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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燕王宫,就能立即将人带回来了。如今徐福的身份是燕国国师,哪里是他们说要带走便能带走的。嬴政再厉害,也不能凭着这么点人,在燕国耍威风。他不过是让扶苏及蒙恬先去探一探,他们再找机会下手带走徐福。嬴政哪里会想到,扶苏归来之后,告知他的却是这样一个噩耗。“……一群废物!竟是连人失踪了都这么晚才知晓!”嬴政厉声骂道。斥责的对象,自然是燕王和他的士兵了。若徐福是逃出了燕国,那固然好,但徐福若是再度被人掳走,那怎么办?燕国只得活该被嬴政迁怒了。扶苏和蒙恬都不敢出声,他们知晓如今嬴政正在气头上,好不容易处理完麻烦事,一心以为到了燕国便能趁机将徐福抢回去了……谁能想到……燕王这么没用,抓来的人就这么丢了。“找人,派人出去找……”嬴政冷声道,“要仔细询问失踪的过程。”“诺。”蒙恬低声应了,哪敢说过去这么久了,怕是找不到了。待到他们从燕国处搜集齐信息之后,便拍拍屁股撂下燕王走了,连个出使燕国的礼物都没给燕王送一个,气得燕王大骂秦人粗鲁不知礼数,将他燕地当做来去自如的地,好不要脸。而徐福回秦的消息,在这一日终于抵达了咸阳。李信寻来的传信的人,毕竟不是专业人士,手中捏着这么一个消息,又要注意不能让别人注意到,又得穿过魏赵,到达秦国,路途上自然艰难了些,待他到了咸阳,徐福也入了秦境了。而嬴政还跟在徐福的屁股后头,慢慢走着,一边侦察徐福究竟被带到何处去了。最后嬴政想起了扶苏无意中从街头听来的一个消息。说大半个月前,街头曾出现过一位貌美的女子,只可惜那女子身边跟了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想来便是女子的夫君了。可惜可惜,从那次过后,更是未曾见过女子的面容了……扶苏会注意到这一点,也实在是个巧合。扶苏的母亲郑妃是个美人,宫中胡姬也是个美人,后来见到的徐福更是旁人都无法与之比的美人。扶苏被养得口味挑剔,听旁人如此用惊叹的口吻提起那美女,扶苏自然心中不屑,耳朵却是不自觉地听得多了些。越听扶苏便越觉得怪异。而蒙恬则是越听,越觉得他们口中的那女子的夫君,像是李信的模样。二人起了怀疑,回去后便告知了嬴政。初时嬴政也未在意,但是现在想一想,嬴政便有些怀疑,是不是徐福扮作了女装,与李信一同离开了蓟城。蒙恬花了大力气,找到了曾经燕王派给徐福的随从,那几人被威逼利诱之下,描述了徐福不见的过程。嬴政脑中灵光一闪,沉声道:“……阿福聪慧无比,本事又不小,如此瞧来,他或许是靠自己之力,与李信接头,随后逃出了蓟城。”“他们二人在燕国的陌生地界,如何能逃得出去?”蒙恬不解,不由得低声道。虽然蒙恬心中也赞同徐福是有大本事的,但是他实在想不明白,徐福怎么能跑出去呢?尽管王上这般唾弃燕国,但蓟城的防守可并不弱啊!扶苏低声问:“燕国不是要送公子到秦国为质吗?那公子可已经离开了?”蒙恬怔了怔,“离开了,比庶长失踪的时候要早,公子不会是以为……”不待蒙恬将话说完,嬴政已经出声截断了他,“他应当是命李信挟持了那燕国公子,随后乘上马车离开了。借着燕国公子的马车,就算燕王发现他不见了,手底下派出去的人,也并不会想到要搜查燕国公子的马车。”“可是……燕国公子分明离开得更早……”蒙恬说到一半自己就住嘴了。是了,徐庶长失踪的时辰,只不过是燕王的人发现他失踪的使臣,而并非徐庶长真正离开蓟城的时辰。之间时辰相隔那么久,一般人还真不会想到问题出在燕国公子的那辆马车上。扶苏抬头看着嬴政,问道:“父王,我们立即回咸阳吗?”“嗯,留下一些人沿途搜寻,若有不对的地方及时来报,我们迅速启程,回咸阳!”嬴政终究还是担心自己推测出错,所以多做了一手准备。徐福的安危,不能随意乱来。嬴政跟在徐福身后追了半天。徐福已经抵达咸阳了。他们的马车一进咸阳,就被人拿了下来,徐福惊了一跳,还当是咸阳城中发生了什么变故,他掀起车帘往外看去。士兵们一见到徐福的面孔,都怔忡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道:“……庶长?”天下皆知徐福做了燕国的国师,怎么突然间就出现在一辆平凡无奇的马车内了?士兵们连忙请徐福下了马车,然后冲着马车内的人怒目而视,“抓住他们!”姬丹和李信都是一懵。徐福忙拉住那士兵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士兵道:“胡亥公子传下命令,令我等务必擒住马车内的人。”徐福疑惑地皱了皱眉,胡亥如今也会下命令了?他为何要下令擒住马车内的人呢?姬丹、李信,这二人可是都与胡亥不认识啊。难道下命令的不是胡亥……是赵高?“将人留住,我先入宫见胡亥。”徐福低声吩咐那士兵。士兵哪敢不从?当即点头如捣蒜。士兵还忙去准备了马车,令人驾车送徐福往王宫的方向而去。徐福到了王宫的宫门口,又引起了一干人等的震惊不提,在确认过徐福并非人假扮的之后,宫门口的守卫又充当了车夫,将徐福送了进去。徐福径直往寝宫的方向而去,待下了马车后,徐福朝那守卫道了谢,换来守卫红了面颊,吭哧吭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徐福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抬脚快步朝偏殿走去。不过教徐福失望的是,并没有软软糯糯的胡亥飞奔着跑出来,只有目瞪口呆的宫人,手忙脚乱地躬下身来,“庶、庶长。”“胡亥公子呢?”宫人直起身,“此时兴许在园子里吧。奴婢引庶长过去。”徐福点点头,将行李包袱就丢在了宫门口,自有宫人上前来收拾。徐福被引到了园子里,远远地就看见了胡亥和赵高的身影,他们可不是来园子里玩儿的。两人的跟前跪了一个男人,男人佝偻着背,面上带着深深的刀痕。“这是做什么?”徐福出声问。胡亥被惊了一跳,赶紧两步跑出来,还差点摔了一跤,“……父、父亲!父亲怎么……”胡亥连话都没说完,又赶紧往徐福的方向跑了两步,扎进了徐福的怀里,还蹭了蹭。模样乖巧如昔。徐福把他抱在怀里,捏了捏身上的软rou,还是从前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