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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逆不回答,起身意味不明地朝小四一笑:“武举一案如果小四有困难,我可以帮帮你。”说完便闪影消失。“殿下,这微生逆话语甚为古怪,会不会是前朝余孽?”潘永霜小眼眯起,这猜测极是精准,一针见血。“眼下我们最要紧的是武举一案,就算是前朝欲孽也轮不到本殿插手,我那父皇可不是宽宏大量之人.......”左丘懿一改方才的谦谦君子摸样,用力握住茶杯,脸上满是阴险。“奴才觉得这微生逆还有可能是皇上或是左丘宇派来试探我们......”“静观其变。”“是。”正当这气氛紧张之时,门外有侍从道:“启禀殿下,王妃求见。”“你先下去。”左丘懿对潘永霜吩咐道。潘永霜闻言脸上一顿,似有不甘,但转瞬便消失。“让王妃进来。”左丘懿脸上一派柔和之色。左丘懿的夫人是穆翰林士的女儿穆慈恩,此女聪明贤惠,娇艳温婉,窈窕如玉,和左丘懿可谓郎才女貌,天造地设,现已为左丘懿生下一女名唤穗儿,恰是可爱动人。夫妇两人恩爱和谐,至今未立侧室,令人羡慕不已。“夫君。”慈恩声音温柔缱绻,恰到好处,一双明眸善睐,不躲避也不灼灼地望向左丘懿。左丘懿含笑起身,揽过她来一齐坐在软椅上,轻声道:“怎么来了,穗儿呢?”“已经睡了。今日妾身就是想说穗儿的事。”说着伸手帮左丘懿整了整衣衫的领口。“大热天的,夫君怎不换纱衣?”“不打紧。”左丘懿言罢命侍从上了一壶茶,“穗儿怎么了?”“最近天气渐渐热了,穗儿在东院睡得总是不舒服,妾身想将她带到西院来,西院里设有曲水流觞,清泉明石,夏天向来很凉快。”“那好。”左丘懿言罢抚了抚她瀑布般的长发,愈发怜爱,又问道:“夏天还想添置何衣物吗?”“不用。夫君最近cao劳,身体要紧。”慈恩颇有忧虑地看着他,左丘懿一向都是忙碌于朝廷内外的各种事务,虽身形看似瘦弱实则强健,但还是令她牵肠挂肚。“放心,有空一定陪陪你和穗儿。”说着将她揽入怀中安抚,两人恩爱入骨令侍从们都羡慕不已,默默赞叹四皇子对王妃的专情不二,三皇子与之相比则相形见绌,不禁认为四皇子更适合坐储君之位。而左丘懿的目光则过了窗棂,望向遥目的天际,悠远深邃。【蓝府】“蓝游,当年褚空真的尸骨无存吗?”“左丘继位时便昭示全国,褚家满门葬身火海,尸骨无存,全天下的百姓也相信了那么多年。”蓝游如实禀报,而后小心言道:“楼主是不相信褚空尸骨无存?”“不相信。”微生逆摇摇头,既然是谬音让他找灵骨,那就证明谬音也不相信褚佑尸骨无存,他微生逆从来都不怀疑谬音的判断,可是这尸骨无存……从左丘懿的神色看不出何端倪,且此事与他也无太大的利害关系。“那楼主觉得左丘懿会否知道灵骨所在?”“左丘懿是个狠角色一时半会是查不出何的。”微生逆心情不知为何有些也沉重,今日一行收获甚微,只能遥遥看见那漫漫长路。“楼主你无事吧。”蓝游看出微生逆似有不妥。“无事。”微生逆向来情绪波动不大,“蓝游,你去将前朝灭亡的所有卷宗整理出来,今晚拿到我房内。”“楼主是想按兵不动?”“嗯,让我先对前朝有个了解再说。”微生逆话题一转,“最近左丘宇有何动作?”“左丘宇前段时间被派去江南视察,现在已然回京,不过皇上处罚了他岳父贾逍,看来也像左丘懿那般烦恼。”“左丘家的皇子们真是一个比一个忙啊。”微生逆突然感慨道。他自小在岛上长大,哪懂那些尔虞我诈,波诡云谲,骨rou相残的争斗——这左丘懿和左丘宇便都是为生存而忙碌不已。“左丘懿和左丘宇必会联合。”蓝游说道。微生逆不爱多管闲事,只要不妨碍他办事便好:“你帮我查左丘宇身边的一个人,叶作尘。”“是。”灯火摇曳,像是与这皎月试比明,夏夜的虫鸣永远都在喧嚣着这黑夜,这不宁静的夜注定了这不宁静的人。微生逆沐浴完毕,身着单薄素袍便端坐在台案上仔细研究蓝游拿来的卷宗,头发上的水滴答滴答的流下来,浸湿了衣衫。将卷宗看了一半,眼波颤动,似有水汽,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详尽的了解他的爹,娘还有祖父。卷宗上记载六百年前东之靖国,北之麓原国,南之首野国,西之卞国,中之无上国本属一个统一的王朝大华王朝,只是后来分裂。靖国由褚陆开国,当年第七位皇帝褚空实行各民族一家的怀柔之策,消除民族隔阂,勤政爱民,对原配妻子甚是深情,只娶一妻后宫空荡,如此仁君定是深得民心。当时靖国将军左丘亥是个仁臣智士,全力辅佐褚空,而褚空也是对左丘亥重任有加。可是后来左丘亥无故宫变,褚空葬身火海,而褚空之子褚佑一家陷入被拦杀与逃路之中,最后也被追兵绞杀,褚家无一幸存。微生逆漠然地看着这些卷宗,内心却如麻凌乱,实在是无法宁静下来继续翻阅。他以为看完卷宗后他会痛恨左丘一家,可是他没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是千年不变的定则。褚家的结局他不会怪谁,他乱也许是因为感受到了亲人的存在。常年沉寂的心中寒潭忽然落入了一颗石子,溅起一圈圈涟漪,而后重归宁静,但那石子却已永远沉在了潭底。微生逆刚将卷宗收起,抬眼便看到窗外的宋言初尴尬地站在那里,二人目光相接,宋言初出乎意料地看到微生逆一闪而逝的寂寥无助,心上像是被拉扯一般很是震惊心疼。“言初,进来吧。”微生逆按按太阳xue,看似很疲惫。“嗯。”宋言初推门走进,看着微生逆明显劳累过度的样子,“今日怎么了?”“言初不必担心。”微生逆随手拿起一本书翻阅,这是一本佛经,他对佛经不甚涉猎,即手一翻,入目一句:琉璃神了释未了,玄参可见两头穿。宋言初知道微生逆定是发生了何才会如此落寞疲惫,但是他没有追问。看着微生逆还在滴水的头发,他进到内室拿来一条方巾轻柔地为微生逆擦拭。“头发不擦干容易感染风寒。”宋言初柔声说着。“浮尘百年,言初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吗?”微生逆闭上眼,似是不经意道。宋言初没有回答,手中还是仔细地为微生逆擦拭满头柔软的银发,心里却已是千浪翻滚,不知所措,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