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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福随手拍了拍扶苏的头,勉强当做安慰,“嗯……”扶苏不自觉地蹭了蹭,等蹭完,他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僵。:“怎么了?”徐福头也不抬地问。扶苏摇了摇头,正要说话,殿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殿门被重重推开,殿外的风雪登时涌了进来,小小的扶苏被刮了个跟头,直接栽到了徐福的脚边。徐福从容地将扶苏从地上捞了起来,一旁的宫女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徐福便听见宫人的声音低低地在殿门口响起,“王上。”秦始皇终于回来了?徐福站起身来,就见嬴政一身被风雪湿透地走了进来,而他身后的内侍怀中似乎还抱着个什么东西。扶苏最先反应过来,小跑着走到那内侍脚边,抓住内侍的裤腿,问道:“这是什么?”内侍低头不语。倒是嬴政指着那内侍怀中的物事,冲徐福道:“你的卦象。”什么?什么我的卦象?徐福一头雾水,面上倒是装作十分淡定,他上前两步,抬手揭开了内侍怀中的布,立时露出了下面的襁褓来。那是个孩子?!婴孩已经熟睡,双眼紧闭,如果忽略掉他小小起伏的嘴唇,徐福还会当他已经夭亡了。联想到嬴政口中所说的话,徐福心中暗自惊讶。难道这就是……胡姬的儿子?徐福半晌没能说出话来,秦始皇耽搁这么长的时间,就是为了带这个小家伙回来?难道秦始皇有了养儿癖,决定连胡姬的儿子也一同养在寝殿内了?徐福不由得开始深思起,自己是不是应该早点腾出位置来了。他还有点怀疑,秦始皇虽然能征服六国,但他真的能征服俩熊孩子吗?徐福不由得将怪异的目光投到了嬴政的身上。嬴政转头吩咐他人,“将扶苏带下去。”扶苏瞪大眼,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的父王,不过很可惜,他那双眼就算再动人,也无法撼动嬴政的心意分毫。宫人怀抱幼孩,带着扶苏一同退出去了,大殿之内很快便只剩下徐福和嬴政二人。徐福的心脏微微紧了紧。来了!终于来了!秦始皇要让他回奉常寺了。其实徐福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还稍微有一点不舍。“那便是胡姬之子,寡人已为他起名,胡亥。”嬴政开口,却并不是徐福想象中的那句话。徐福瞬间从这句话中得到了无数信息,他都不知道先从哪个点吐槽起好了。胡亥?胡姬生下的这个儿子便是胡亥?那个亡了秦朝的熊孩子?“胡姬呢?”徐福面上瞧着淡定,其实思绪已经有些飘忽了,嘴里不自觉地就问出了这么一句话来。嬴政垂眸,语气极为平淡地道:“胡姬乃吕不韦安插于寡人身边的细作,以后宫中再无胡姬此人。”徐福再度惊讶了。那个妖妖娆娆的大美人,竟然是吕不韦安插在秦始皇身边的人?那胡亥岂不是出生便要失去母亲了?秦始皇真的打算以一己之力带两个孩子?徐福看着嬴政的目光变得越发怪异了。嬴政察觉到徐福的怪异目光,怔了怔,“怎么?”徐福也不再掩藏心中疑问,“王上可要同时抚养扶苏公子与胡亥公子?”“寡人之子,自然如此。”嬴政顿时也反应过来了徐福在想什么,他马上接着又道:“宫中自有宫人照料,不必忧虑。”我有什么可忧虑的?徐福暗暗道。他又没有儿子,他又不用养孩子。“既然你连扶苏的老师都做了,以后胡亥便也拜你做老师,如何?”不如何!徐福面无表情:“嗯。”也许在成为秦朝国师之前,他会先成为第一个将扶苏和胡亥都坑害了的老师?“那胡亥公子,夜宿何处?”徐福顿了顿便立刻问道。若是胡亥也要住进这寝殿,那他还是回奉常寺吧,正好再支使王柳好好清扫一下他的屋子。王宫固然好,但他并不想半夜被婴孩的啼哭声闹醒。带孩子这样的伟大事业,还是交给秦始皇来完成吧。嬴政从善如流地应道:“寡人寝宫有一偏殿,可令胡亥与扶苏入住,正巧便让扶苏学习如何照顾幼弟,以后他方能当我秦国大任!”嬴政此番话说得实在太过流畅,想来已经在心底思考过无数遍可行性了。徐福突然有点心疼扶苏。五岁的小孩儿……要照顾刚出生的小孩儿……徐福心疼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王上所言有理,兄弟友爱,当自小时培养。”徐福不要脸地附和道。反正现在小孩儿吵不到他,很好,他不用再回奉常寺,继续住着那个冷冷清清,还无人伺候的屋子了。嬴政心中暗自否决,他可没打算让扶苏同胡亥有什么兄弟友爱,不过是为了以后让扶苏学会争抢,学会如何压制幼弟罢了。心中想的是一番模样,他面上表情却又是另一番模样。被赶到殿外去的扶苏,和尚在襁褓的胡亥,全然不知,就这样寥寥几语间,便已定下他们的未来。嬴政言出必践,当夜便命人清扫出偏殿来,将扶苏与胡亥挪了进去,另外派了两名侍医轮换当职,另有几名宫人与侍从留于殿内。扶苏还没来得及好好与嬴政联络一下父子情,便被冷酷无情地分床了。等到入夜之后,徐福与嬴政又同躺在一张大床上,徐福回想了半天,总觉得有个地方怪怪的,偏偏正去想的时候,又死活想不起来了,迷迷糊糊的便也就睡着了。倒是嬴政半晌都不能入睡。或许是多年所愿终于得偿,心绪还难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得到平复;也或许是扶苏挪到偏殿以后,嬴政与徐福之间便又没了阻隔,嬴政心底隐隐又想到了那个梦。如今胡姬丢了性命,熏香已被销毁,嬴政也已调理多日。可还会有少年入梦来?嬴政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久久方才入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嬴政稀里糊涂地便又入了梦。梦中的画面有了变化,从他的双眼望出去,周围一片漆黑,唯一点烛火晃动在帐中,而帐中睡着身形瘦弱的少年,身上的黑袍浅浅掩着,只需要轻轻拉扯便能裸出底下的肌肤来,一定是莹润如玉般的……嬴政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沉重起来。他似乎走上前了,他也将脑子里的想象都付诸行动了。他伸出了手,颤巍巍的,拨开了那人的领口。少年睡得很熟,暗淡的烛光落在他的脸庞上,嬴政只能瞧见一个轮廓,他怔忡了一下,手掌也触到了少年的皮肤。那瞬间心底升起了浓厚的满足感,也许是太过浓厚了,嬴政一个不慎便醒来了,睁开双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