这个手。但此人却太过危险,只待他缓过气来,我便死无葬身之地。我必须要有个保命的屏障,我转念一想,罢了,君子端方,那是对君子,对小人何必讲求那么多?我立即过去,解下领带,费劲地将此人绑到床柱上,又连拉带拽,将他的衣服扒下,这混蛋倒是好吃好住,身材健硕得很,只是将他衣服扒光,便已然令我累得气喘吁吁。我歇了口气,再接再厉,正要伸手将他的内裤脱下,触手却一片guntang,这人两腿间的硬物,早已高高耸起,且形状狰狞,似乎蓄势待发。我脸上发烫,呸了一声,一把将那内裤褪到脚踝之处,一抬头,却见夏兆柏不知何时,已双目清明,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忙上忙下,仿佛这不是一场胁迫裸露,而是某种床上情趣。我心中大窘,慌忙找出手机,对着他的身体和脸,没头没脑一通乱拍,夏兆柏全程表情冷淡,仿佛赤身裸体那个人是我,而他却正襟危坐。我拍完了,收了手机,深吸一口气说:“夏先生,你放心,这个东西,我只留作保平安。只要你让我过升斗小民的普通日子,我自然不会扰乱你当富豪精英的正常生活。”“你在害怕。”夏兆柏盯着我,冷淡地说:“从我遇见你第一刻起,你就没停过害怕,我自问不是什么好人,可却从未害过你,你为什么那么怕我?”我哑然不语,过往记忆太过不堪,可却怎能与人提及?他声调淡泊,缓缓地说:“怕我的人很多,他们或者对我有所求,怕我不给与;或者对我有顾虑,怕我夺了他们要的东西;或者天生反骨,背着我搞三搞四,怕我报复手段;或者纯粹贪生怕死,喜欢擦鞋(拍马屁),怕擦得我不高兴。你呢,你怕我什么?”我摇摇头,低声说:“你多虑了,我以前就说过,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大人物,畏惧你也很正常。”夏兆柏微微一笑,说:“是吗?你给我的感觉,却像清楚我一些事,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因而由衷的害怕。联系到你与世东那些奇怪的关联,你到底知道什么?知道我对林氏的手段,还是知道我对世东的手段?”“不,我不知道……”我奋力地摇头,矢口否认。“那不如我来告诉你,你要听我如何弄到他破产,还是要听,我如何抱他,终于迫使他承认,他跟我一样,就是个只爱男人的基佬?”“住口!”我狂怒地抄起高尔夫球杆,朝他身上抽去,霎时间,一道红痕呈现了出来,我不可抑止地颤抖着,骂道:“是你逼的,是你逼他的,你那是强暴,是强暴!”夏兆柏哈哈大笑,声音中却毫无笑意,反诘说:“那是强暴吗?他就是这么告诉你的?那他有没说到了最后,他也一样有了高潮?他有没说,他也很有快感,他也很享受?那个王八蛋,就算剥光外表的光鲜,他也有本事自欺欺人……”“闭嘴!”我疯了一样扑上去,对他又打又踢,突然之间,我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他,却见他眼睛之内,分明有泪雾涌起。我犹如被烫伤一般,立即后退,从他身上爬下,慌乱地说:“那,那是你跟他的事,人都死了,你,你这样也没用……”“是啊,他死了倒他妈一了百了。”夏兆柏眼神阴寒,猛地盯住我,一字一句说:“那你呢?他为什么连这个都告诉你,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