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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疯子走到了我的面前。他让我为他算一卦。其实不用算,他的面相真是糟透了。他赌债缠身,而且还患有恶疾,明显活不长久了。我将实话告知他,他却砸了我的摊子,口中还疯癫叫道,让我改变他的面相。人的面相,哪有那样好改变?下次,我得提醒自己,不要在算卦的时候,将话说得那样直白了,免得再惹来一个疯子。……之后就没了。基本上没有什么作用,传递出来的消息实在有限。徐福也只能知道,原身的确是来自现代,并且原身深知自己会失忆的特性,所以才会在记录里说,下次得提醒自己。这个提醒,是给下次失忆后的自己看的。当然,除了这些之外,也就剩下一个地名了——舆城。徐福总不能到舆城去了解他过去的事吧……徐福皱了皱眉,将绢布收了起来。明日再试试,看能否辨认出更多的信息。收好绢布后,徐福命人取来了被子,然后拢着被子,陪着胡亥在桌案边看书。不久后,宫人向他说起田味的动向,徐福听罢,并不放在心上。不管田味想做什么,只要嬴政丝毫不放松,那田味自然钻不了任何空子。……此时,李信率援军,与燕国士兵在易水西边相接。很快又有捷报传回了咸阳,李信在易水西边俘获燕国王室,公子成被他当场斩首,消息中写,李信带了公子成的头颅归来。没过多久,王翦也打了胜仗,只是因为未能拿下其他城池,王翦还不得不停留在燕国国境内。徐福一觉醒来的时候,刚好听见宫人这样说起。李信又打了胜仗?徐福一怔,他是真的未能想到,李信竟然还能再获胜利。他倒算得上是屡屡建功了。徐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将宫人唤来,“之前我令人去找侯生,如今可有消息了?”宫人道:“您再等一等,消息快传回来了。”徐福点头。李信对于他来说,本就只是单纯的观察对象,现在李信又立了大功,俨然就要攀上人生顶峰了,自然也没什么可再看下去的了,还是让侯生来看一眼他的预测对象好了。半月后,李信带着大军和俘虏回到了咸阳,再得封赏。徐福在姚贾府上拜访了韩非,与韩非闲谈两个时辰后,徐福才从姚贾的府上走了出来。一出来,他便碰上了李信。这样凑巧?徐福暗自皱眉。李信全然无视了徐福身后的荆轲,倒是荆轲如今见了李信,都依旧磨牙不已,显然心中那股怨愤还没能散去。李信面上的冷色渐渐褪去,他露出了笑容,“先生可有追求过什么东西?”“什么?”徐福不解。“先生便是信所追求的……”李信还未说完,荆轲就已经冷笑出声了,“明明是白日,怎的说起这样的胡话?”李信被打断也不恼,反而笑道:“信就将攀上强悍的顶峰了,那时自然能与先生相配……”徐福:“……”李信的执念到底有多大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给李信造成了一种错觉,认为强者配强者,于是他们俩恰好相配。这是何等诡异的逻辑?!而李信竟然还将它作为奋斗的目标!徐福并不能理解,其意义所在。荆轲又笑了,“你哪里是最强?剑术功夫都不能与我比之,还敢这般妄言!”李信回眸看了他一眼,“但燕军大败在我手中。”“那你可敢与王翦将军相比?”荆轲又道。李信被他噎住了。李信确实是同辈中极为出色的了,此时蒙家兄弟在外的名声都不如他凶悍。但是荆轲将他和王翦扯到一起来比较,李信也确实不能与王翦比之。见李信眉头紧锁,陷入不愉之中,徐福觉得心中好笑不已,他上了马车,催促内侍:“走吧。”李信最后顿住了脚步,“还不够强吗?”李信狂妄一笑,“那就比一比便是,王翦将军年纪可不小了……”他老了,而自己还年轻着。从王翦、李信的捷讯传回来之后,那田味便趁机到了徐福和嬴政的跟前。田味盯着徐福看了一会儿,微笑着拜道:“田味不才,恰好卜对了。”徐福凉凉道:“你确实不才,你卜错了。”田味一愣,随即笑道:“庶长在说笑吗?之前卜筮的结果我早已告知秦王了,秦王是知晓的……”“你确实卜错了。”嬴政凉声道。田味差点被心底窜起来的火苗点燃。怎么可能卜错!田味看着徐福和嬴政二人,心中闪过了不甘的情绪,是,是他错了。徐君房既为秦王娈宠,秦王又怎么会扫他的面子呢?田味正如此想着,却听徐福道:“田味先生记性着实不好,之前我们说的是,卜筮燕国什么时候被拿下,而现在王翦、李信两位将军虽然打了胜仗,但燕国确实还未被拿下啊。”田味眼底掠过一道暗芒,恍然大悟地笑道:“原来如此,那是我卜错了,不过没关系……秦王与庶长且看着,我还会再卜一卦的。这一卦,我便为庶长卜,如何?”嬴政极为厌恶他这样冒犯徐福的行为,“将他拖下去。”田味怎么也没想到,嬴政的脸说变就变,他忙道:“秦王可是觉得不妥?”嬴政没出声,连看也没看他一眼。田味暗自咬牙,眼看着内侍便要将他拖出去了,只能再度道:“是我……冒犯了……我本事微末,怎敢在庶长跟前卖弄呢?”“下去吧。”嬴政冰冷地瞥了他一眼,这才出声道。内侍闻言,松手退下。田味暗自松了一口气,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徐福坐在嬴政身侧,心底都快笑开了。田味还没发觉,他这是被他们联手玩了一道吗?田味初来的时候,一直都是端着范儿的,现在又怕触怒嬴政,但是又不想舍下姿态,于是他一时僵在了那里,原本伶俐的口齿,这时候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寡人瞧田味先生炼的丹药还有点儿意思,不若再炼一些呈给寡人,若是当真有神效,寡人便提拔你做官如何?”田味高悬起来的那颗心终于落了下去,“那便烦请秦王再等一等了。”“无事,寡人等的了。”嬴政脸上终于见了点儿笑意。但是田味却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还是对方的气势太过强大了……田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若是他能有如此气势,那该多好。田味低下了头,掩下了眼底的目光。内侍再度来到了他的身边,不过这次却是恭敬地请他出去了,而并非强行拖拽他出去了。田味的眸光闪了闪,看吧,权势是何等的重要,若是他能坐到徐君房那个位置,他还会这样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