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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她若冤死,她的名声没什么,可meimei们还要嫁人……于天易为人阴险狡诈,若不做点大事,怕是会被他压下,大小姐便决定……决定……自刑。她毕竟是郡主之女,横死不可能没声没息,那时于天易还没准备好,只要上官重视,深查下去,就能翻出于天易真面目……只要郡主能察觉,摆脱于天易这块狗皮膏药,她的死就算值得。”“奴婢早先怀了身孕,可奴婢不想要畜生的孩子,故意撞桌角摔跤……孩子也没下来。”冬雪身子颤抖,“奴婢知道孩子无辜,可这孩子生下来注定受罪,大小姐要死,奴婢也不想活了,早决定会下去陪他。大小姐把奴婢骂了一顿,她希望奴婢能有个依靠,以后好好过日子,哄奴婢去看大夫,可奴婢去看时,大夫说……孩子已经死了。死在奴婢肚子里了……”冬雪眼神发直,“那日时机正好,大小姐决定实行计划,点了迷香让于天易这畜生晕睡。奴婢之前得了大小姐银子和身份玉牌,拿了上好的落胎药和小产后调理的药,大小姐想闹的事大,奴婢就想加个胎儿肯定更好,便立刻服了落胎药……一时辰后,死胎落下,大小姐自刑……”“大小姐说她不后悔,她很庆幸来世间一遭,得到那么多关爱,虽然时间短了点,结果也不太好。”“奴婢也不后悔!奴婢亲手弑主,死后要下十八层地狱,可奴婢不忍大小姐再痛苦,只希望死后能给大小姐磕个头,世世代代伺候小姐!”作者有话要说:☆、第137章刑罚卢栎记得珍月的样子。巴掌大的脸,琼鼻,樱桃口,眉若远山,肌肤润泽晶莹,纵使死前痛苦,眉蹙鼻皱,她仍然很漂亮。见过她的人都说她长着一双好眼,明眸善睐,柔若春水。卢栎可以想象出这个女子生前灵动的样子,必然水眸生波,眉目柔柔,笑起来或许嘴角还有梨涡。若她能嫁给一个好男人,必能把日子过的极好。她会有几个孩儿,热热闹闹的环绕膝下,淘气又调皮,她可能故意虎着脸发脾气,也可能温柔笑笑,由他们去;待她老了,孙儿吵闹,她可能夸张的像寻常老太太一样心肝rou儿的喊着,也可能笑眯眯让下人拿出早备好的窝丝糖……可她死了,花信年华,最美好的年纪,在这深深宅院里,自刑。古人迷信,自己放弃生命的人会变成孤魂野鬼,难入轮回,珍月是怀着怎样的勇气,做下这个决定的?地上跪着的冬雪,身形摇摇欲坠,面色惨白,唇畔渗血。珍月死时,她刚刚吃了落胎药,将腹中胎儿流出。她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做着主子计划好的事,她的心情是怎样的?会不会很害怕,会不会很孤单?主仆二人最后一个对视,最后一句话,活着的人不会忘记,冬雪是否夜夜惊梦,魂不能安?两个人悄悄做下这些事,若他们没能及时赶到,若余智没能来,若官府不重视,于天易发挥手段只手遮天,她们的牺牲……卢栎紧紧握拳,手心浮出一层细汗。他知道古代对女子束缚极重,却没有想到,一个生而富贵,出嫁前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姑娘,也会被禁于内宅,寸步不能动。被苛待,被禁锢,她能想到最好的方法,竟是用自己的死换取一个并不是百分百成功的机会……他曾经见过很多桩案件,随着阅历增加,能震惊到他的案子越来越少,可现在,他真的觉得悲哀,很悲哀。“冬雪,杀人……是要判刑的,你知道么?”他声音轻幽似叹息。不管谋杀,故杀,还是过失杀,都要负责任,就算是珍月相求,冬雪也是主观意识给予致命伤,情可悯,理难容,不可能逃脱法律制裁。冬雪神色安静,缓缓给卢栎磕了个头,“谢卢先生,奴婢知道的。”房间安静片刻后,于天易突然笑了,他抖了抖袖子,眸色略带得意地看着卢栎,“我早说过不是我做的,多谢卢先生揪出凶手,为我伸冤哪。”卢栎目光一凝,墨黑瞳眸内怒气翻涌,“怎么,到了现在于大爷还不觉得自己有罪?”“我有什么罪?不过是个疏忽失查之错,犯了哪条律法,你能耐我啊——”他说着说着失声痛叫了出来,原来沈万沙忍不了他那丑恶嘴脸,撸袖子冲上前将人踹倒,狠狠揍了起来。于天易不会武功,不查之下被沈万沙踹倒,骑在身上冲着脸直招呼。沈万沙也是气极了,一点不嫌自己疼,一下一下打的极用力,几下之后,于天易吐了口血,血里裹着两颗牙。沈万沙也不会武功,能制住于天易只因出其不易,他年纪小,力气和身板都不如于天易这个成年人,于天易反应过来当然要反击,腿高抬,同时胳膊肘一弯,想要猛力反制沈万沙,不想哪里飞出两颗小石子,分别打在他的肘部和腿部的麻筋上,别说反制,他连基本防卫都做不了了。沈万沙一边打一边骂,眼睛都气红了,“你这个畜生!你逼死了珍月,瞒过了整个上京刘家!你还想处处占便宜,下三滥的贱人,你怎么不去死!”卢栎看沈万沙拳头见了血,眼泪鼻涕都飞了出来,心疼的过去抱住他的腰往后拉,“好了好了……不气了啊不气了……”沈万沙死死拽着于天易的领口不肯撒手,不过他方才揍人用尽了力气,现在敌不过卢栎,眼看着于天易的脸越来越远不能再揍人,他腿抬起脚用力踢——于天易胯|下被狠力踢到,疼的他弓起腰出了一身冷汗。沈万沙胡乱踢着,他并不知道自己踢到哪了,反正就是用力踢,只要能踢到这个畜生就好!卢栎把沈万沙搂在怀里拍背,又拿出帕子轻柔的给他擦脸,低声劝着,“你跟一个畜生较什么真儿……他做恶事,会有律法治裁,你打他自己还疼呢……放心,他一定不得好死……”这些发生的太快,直到现在,杜氏才尖叫着扑过去,“易哥儿……我的儿啊……我儿无罪,你们怎么敢如此对待!”赵杼看着靠在一起的两个少年,心里有些不爽。他甚至开始怀疑,沈万沙是不是有别的心思,也要抢他的王妃!他朝元连丢了个眼色。元连负手上前,盯着杜氏和于天易,“于天易,你私贩盐引,构建京兆人脉网,大批银两流入汇通钱庄,你身上有一印,刻吴强二字。景星,孙正阳,温年,关山……这些名字你不陌生吧,你与成都府,兴元府贪银案皆有关联。你迫害郡主女儿,商场倾轧致数户家破人亡之事皆不提,光祸乱官场一条,就足以判你斩立决。”“本官手中铁证如山,桩桩件件皆可查。当然,你可以不配合,但狱中重刑,怕是你要经历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