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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闲聊,自己在心中想着早已编好的理由,一定要把邹哲喊到无人处好好解释一番。

邹哲所在的宿舍房门大开,却一点人声也无,严黎知道那些年轻人都在抓紧时间午休,也不能大声喊人。他轻轻走进房内,看到邹哲睡在一张下铺,侧身躺着,眼睛却是张开的。严黎便走过去,用唇语喊他跟自己出去。邹哲分明看懂了,却没起来,反而翻过身去,背对着他。严黎无奈,只能俯身,在他耳边以气声道:“是公事。”

这回邹哲坐了起来,忍无可忍似的的抿紧了嘴唇,带着一身压抑的怒气率先下床出门。严黎不明就里,只能跟上。

两人的宿舍就在一层楼上,不过严黎那间在走廊的尽头,只住了他一个人,此时房门虚掩。邹哲便径自推门而入,站定之后问道:“什么事?”

严黎便把门带上,指了指堆在门边的两个大旅行包:“徐媛带过来的,都是给你的,你看看。”

“就这件事?”邹哲怒火更甚,狠狠看着严黎,狭长的双眼微眯,唇线绷紧,形成一个硬朗的弧度。

严黎便看着他,踌躇了几秒才道:“我明日要回H城,想要跟你说一声。”

“好,好得很!”邹哲忽然笑了一声,随即顿住,偏过头不再看他,胸口起伏不定,显然气得狠了。

严黎又踌躇一会儿,还是硬着头皮道:“昨天你看到那些……我真的与周泽涵没什么……”

“没什么?”邹哲反问,“没什么你被他按在墙上在做什么?”

严黎张口结舌不知该如何回答,昨天在浴室他实在丢脸,竟被一个周泽涵拿住弱点猥亵了一番,还被邹哲看到。他越想越是气恼,闭着眼睛低吼道:“你只看到他按着我,难道没看到按着我哪里吗?”

邹哲这回气得脸都红透,突然伸手把严黎推到墙上,一腿卡进他两腿之间,咬牙切齿道:“我只看见他按着你这里!”

严黎怒极反笑,展开双臂将他抱住,又偏了头,给他看自己的后颈:“你自己看。”

他知道昨天周泽涵用了全力,因此必然留下痕迹。

邹哲闻言低头,果然见严黎衬衫领口低垂,短短的发茬下面有五个泛青的指印,极为清晰。他这下才算信了严黎的话,以唇轻触那几个指痕,口中尝到一点咸咸的味道。

严黎浑身一颤,不由将他抱得更紧,低声笑道:“我这次是着了他的道,再不会有下次了。”

邹哲想通了这一节,虽则心火更甚,却暂且按下,反而开口道:“那你为什么又要这么急着回去?”

严黎没打算瞒着他,把邹哲放开,拉开一个旅行包,将已经撕开的那个牛皮纸信封拿出来举到他眼前到:“刚才不是让你看?”

邹哲又使劲抿抿嘴唇,接过信封往里看了一眼,脸色就沉了下来,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一把掼到地上。

“你急什么。”严黎拉着邹哲坐下,见他那副暗自生闷气的表情着实可爱,便捧着脸在他唇上亲了好几下,“我是要问你,三年前你与周平海见过面没有,他可知道你的身份?”

邹哲立即摇了摇头,极为肯定的道:“没有,我隐瞒身份回H城拍戏只有红姐和何寄安、何寄祥知道,连何寄凡,也是我后来主动找的他。”

“何寄凡在A国待了十年,竟然没有见过你?”严黎奇道。

“奶奶一直不太喜欢他,他与我们来往也少,再说,莫家的孙辈也不只我一人,他为何就一定要见过我。”邹哲说完顿了顿才接着道,“因为我母亲的缘故,我也不想说自己的事。莫家上下,只有奶奶最疼我,但毕竟有限,后来我为了你……连她老人家都要常常骂我了。”

邹哲随母姓,又不继承祖业反而醉心于演艺已经十分不合常理,严黎听他这么说,知道不便多问,只能接口道:“难怪当初连我也要瞒着,不然不会有后面那些事了。”

“幸亏瞒住了,不然绝没有今天。”邹哲反而笑起来,把他摁在胸前,吻得两人都喘不过气才放开。

他亲完,便看着严黎极为认真地说:“你等着,我一定给你报仇。”

62.

严黎只当邹哲说的玩笑话,岂知竟是认真的。

这天下午三名教官安排的格斗术教习,一套军体拳是教熟了的,众人复习了一遍就被分为两组,自由切磋。

邹哲早做了准备,直接走到周泽涵面前,也不按套路来,一拳揍到他脸上,把人打个趔趄。年轻人火气都大,周泽涵自然是全力回击,两人你来我往打得胶着,教官也不管,还让其他人围成一圈,看他们实体演练。

彼时严黎正交代那个在其位不谋其政的助理实心办事,不要看自己公司来的都是没名气的小艺人就敷衍了事。那助理很有点这个意思,被严黎教训一通后点头如小鸡啄米,保证不敢再犯。所以等他得到消息,邹哲跟周泽涵一场恶斗都要快结束,最终邹哲凭借充沛过人的体力胜出,周泽涵则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邹哲站直了等气息平稳下来才走到还在大口喘息的周泽涵面前,弯下腰用极小的声问道:“你昨天用哪只手碰的他?”

周泽涵闻言抬头看他,见邹哲一脸认真竟大笑起来,蜷着身体抱着肚子不可自持,笑够了方才答道:“碰过他的人多了,你难道要每一个都打一顿?”然后又挑衅道,“两只手都碰了,你想怎么样?”

邹哲双目赤红,觉得自己吸进肺里的空气都灼热得像要爆炸。

严黎赶到现场时,就看见邹哲一腿跪在周泽涵背上,一手将他两手束在一处,一根一根去掰他的手指。

不待他上前劝止,早有两个教官和一群男艺人上去拉手的拉手,抱腰的抱腰,把邹哲硬是从周泽涵身上拖了下来。

那个个子最小的丙羊教官这回再笑不出来,望着同样闻讯赶来的舒亦说:“我以为他们只是玩玩,没想到是来真的,他们有什么私人恩怨?”

舒亦难得的皱了眉,看看被拉到一边稍微冷静了一点儿的邹哲,又看看还在地上趴着的周泽涵看,最终扭头去问严黎:“严总,您看怎么办?”

两个都是环亚的人,由他来处理再合适不过。

严黎只能无奈的低声道:“麻烦你去看看周泽涵,他的手要紧,邹哲交给我就好。”

舒亦果真去了,一边走一边摇着头嘟囔了一句什么,严黎没听清,也没心思去听。他走到还被人抱得动弹不得的邹哲面前问道:“好了没?”

邹哲抿不看他也不说话,低着头看不到面上表情,严黎却觉得心里一动,像是有点发胀的那种微痛,便伸手拉住他的手,紧紧握住,抵着他的额头道:“跟我回去吧。”

他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