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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寂静,声音会传的很远,可一来塔高,有窗有门,并非处处敞开,墙壁会阻隔声音;二来死者做的不是什么值得大声张扬的事,且从她死前与人激烈厮打良久可以看出,她可能对自己很有信心,认为可以解决不会有问题,当然也不会拼了命的大喊。”“至于法开没有看到死者,更是正常。若我没记错,那日该是初三,深夜无月,四外定然一片漆黑。白日里众香客爬楼,尚要往外看才能看到死者,法开上塔只为检查死者在不在,没有人会想到一个弱质姑娘会爬出栏杆玩,他的目标定然集中在塔内,不会往外看。而且天色那么暗,就算他往外看,也不一定能看到死者。”“的确如此!”刘捕头猛的拍了下自己的头,懊悔这么简单的事怎么也没想通,莫非……他看了赵杼,莫非被这位吓到,脑子都不清楚了?他用力摇摇头,把想法晃出脑外,嘴里吟吟有声,“不管怎么说,这些案子,仿佛连到了一起。受害者都是身世条件差不多,年龄相当,未嫁,正在寻夫家的姑娘……什么人能找到她们?”卢栎也正在发散思维,仔细想能与这些姑娘接触到的,都有哪些人……就听一声清脆声音传来,“会不会是三姑六婆?”原来是沈万沙来了。沈万沙嘴里叨着块没吃完的糕点,迅速坐过来,大眼睛忽闪,“与姑娘,后宅妇人接触多的,就是三姑六婆了!姑娘要嫁人,得请签吧,得占卦吧,得请媒婆吧,得问命请神吧……所以一定是三姑六婆!”卢栎见小伙伴吃糕点速度非常快,怕他噎着,赶紧给他倒了杯茶,“你听了多少?”“没多少,”沈万沙不客气的把茶喝了,“就后面一点点。”卢栎又给他把茶倒满,“只听到一点点,也能想出些方向,不错。”刘捕头眼睛也有些亮,“这的确是个方向!”“若有可能,这几起案子都是同一人做案,可案子从失踪变成了杀人……亦有不明之处。”卢栎沉吟,“捕头展开多个方向查询没什么不好,只是查询之时当以谨慎为佳。那个叫狗子的混混证言,掳人者是个男人,这一点不能忽略。”刘捕头深深点头,“先生说的是。”“刘捕头不用客气。”卢栎眉眼微弯,笑容谦和,“那个叫刘翠儿的姑娘,我能见见么?”“自是可以。”刘捕头笑了,“刘家人有些血性,虽然目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治好刘翠儿,没精力找仇人,可只要有机会,还是愿意帮助官府抓捕恶人的。只是昨晚捕快带来的消息说,刘家人几日前带刘翠儿出城寻医,今晚才能回来,先生若要见刘翠儿,恐怕最快也要明日了。”“无妨。”卢栎眉梢舒展,只要能亲眼看看这个姑娘,他不在意时间。刘捕头又把查到的失踪案细枝末节的消息说了一会儿,看时间不早,提出告辞,“今夜我会带着兄弟们蹲守百宝楼,若有线索,再来找先生。”卢栎亲自送刘捕头,“如此,辛苦刘捕头了。”看着刘捕头远去的背影,卢栎心里有些不爽快,想想那么多如花少女遇害,他就静不下来。女人一直都是弱势群体,古代尤甚,这样的社会现实,到底怎样才能改变……他抬头看着高远天高,轻轻叹气。突然一只大手出现在了视野里,同时眉心一暖,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不许皱眉头。”“赵杼?”卢栎抓住眼前的手,侧过头,果然见到赵杼一如既往傲慢的脸。不过这人脸色虽然很傲慢,眸底却映着蔚蓝天色,很是温暖。卢栎微微一笑,“你还不是老皱眉,可不能只准官兵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反正我不许。”赵杼紧紧拥住他,深深在颈间吸了口气,“你是我的,在我身边,不许发愁,只准快乐。”他这话说的有些蛮不讲理,好像卢栎的情绪,不管喜乐悲苦,都要与他有关,最好只有喜乐。真是……强霸的独占欲。卢栎早熟悉了与赵杼的相处模式,赵杼霸道他的,自己的思想自己考量,反正赵杼脑回路不同,很多事都让人无法理解。遂他没反对,只是轻声问,“你怎么也出来了?”“……想你。”赵杼勾住卢栎下巴,轻轻落下一吻。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竟一时一刻都不想离开卢栎了。卢栎推开他,“我看你只是想占便宜!”这流氓脸皮太厚了!赵杼也不过分纠缠,亲了下他的手,握在手中,拉着他往回走,“刚刚在想什么?”“案子。”“觉得那些姑娘可怜?”“嗯。”“世人愚钝,总有冥顽不灵的恶徒。我会陪着你,把他们一一肃清。”“……好。”“这个案子,你是不是有想法了?”“有一点。”……两个人十指紧扣,走过长长庑廊,蔓蔓青藤将热烈阳光遮住,在他们身上留下斑驳晃影。他们一人高大,一人俊秀,时而相对浅笑,时而轻轻依偎,乌发衣角随着轻风起舞,风里带来栀子花的香气,画面十分美好。仿佛这样,能走一辈子。……第二天辰时三刻,刘捕头又来了。他来找卢栎,告诉他刘家人已于昨晚回城,他已递了信,今天可以去看刘翠儿。另外还有一点,昨日百宝楼有了收获,钻石戒指果然出现了!沈万沙昨日已从卢栎嘴里听到二人详细讨论之事,现在再听到这个比谁都激动,“找到了?宝石戒指的主人是谁?”卢栎见刘捕头一脸严肃,没半点高兴之意,猜到此事恐怕不顺利,“可是没能找到戒指归属?”“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先生。”刘捕头轻叹口气,“昨晚有人使用宝石戒指做为身份铭牌,上了二楼,我带着兄弟们立刻过去,发现……一屋子人。”“都是西京地面上有头有脸的少爷公子,官家的,商家的,什么品级什么地位都有,一共十个。我问他们戒指之事,他们说这个戒指是他们之间相互借着玩的,借来借去早就忘记从哪开的头,更不知道‘济先生’是谁。”“一群少爷?”卢栎觉得有些棘手,不管什么时候,特权阶级都是存在的,并且一旦与案件牵扯,取证调查都会较为不易。沈万沙却一点不知道怕,瞪着眼睛,“凶手竟然是纨绔!”看起来很是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