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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比出了个”哥“的嘴型,却没发出声音来,又合上了。”小泽。“时延混乱的思绪中拉出了一条清明的线索,往前走了几步,在徐泽准备转身的时候,一把把人给抱住了。厚厚的羽绒服相贴,少了一丝体感的温存,但紧紧拥抱的实在,让徐泽不由也伸出手,反抱住了时延。如果说之前只是造成了时延的困惑和不安,此刻这个拥抱却让他心头一直躁动的野兽安稳下来,有一个念头不停地在他脑海里闪现,那就是:即使重生一世,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永远都不会变。吃了一顿简单却又丰盛的晚餐,时延洗了碗,刷了锅,用香皂洗了手,干干净净地回到屋里。徐泽坐在长椅上,看着电视机,笑得前仰后合。这长椅是时延买了木板自己钉起来的,电视机则是二手的,21寸,从维修店里淘来的。时延在厂里学了很多东西,电器修理方面有个老师傅是专家。摸索了一通,换了些零件,电视机就能看了。春晚之前放的是往年的重播,尤其是小品、相声,乐呵呵地营造一个气氛。时延关了门,坐在徐泽的身边,许久不做的动作又自然而然地做了出来。他擒住徐泽的腰,生生把徐泽抱到了腿上,然后搂住了。徐泽怔了一下,回望着时延的眼睛,半晌才回过神来,却是配合地往时延怀里钻了钻,手里剥着的橙子也往时延嘴边放了两瓣儿。时延一口含住,柔软的口腔吮过徐泽带着橙子香味的手指,激得两人心底颤栗。身体向后一靠,徐泽跟着往时延怀里斜倒。只是这样就足够了,时延嚼着橙子暗暗的想,在这个年纪,得到一句承诺一个吻就真的足够了。本以为这么靠着,说着话,两个人都守过今年这个大年三十。只是没想到还没到十点呢,徐泽就趴在时延怀里睡着了,半边侧脸贴着时延的胸口,睡得一脸安然。时延调低了声音,抱着徐泽上了床,不舍得放下,依旧把徐泽圈在怀里,被子绕着两个人裹了一圈,他倚着床柱看着电视里的欢声笑语。前世,他和徐泽极少有这样安稳地过年的时候。越是年关,道上越容易生乱子。尤其市里的局子最爱在这种时候查|黄|打|黑,不少夜总会、大酒楼不经意就会被扫个干净。再则,年底酒宴多,不管是富二代还是太子党,都喜欢窜各种娱乐场所,一喝醉了就容易闹事,一闹事还都不是小事,个把人的伤残死亡都是常见的。还有就是年关结底,各路人马汇集新海,少不了争斗火并,越是这时候,那些大头身边越是离不了人。时延身份的升高,代表着在帮里的责任加重。每到三十年晚,时延总是在外头镇守,每每不过夜半,是不会回家的。每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去,又或者还带着伤,从楼底下望,自己家里总是亮着一盏灯。尽管站在楼下,他却也能想象到家里的样子。一进门,果然。满桌子的菜早没了热气,电视机里脸熟的主持人在说着几十年不变的祝福语,所有的房间的灯都开着,屋里亮得像白天一样。徐泽就那么蜷成一团,缩在沙发里,沉沉地睡着。时延回想着,脑子渐渐糊涂了,身体倒在床上,本能地还知道把徐泽放平实了,拉着被子盖好。长腿在有限的空间里伸来伸去,把两边的被子掖紧了。不过十一点,两人就都睡着了。灯还亮着,电视机还开着,屋里却显得无比静谧。一直睡到大年初一的十点多,时延才醒过来,这一觉睡得深沉,仿佛睡了一年那么久,睡得骨头都酥了。正在揉肩膀,忽而想起自己现在算是名正言顺了,于是很欢快地在徐泽脸上亲了一口,乖乖地去给自家的小爱人准备早饭去了。大年初一,说是不能打扫卫生。时延以前从不信这个,不过现在却觉得有意思。生活嘛,有时候无伤大雅的忌讳反而是一种调剂品。烧了玉米稀饭,切了个山芋放进去,熬得屋里香香的。切了些萝卜干和包子一起放笼屉上架在加了水的锅里,开火,盖上盖子。又炒了一盘白菜粉丝萝卜团子,一盘蒜薹鸡蛋,很快出锅。装盘,重新闷在锅里保温。早饭做好了,时延进屋,徐泽还在睡呢。“小猪?”时延跪在床上,看着徐泽露出被子的半张脸。徐泽睁开眼睛,看清人先笑了,又闭上眼睛,像小时候那样伸出两只手抱住时延的脖颈,时延身体往后一仰,徐泽就被拉起来坐着了。“早饭都做好了,”时延把衣服递给徐泽,“看看几点了?”徐泽转头一看,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仔细看了看,徐泽有些不敢相信。他知道自己睡得早,这要算起来,他可睡了足有十三个小时了。徐泽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被时延拉住,一个吻就那么没有预兆地落在嘴角。徐泽眨了眨眼。时延下了床,去收拾桌子去了。徐泽机械地穿了衣服,踩着床边的软拖站住了。一顿早饭,徐泽吃的心不在焉。时延有些担心,这是被自己吓到了?是不是还要注意点才好呢?时延一边刷碗,一边纠结。其实,徐泽是在认真的考虑一个重大的问题。那就是,以前哥哥是哥哥,现在哥哥已经不仅是哥哥,那么,他是不是也要像电视里那些爱人一样,努力地担负起家庭的责任呢?首先,能挣钱是必要的。否则,就容易引起家庭争端。一方老是依赖另一方,时间久了,哥哥肯定会有意见的吧。其次,优秀一点也是关键因素。那些女人说起自家的男人总是一脸的嫌弃,他当然不能被哥哥嫌弃。如果很优秀的话,哥哥绝对会高兴的。最后……最后……徐泽捏了捏自己手臂上软软的rou。嗯,还要强壮!不然,怎么满足哥哥呢?还有还有,哥哥早上为什么会那样这样,他还没有弄明白。这怎么可以呢?他们可是很认真地打算在一起的。徐泽点了点头,从本子里面撕下一张纸,很慎重地把想到的事情都写了下来,然后折起来,塞进了口袋里。摸了摸枕头下面,一如往年,那里塞着一个红包。打开,今年又多了十块钱。六岁的时候十块,七岁二十,以此类推,十三岁,他就拿到了八十块。因为种种顾虑,时延后来几天对徐泽的肢体接触减少了一些,但时不时地就会用一种很幽怨的目光注视着徐泽。徐泽弄不明白,于是继续在纸上记录。年初六,时延应徐泽的要求,带着他去了趟市里的书店。尽管才过年,但书店里人头攒动,还是相当有人气的。徐泽一进人群